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來來……”
下人們上了碗筷,蘸水碟子,褚鈺嫣也幫着張羅,她如今更是沒有大小姐的做派。
與蘇翎的性子越發的合了。
蘇翎也起身幫忙,褚鈺嫣給褚鈺塵擺放碗筷,蘇翎則給劉譽擺放碗筷。
直到褚鈺嫣給劉譽以及褚鈺塵着了清酒。
蘇翎道:“阿褚最好是不要飲酒,顧着些自己的身體。”
褚鈺嫣一笑,“對對對。”明兒還要去曼珠城剿餘黨來着。
劉譽也道:“我傷口有時候也有些發癢,是不是因爲飲酒的緣故?哦,如此我也不能飲酒了。”
劉譽的自稱從本宮變換爲我,這一點褚鈺塵和褚鈺嫣都是肉眼可見的愣了一下。
但,誰也沒覺得不適應。
蘇翎白了一眼。
當初柳萋萋刺的那一刀,被他躲開大半,和阿褚的傷根本沒得比。
但,還是故作擔憂的樣子,“是啊,夫君也不能飲酒。”說話間,給他的酒拿開了。
褚鈺嫣道:“這可是晉國,哦,這可是哈爾丹名氣極大的米酒,很是出名,男女老少都愛的酒,可惜你們今日沒這個口福。”
米酒?
劉譽看了一眼,端起來,抿了一口,“確實不錯,哪裏有賣?翎兒應該能喝。”
蘇翎也嚐了一口,和現代的米酒一個味道,但,其中夾雜着淡淡的桂花味。
晉國的美食還是挺有特色的。
褚鈺塵道:“駐馬街的百味齋有售。”
劉譽道:“說起生意,說到富可敵國,還是得看你褚鈺塵的。”
蘇翎十分認同:“論,我有一個富翁知己,是多麼驕傲的一件事情!”
褚鈺塵笑的有些尷尬,道:“多謝殿下和太孫妃的謬讚,不過,我這些產業,也比不上太孫妃的書寫紙,當時因爲這些書寫紙,我的產業進入各國更是如魚得水,列國都爭相搶奪書寫紙。”
說着,褚鈺塵看着蘇翎道:“雖然李盛他們擴建了造紙坊,但還是供不應求,不若在莫洲建立一個更大的造紙坊,售賣各地也能更近一些。”
蘇翎又偷喝了一口米酒,如今好像也沒有什麼事情了,這件事情是做得的。
但,她又有些懶散了,想當鹹魚了。
當初掙錢是爲了讓夫君的仕途更寬敞一些,如今,夫君都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
她的鹹魚心思有點抑制不住。
於是回頭看向劉譽,“夫君,不如讓皇爺爺建立國有造紙司吧,能掙錢,還不怕有人敢泄露機密!”
劉譽想了想,“不錯。”不僅如此,晉國臨海,那些鹽田,一應官員都見過了。
能留用的留下。
有讓蘇海等人去負責鹽務這些事情,將海鹽按照大越的方式脫毒,得了細鹽,多少還是得百姓們的稱讚的。
爲了民心啊,勢必要比原晉國皇帝做的更好,讓百姓安居樂業,才能真正的管控好這片剛剛打下的領土。
褚鈺塵道:“這麼一來,我可算做皇商了。”即便是國有的造紙坊,也是需要搬運工不是?
古董羹咕咚咕咚的冒着,隨侍的下人下了肉片,咕咚咕咚聲裏,沒幾下就熟了。
劉譽給蘇翎夾了一片,“好久沒喫古董羹了,你可想了吧?”
“這個魚片你也是最喜歡的。”
“小心點慢點兒喫,別燙着嘴了。”劉譽一邊給她夾菜,一邊又拿柔紙巾給她擦嘴。
這副好男人的模樣,真是羨煞了褚鈺嫣啊!
她開始想,等將來和南風成親了,他會不會如殿下這般體貼?
啊啊啊啊啊,光是想想,她就覺得很激動!
過完年啊,她都十九了,真正的老姑娘了啊!
但是褚鈺塵說了,頂多開春,晉國這些繁瑣的事情也處理的差不多了,也該回大越了。
但,她羨慕的同時,目光也看了看褚鈺塵。
他面上帶着和煦的笑意,並沒有覺得多難堪的樣子。
這一點上,褚鈺嫣覺得,褚鈺塵是真能僞裝。
若是南風當着她的面和別的人互動,她該多難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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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只怪,褚鈺塵自己!
喜歡了不該喜歡的人,活該他受此情傷。
這一餐古董羹聚會,一直延續了半個多時辰。
等下人都收走餐具之後,蘇翎招手,讓褚鈺塵過來,然後給他把脈。
褚鈺塵微微低着頭,褚鈺嫣和劉譽坐在一旁,像是木頭人一樣,不說話,只是偶爾看一眼兩人。
良久,蘇翎悶悶的呼了一口氣,“阿褚,你是不是時常飲酒了?”
不得褚鈺塵回答,褚鈺嫣道:“是,還常常夜裏起來喝酒的。”
蘇翎眉頭緊蹙着,“你的傷很嚴重的,好不容易好多了,你怎能這樣不珍惜自己的身子呢?”
褚鈺塵:“我……”
“往後可不許飲酒了,起碼半年以後再說!你若把我和殿下當朋友,就聽我一言,否則,你別再來見我和殿下了!”
褚鈺塵張着嘴,一時不知道說什麼。
劉譽看着褚鈺塵,對他的芥蒂也因着翎兒對他作怪的容忍態度逐漸淡化。
說道:“褚將軍,翎兒說的話你可記住了?”說到底,褚鈺塵的傷還是爲他擋下的。
若不然,即便他能躲開這一箭,也是會受重傷。
後頭哪能帶着將士們一鼓作氣的破了儋州城,孟州,禹州,直抵哈爾丹都城呢?
褚鈺塵抱拳,“是。”
只有褚鈺嫣清楚,褚鈺塵是爲情所困,夜裏輾轉反側,怕也是因爲求而不得,又或者患得患失的。
不知道劉譽和小蘇子夫婦,對他心存愛慕的事情到底怎麼看待的吧。
這樣未知的,纔是最折磨人的。
但看今日,小蘇子和劉譽來家裏,很是和諧,又對褚鈺塵關愛有加的模樣來說。
劉譽或許並非那樣狹隘之人,而小蘇子也權當做不知道,爲他們這份友誼做着最合適的處理方法。
蘇翎又把了一會兒,漸漸的褚鈺塵感覺到一股幽涼的氣流,似在他胸腔串動。
這已經是不知道多少次,小翎兒爲他催動玄力。
他知道的,動用玄力,很是傷神,每次之後,小翎兒都很是疲憊。
他抽回了手,“我真的好的差不多了,下回再不飲酒了。”
蘇翎愣了一下,“阿褚承諾了,我便信了。”
外頭的雪沒有停的意思。
四個人抱着烤着火爐,又看着外頭下雪,偶爾還有銀炭炸出火花的聲音。
臨走,劉譽對褚鈺塵說道:“如果你身體不適的話,讓陶將軍和南風去吧。”
褚鈺塵婉拒了,“臣聽說曼珠城裏,有人魅……”
“人魅?難不成裴正清沒有死?”蘇翎看向劉譽,早時候夫君還說劉祁死了。
和他的謀士裴正清死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