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心予見涼雨這小孩的脾氣也只無奈地笑了笑,她只用手肘碰了一下紀雲月,示意紀雲月出去安撫一下武思衡,順便把提醒的事情跟武思衡說了。
紀雲月應了一聲點頭走了出去將門關上。
這邊白心予也給涼雨倒了一杯熱水:“醫院沒有好茶,你喝杯熱水吧。”
“嗯嗯。”涼雨毫不在意,只看了一眼昏迷中的宇文啓便又看向白心予語氣興奮:“現在你老公昏迷了,還不知道啥時候醒呢,你要不要考慮一下我的建議?”
“嗯?”白心予眨了眨眼睛,涼雨……有給她提過什麼實質性的好建議嗎?
“給你找老公啊!給你找十個能動的!怎麼樣!?”涼雨一雙眼睛亮晶晶的,找十個能動的老公,怎麼也比這個不會動的強啊!
“大可不必……”白心予的嘴角抽了抽:“這個提議你還是忘記比較好。”
“爲什麼?”涼雨並不覺得自己的提議有什麼問題,這白心予天天守着醫院病房裏,不就是捨不得老公嘛。
她給白心予十個,還不好嗎?
白心予爲防涼雨思維太過發散說出更加離譜的話,便主動轉移話題:“光頭爺爺那邊還好吧?來之前有沒有出什麼事?”
“還好吧?”涼雨也不太確定,她回憶了一下:“來之前家裏死人了。”
“嗯?”白心予一愣:“誰死了?”
“鍾二爺啊,死的好醜。”涼雨回憶了一下鍾二爺的死相,露出了嫌棄的目光:“我討厭他。”
“怎麼死的?”白心予立即追問:“光頭爺爺殺了他?是因爲鍾家的事?”
“不知道啊,我從廚房出來他就已經死了。”涼雨搖了搖頭。
“那……涼雨你知不知道鍾家老大去了哪裏?”白心予試探着問道。
“知道啊,我來之前,三爺還讓我轉告你來着。”涼雨輕咳了兩聲學着三爺的語氣:“去跟小魚說一聲,鍾家老大和老二都死透了,屍體我回收了,她感興趣的話,可以來找我。”
“……”白心予聽見涼雨這樣說,目光微沉。
三爺爲什麼要回收鍾家老大和老二的屍體,這兩個人的死到底跟三爺有多少關係,是因爲她對鍾家做的事情造成的影響才讓三爺殺了這兩個人嗎?
那三爺讓白心予去找他的目的是什麼?
是要進一步拉攏她,還是要找她算賬的鴻門宴……
白心予越想越複雜,臉上的表情也嚴肅了很多。
“白心予?”涼雨伸出手在白心予的眼前擺了擺:“你在想什麼呢?”
“沒什麼,一下子死了兩個人,我有點……有點意外。”白心予緩過神來乾笑着搖了搖頭:“涼雨,你幫我跟光頭爺爺轉達一聲,現在我要照顧我丈夫,再過兩天我一定親自去拜訪他。”
“行啊。”涼雨豪邁地答應下來,又跟白心予說笑了一會兒,等白心予問她要不要留下來一起用午餐的時候,她也毫不客氣地答應下來,喫飽喝足了之後才美滋滋地離開了病房。
關門前還不忘對白心予俏皮地眨了眨眼睛:“你一定要來哦~我等你哦~”
“嗯,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白心予叮囑了一句揮了揮手。
涼雨也搖晃着手臂,轉過身的時候,她對上了武思衡的雙眼,當即收斂起了面上燦爛的笑容,甚至還齜起了牙,喉嚨裏也發出了野獸恐嚇一般的嗚嗚聲,大有隨時都可能撲上去咬武思衡的架勢。
直到涼雨走過拐角之後武思衡才收回了視線,冷哼一聲表情嚴肅。
也不知道涼雨來找白心予是爲了什麼。
這兩天武思衡一直帶人守在病房外面,對病房裏面的事情並不知情,只是偶爾紀雲月會出來轉達一些消息,提出一些不痛不癢的需求,要點物品,喊一下醫生,跑個腿之類的。
今天涼雨來了之後紀雲月還找到他,說了些有的沒的,還提了一下西城的事情。
當紀雲月提起西城那邊的事情時,武思衡十分警覺:“你是想從我嘴巴里打聽什麼事?我勸你死了這條心!”
紀雲月沒忍住,當着武思衡的面翻了個白眼,真不是她瞧不起武思衡,武思衡能知道什麼事兒啊?
他知道的再多能有白心予知道的多?
她若是想知道西城什麼事,還需要來武思衡這裏探聽消息?
她直接去找白心予問不是知道的更快?
“你什麼意思?”武思衡見紀雲月這個態度皺起了眉頭。
“沒什麼,只是好意提醒你,現在西城這個樣子說不定過段時間會鬧起來,讓你們武家注意一下。”紀雲月都懶得委婉的提醒武思衡了,直接開門見山說了白心予讓她轉達的事情。
“西城搞成這個樣子,還不是因爲你們?”武思衡只覺得離譜,如果不是白心予在搞鍾家,西城會這樣?
“武思衡,但凡你有點腦子,都不會說出這種話。”紀雲月瞪着武思衡:“你是不會上網還是沒有手機?這幾天網上的消息你是一點都不看是吧?”
“我……”武思衡一哽,他還真沒怎麼上網,現在他的任務是監視保護白心予,哪怕平時只站在病房外面,他都沒有過玩忽職守的想法,手機也只在有人找他,或者是看時間的時候能動一下。
“要不讓人給你衆籌個能上網的手機?”紀雲月冷嘲道:“但凡你武家有點用處,鍾家這種垃圾早就該處理掉了,那麼多受害者你武家是瞎的嗎?真就看都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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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說什麼是因爲我們?
沒有我們西城就天下太平欣欣向榮了?
沒有我們西城就一片祥和安居樂業了?
還是你們武家的方針就是犧牲少數人的利益供養那一幫蛆蟲,來達到明面上的和平和過得去?
真是可笑。”
懟了武思衡一通,紀雲月頭也不回的走了,只在走過轉交的時候,她才停下腳步,嘟囔了一聲:“傻子。”
武思衡被紀雲月罵了一通之後,這纔拿出手機查了一下西城的事情,越看他越是心驚和憤怒,末了連中午的午飯都沒喫,心情十分複雜,一時之間也對長久以來堅持的信念產生了懷疑。
武思衡的耳畔突然迴響起了那天晚上武思妍的質問:“那是不是即便知道是錯的,也要服從!這跟是非不分有什麼區別?!”
這跟是非不分,有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