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你看我,我看你,卻都沒有任何辦法,只能生生嚥下這口惡氣。
他們哪有辦法,宮中御醫都無法可想,唯一的指望就是蕭雲淺。
且不說蕭雲淺是不是真心,她說救不了,太后就只有等死的份兒了,他們還能怎麼樣?
一時誰都沒有再說話,賀蘭蒼雲更是高高掛起,不管蕭雲淺怎麼懟這些人,他都滿眼寵溺地看着她。
反正他一直縱容着蕭雲淺,就算她把天捅出個窟窿來,他都會讚一句“做的好”,寵妻寵到這份上,也是沒誰了。
蕭雲淺和賀蘭蒼雲回攝政王府之前,特意去見了蘇糖,囑咐她什麼都不要做,只需靜觀其變。
太后接下來幾天一直昏昏沉沉、似睡似醒,朝中和京城的氣氛也越來越緊張凝滯,但又不會忽然間有天崩地裂的變化。
隔了一天,沈離稟報說大楚傳回來消息,上官羽靈與大楚皇室已經決裂,從皇宮逃出後又開始了被人追殺的日子。
蕭雲淺都替上官羽靈頭疼,不用想也知道,她現在所過的日子就是她從大月國逃往大楚時的複製粘貼,必然又苦不堪言。
事實上不只是大楚,各國高手也都已經到了大楚,全力追殺上官羽靈。
兩下里只要一見面,都是以命相搏,最近一次交鋒,上官羽靈被一名高手傷到,藏進了深山裏,直到消息傳回來時,還沒有露面。
那些人對上官羽靈的追殺日漸激烈,她每天面臨的危機更是一再加倍,蕭雲淺操縱陰陽鐲的力量卻只比之前稍稍加重了一點,上官羽靈受傷就不足爲怪了。
這次她被一個掌中有毒的人打中,險些被人抓到,用陰陽鐲將人打死,這才跑進了深山。
這樣一來,她和那些人之間越發不死不休了。
賀蘭蒼雲道:“看來咱們得過去一趟了。”
蕭雲淺一直在找一個合適的機會把陰陽鐲拿回來,她雖然能掌控陰陽鐲,白然也隨時跟她說是什麼情況,她畢竟不能親眼看到,無法時刻精細把握。
要挑一個最佳的時機,在不引人懷疑的情況下拿回陰陽鐲,就勢必要到現場一趟。
蕭雲淺卻有些擔心,說:“大月國情況不穩,太后不知何時就會大去,情形瞬息萬變,你不在這守着怎麼行?去大楚還不知道是什麼情況,也不知道幾天才能回來,你還是不要去了,我一個人去。”
到時候如果情況不好,她也不不管是不是引人懷疑,直接把陰陽鐲拿回來,保護自己平安回來不成問題。
“不行!”賀蘭蒼雲想也不想就拒絕,“我絕對不會讓你一個人去大楚,要麼咱們兩個一起去,要麼誰也別去!”
片刻看不到蕭雲淺他都心神不寧,做什麼都不成,若分開十天半月,他能瘋。
蕭雲淺無奈道:“但是大月國這邊——”
“不用擔心,沒有皇帝這麼久,再亂也亂不到哪裏去,太后還沒嚥氣,暫時不會有大的變化,就算太后嚥了氣,他們一時半會弄不出皇帝來,咱們只要解決了事情馬上回來,不會耽誤事。”賀蘭蒼雲一點不在意地說。
蕭雲淺看他態度堅決,只能點頭:“好吧。”
兩人都是有決斷的,既然決定去,立刻讓人安排了一下,兩人則易容成普通人的模樣,一人一騎,日夜兼程趕往大楚。
十幾名暗衛喬裝改扮,隨後跟上,保護兩人的安全。
兩國之間相距數遙遙數千裏,正常情況下要走十天半月。
兩人騎的都是日行千里的良駒,半路有驛站的人爲他們準備好換乘的馬匹,兩人除了一日三餐和略作休整以外,不停趕路,只用了五天時間就到了大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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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楚這邊一直有暗衛和大月國通着消息,這邊的情況兩人一清二楚,經引路,直接到了上官羽靈藏身的那座山的山腳下。
就算沒有暗衛接應,蕭雲淺只憑跟陰陽鐲之間的感應,就能很輕易地找到上官羽靈。
“她還挺會找藏身的地方。”蕭雲淺擡頭看了看這座山,極高極陡,高聳入雲,往上看根本看不到頂,只看到渺渺雲煙,還挺壯觀的。
這種地方容易藏身,即便是武功再高的人,也很難如履平地,要在如此連綿的山脈中找一個人,堪比大海撈針了。
上官羽靈懷揣陰陽鐲逃了這麼久,別的不說,逃命的本事是越來越厲害了。
賀蘭蒼雲四下看了看,眼神銳利:“周圍不乏武功高強,懂得隱藏之人在潛伏,小心些。”
蕭雲淺點頭表示知道,她沒有高深的武功內力,只憑借敏銳的五感就能察覺到有高手在潛伏。
估計他們都是有所顧忌,不想太過張揚,得到陰陽鐲就迅速離開,以免引來像上官羽靈遭遇的追殺,大都是低調行事。
就算偶爾間和其他人走個對面,也都禮節性地打個招呼,或者乾脆互相裝着看不見,各走各的。
蕭雲淺和賀蘭蒼雲過來時,也碰上幾個做尋常人打扮,氣息卻不同尋常的人,顯然也是在打探上官羽靈的行蹤。
“咱們先找個地方休息休息,看看是什麼情況再說。”賀蘭蒼雲也不着急。
上官羽靈再能藏,這麼多人一起找,早晚會露出行跡。
這裏的人會越來越多,不可避免地會爆發一場大戰,到那時候就可以尋個機會,讓淺淺把陰陽鐲拿回來。
暗衛四下裏尋了一下,找了個乾淨避風的山洞,兩人進去歇息。
賀蘭蒼雲讓人生了火,再給蕭雲淺加了件披風,這才覺得放心。
天越來越暖和,大白天倒也不必生火,不過蕭雲淺剛剛大病了一場,身體纔好些,賀蘭蒼雲怕她閃一下子,還是小心爲妙。
兩個人休息了一會,吃了些東西,暗衛尋來一些乾淨清爽的草鋪在地上,兩人小睡一會。
暗衛輪班守着他們,他們可放心休息。
就在這座山的半山腰其中一個山洞裏,上官羽靈撫着左肋下的一道傷口,痛苦而憤怒地喘息着。
她被毒掌打中險些沒命,所幸身上有幾樣藥,勉強壓住了毒性,脅上挨的這一劍雖上了藥,卻不會那麼快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