夫君這些動作無疑是致命的的溫柔。
蘇翎心中很是動容,也很感動。
隨即,出去之後,一路飛奔,朝着褚鈺塵的房間去。
莫太醫道:“又發生了高熱,臣已經給他服用了兩粒退熱的藥。
傷口周圍也消了毒,換過藥,包紮好了。”
鍾懷恩的手還被褚鈺塵咬着,一臉痛苦,卻又很欣慰,還好他的手擋着了,要不然褚鈺塵咬到了舌頭就完了。
莫太醫簡單的交代兩句,褚鈺塵這時也鬆開了鍾懷恩的手指。
鍾懷恩拿出手後,衆人也就即刻離開了房間。
又留蘇翎和劉譽在這裏。
也不消多說,蘇翎立刻坐在牀前的圓凳上,握着褚鈺塵滾燙的手,輸送幽涼的玄力。
紅日初升。
哈爾丹的冬日,太陽常見,但走出去還是刺骨的冷,太陽光的熱度都能讓冰雪給寒冷化。
經過一個多時辰之後,褚鈺塵又安定了下來。
處於昏迷狀態多時的褚鈺塵總算在這個清晨睜開了眼。
在看到蘇翎的時候,他欣喜的模樣,笑的一臉寵溺道:“小翎兒,你又來了,我又見到你了。”
劉譽一聽,這傢伙肯定是在做夢!
也不知道這傢伙在夢裏都做了什麼美夢,還又?
爲防着他說出更過分的話,劉譽道:“褚將軍好些了嗎?”
“阿褚,你好些了嗎?”
果然,夫妻二人同心啊,同一時間同一個想法,還問了同一句話。
褚鈺塵怔愣了一瞬,這才反應過來,並非是做夢,而是真的。
他道:“我,好些了,多謝太孫妃又一次救命之恩。”
蘇翎給他的被子掀開了一點,發熱總捂着也是不對的。
褚鈺塵伸手過去擋,迷迷瞪瞪的抓到了蘇翎的手。
“做什麼?”
劉譽醋罈子徹底打翻了,當着他的面,抓翎兒的手,若不是看在他生病模糊不清的樣子,他非要斬斷他的手!
這傢伙是不是故意的?
褚鈺塵臉色窘迫的不行,紅透了,“我我,我不是故意。”
劉譽上前去,把褚鈺塵已經攏好的被子給掀開,“翎兒讓掀開就得掀開。”
他看着蘇翎,爲什麼要去掀男人的被子?
蘇翎道:“這樣有利於退熱。”
褚鈺塵道:“我現在不覺得熱。”
有一種很是無辜的樣子,偏生他們夫妻在一起來看顧他的樣子,讓人很窘迫。
三日之後。
褚鈺塵看着蘇翎、褚鈺嫣和劉譽喫古董羹,他吞嚥了幾口口水,看着外頭的冰雪天地,有些委屈。
“對了,時至今日我都還不知道,阿褚是被誰傷的?傷口看着不像是人魅傷的。”
蘇翎一邊喫菜,一邊問一旁和清粥的褚鈺塵。
褚鈺嫣道:“不是人魅,是那個什麼公主,”褚鈺嫣調侃着,“說起來,那個公主也不是什麼絕色,你爲何會被她傷了?”
所有人都看向褚鈺塵。
他捂着脣輕輕咳了一聲,“我想着她一個公主,也不能如何,一時大意了。”
“阿褚,不能啊,你即便受了傷,也不至於打不贏一個女子吧?”
褚鈺塵道:“時下,還是有百姓以九皇子趙衡,十一公主趙鶯鶯馬首是瞻,想着推翻我朝統治,若能收服,那這些問題都迎刃而解了。”
他巧妙的避開了這個不想提及的問題。
他怎麼能說,當時看花了眼,將趙鶯鶯認成了最心愛之人?
“嗯,對。”
幾人點頭,但明顯是有些調侃的意味。
褚鈺塵淡然一笑,也不去深究,這件事他決不能讓任何人知道,特別是劉譽!
劉譽想了一會兒,說道:“阿褚爲我大越真是用心良苦,忠心可嘉,說起收服,阿褚,不如你娶了那趙鶯鶯,結爲秦晉之好,如此曼珠城也該徹底平靜了。”
誰也沒有料到劉譽會這樣說。
褚鈺塵慌了神,湯匙裏的稀粥都掉落下來,落在了衣袍上。
“臣,臣還未曾想過娶妻……”
“男人怎能無妻?那可是舊晉的公主,配你綽綽有餘。
當然,你若答應了,就褚國公和你對大越的功績,封個晉王也不是不可?”
劉譽此話並非諷刺他什麼。
在他心中,褚鈺塵於他和翎兒,都是恩人,也是他出生入死的兄弟!
只要他點頭,娶了晉國的公主,那他一定說到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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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心來說,他也覺得唯有褚鈺塵成親,他才更放心。
誰也不想有朝一日,生死與共的兄弟,因爲一些有的沒的辜負了情分。
褚鈺塵看着劉譽,是不是一定要他娶妻,他才能放下警惕?
是,他是愛上了小翎兒,但,他從沒有越界過。
蘇翎給劉譽夾了一塊肉,拐了他一下,笑道:“夫君,感情的事情不能強求的,強扭的瓜是不甜的,何況,咱們阿褚應該是像護國公他老人家,等遇見喜歡的姑娘了,自會成親的,護國公成親也晚呢,對吧嫣嫣?”
褚鈺嫣被提名,連連點頭,“是是是,我爹在遇見我娘之前,連女人都不看一眼的。”
褚鈺嫣面上帶着笑意,心頭卻是在想。
看殿下和小蘇子的樣子,還真是褚鈺塵說的那樣,他們都知道哥哥的心思了。
這是多大的一個瓜啊!
褚鈺塵以後還怎麼和小蘇子,殿下他們相處啊?
如果能有什麼辦法,讓大家都忘記那些令人尷尬的事情就好了。
蘇翎接着說道:“阿褚這般優秀的人,總會遇見良緣,你可不要給人家亂點鴛鴦譜!”
劉譽覺得,翎兒那個嫌棄的眼神,好似護犢子的母雞!
褚鈺塵這般優秀的人不成親,他心裏總有疙瘩,總覺得不安心。
算了算了,小娘子夜夜都在自己的被窩,解鎖珍藏的春。宮圖的各種姿勢……
劉譽總能安撫好自己的醋味。
咕咚咕咚的古董羹,在這個冬日實在太配了。
飯後,蘇翎又爲褚鈺塵把脈了一番,“往後,你可要注意一些。”
褚鈺塵微微喊笑,“嗯。”
褚鈺嫣問蘇翎道:“小蘇子,你知道嗎?君山上的石蒜花開得可好看了,鮮豔的很,真的很神奇,按道理石蒜的花期不是在冬日裏。”
越說越是神奇。
蘇翎也有些好奇。
石蒜,三生花,曼珠沙華,彼岸花,死亡之花,名字不同,但,都是指一個物種。
妖豔的花色……
在蘇翎的映像裏,這曼珠沙華,是一種不怎麼吉利的花。
有言說:彼岸花,花開彼岸。見花不見葉,見葉不見花。生生相錯,世世不相見。
是一種悲哀,哀愁,就像是永遠無法在一起的戀人。
“曼珠城,處處可見石蒜,但,唯君山的石蒜最爲妖豔,漫山遍野的!這個季節,在白雪裏比洪梅還要耀眼……”
褚鈺嫣侃侃而談,神色裏皆是神往的模樣,“我也只是聽人說過,小蘇子,咱們什麼時候去看看?”
蘇翎蹙眉道:“這個季節,比紅梅還要妖豔的盛開在冰天雪地裏?”
褚鈺嫣點頭:“是,曼珠城的人都是這樣說的,但,他們說,沒點功夫底子的人,是進不去君山的。”
“傳聞說,君山是有云梯的,從雲梯上去,就能看到曼珠門!”
“但,近百年來,無人得見過雲梯,所以,只有會武功的高手,才能越過兇險的萬丈懸崖。”
蘇翎倒吸了一口涼氣。
她當時看到褚鈺嫣隨筆畫的君山,腦子裏閃過那些彼岸花閃耀着金光的畫面……
這般提起,腦海裏,又涌入原主的記憶,這次似乎看得更清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