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天,葉聲聲都有在嘗試着聯繫三哥跟連翹,但是對方的電話一直處於無法接通的狀態。
不知道爲什麼,她越來越心焦,坐立不安。
葉徹回來的時候,立馬拉過她的小手查看情況,“口子深嗎?我看看。”
葉聲聲由着他大驚小怪,道:“你派了多少人出去啊,是去三哥他們失聯的最後一站嗎?”
葉徹見聲聲的傷確實也沒多嚴重,點頭。
“嗯,放心吧,他們肯定會沒事的,我之前還問了大哥,大哥那邊也派人過去了。”
“那大哥有說父親有沒有派人過去嗎?”
她真害怕父親拿到兵符後,爲所欲爲,暗地裏派人追殺連翹。
要是連翹出事,他們怎麼對得起雲薄跟紫熙奶奶。
葉徹擡手擁了擁聲聲的肩,安慰道:
“這事兒倒是有,不過被大哥給攔截了下來,我感覺連翹跟老三失聯應該不關爸的事,我們先派人過去弄清楚情況。
說不定倆人去了什麼原始森林,那裏面沒信號呢,你要相信阿起跟連翹在外的生存本事,比我們可都強多了。”
畢竟連翹可從小生活在山裏,什麼艱苦的日子沒經歷過。
他們真沒必要擔心。
“好吧!”
葉聲聲嘆息一聲,拿出手機丟下一段給葉徹。
“你先陪着小糰子,我給紫熙奶奶通個電話。”
“去吧。”
……
幾天後,遙遠的某國原始森林裏。
天空中盤旋着一隻展翅雄鷹,它高鳴尖叫,飛行緩慢,似乎是在指引着什麼。
而此刻森林的最深處,雲薄身處此處,他仰頭,目光穿過被樹林高聳籠罩的枝葉縫隙,看着那隻跟隨他一同下山的雄鷹,他知道,他的徒兒就在附近。
因爲雄鷹停止了飛行,一直在此盤旋。
他到處搜尋。
沿着面前的河流一直尋。
當看到前方河流裏,一枯木樁上趴着一個人的時候,雲薄眸色一沉,疾步趕了過去。
跳入河流之中,他忙遊向枯木樁上的人。m.
知道她就是自己的徒兒,雲薄半秒都沒有猶豫,靠近她的時候雖然沒看清楚她的臉,卻一把扯過她的後領,拖着她就游回了岸邊。
再把人抱上岸以後,雲薄意外地發現她手裏緊緊地捏着一株……還魂草?
這可是世界上最名貴稀有的東西。
來不及多想,他將連翹放在地上躺平。
看着她滿身的傷,膚色白得就跟一張紙一樣,整個身體更是發涼得讓他心驚。
雲薄屏住呼吸,趕忙給她做心臟復甦。
也沒有片刻的猶豫,他立即俯身湊近她那滿是傷痕的小臉,幫她做人工呼吸。
做完以後,又立馬扯過連翹手中捏着的還魂草,迅速放嘴裏嚼爛,再取出來將有粘液的藥輸送到連翹口中含着。
之後拿出銀針準備先幫她疏通各個經脈,讓血液流通。
可要往徒兒身上扎針的話,他就必須幫她把身上的衣物都脫掉。
也顧不得男女有別了,雲薄趕忙脫。
最後還是給她保留了一點尊嚴。
扎銀針的過程很緩慢,但是每一針都起到了極大的關鍵作用。
銀針扎完以後,雲薄又趕緊給她檢查生命體徵,見徒兒的生命力還是很薄弱。
他趕忙用自己的外套蓋住她,起身撿了樹枝過來生火。
剛把火生起來,雄鷹便飛過來收起一雙寬厚的翅膀,乖乖地站在了旁邊。
雲薄看了它一眼,吩咐道:
“還有一個沒找到,你速速去找。”
雄鷹一聽,立即又展開翅膀飛走了。
沿着河流一直飛。
雲薄把火生大,好讓連翹的身體感受到溫暖。
人只有暖和了,血管纔不會堵塞,血液纔會正常流通。
全部都弄好以後,看着昏死過去的徒兒,雲薄心如刀割。
早知道她會有如此一劫,他就不應該讓她下山。
哪怕自己會老,會死,他也該將她留在身邊。
雲薄很自責,爲什麼他算遍世間萬物,精通所有命術,卻偏偏在悲劇發生的前幾天,才能算出來徒兒有難。
他趕過來也極快了,還是讓悲劇發生。
這丫頭到底是年紀小,沒辦法照顧好自己。
 p;也不知道另外一個現在在哪兒。
雲薄擡手握了握連翹的手,見還是很冰冷,旁邊的火根本沒辦法直接穿透她的皮膚層,保護她的血液正常流通。
他乾脆脫掉自己的衣褲,擡手把連翹抱緊在懷裏。
儘管知道這樣不好,但爲了讓徒兒活命,也只能如此。
好在這樣的效果很好,不過抱了兩個小時,連翹的身體就開始逐漸恢復了溫度。
雲薄見差不多了,趕忙又抽了銀針往她身上扎。
之後便細心地處理着她身上各種大大小小的傷口。
天黑之前,雄鷹飛了回來,告訴雲薄找到另外一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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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薄安頓好連翹,迅速跟着雄鷹離開。
見到岸邊同樣滿是傷痕的慕容起時,他一眼就看得出來,慕容起的情況比徒兒的好很多。
把人拉上岸,雲薄趕緊揹着他回連翹待的地方。
將慕容起放在火堆邊,他又手忙腳亂的開始給他檢查身體。
處理完慕容起身上的所有傷,雲薄已經累得是筋疲力盡了。
知道倆人都不會有生命危險以後,他方纔鬆了一口氣坐在旁邊,目光又不自覺的落在徒兒身上。
森林中夜裏涼,雲薄加了柴火。
然後又主動將徒兒抱緊在懷裏,繼續給她暖身子。
這個晚上,三個人一隻雄鷹就這樣在原始森林的最深處,艱難地熬過了。
翌日天明。
雲薄剛從河裏洗了個冷水澡上岸,就見火堆邊的徒兒有了一點動靜。
他忙穿上衣服走過去,跪在徒兒身邊往她嘴裏輸送一些溫熱的水。
喝到水之後,連翹嗆了一下,儘管還沒醒來,但嘴裏卻虛弱地喊了一聲:
“阿起……”
聽到徒兒喊出來的名字,雲薄再看向旁邊同樣昏迷不醒的慕容起,不知道怎麼的,心口猛然一酸。
但是他又知道,他不該這樣。
“阿起……”
連翹又喊了一聲,睫毛開始煽動。
雲薄擡手握住他的手,俯身湊近她,變了個極像慕容起的聲音應道,“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