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牀頭的水杯是莫婉卿一直在用的,現在再看牀頭櫃,的確空空如也,
護工圍着病牀繞了一圈,
“也沒掉地上啊…”
“算了,用其他杯子吧,不礙事。”
莫婉卿心頭疑惑,卻也沒多糾結。
“好吧,真是撞了邪了。”
莫婉卿心頭其實隱隱有股不安的感覺,她找出電話撥給江胭,
“阿胭,”
江胭正在家裏趕稿,
“媽媽,怎麼了?”
“你明天來看看媽媽吧,媽媽想你了,最近都沒見你來。”
江胭有些心虛,臉上已經消腫,明天化個妝折一折應該看不出來,
她對着電話哄莫婉卿,
“對不起媽媽,最近工作太忙了,我明天就去看您,”
莫婉卿佯裝生氣,
“就屬你忙!忙的忘了你還有個媽媽了,”
江胭趕忙哄着,老半天才掛了電話。
剛重新執起畫筆,腰身就被人從身後抱住,
嚇得她輕輕叫出了聲,
回頭一看,是宋逾白,
男人最近似乎很忙,回來的都很晚,每次身上都帶着淡淡的香水味,江胭認得,那是席媛平時愛用的一款香,她刻意忽略,裝作不知道。
“在做什麼?”
男人在她後頸細細嗅着,
“剛剛和媽媽講電話,明天去療養院看看她,你要和我一起嗎?”
身後的男人身形似乎一僵,頓了半晌,才緩緩開口,
“不了,明天我還有事。”
江胭有些失落,但也沒有強求,
“嗯,好吧。”
屋外的寒風吹的四處作響,香蘭別院裏的暖氣開的很足,江胭身着吊帶長裙盤腿坐在地上畫畫,渾圓雪白的肩頭上披散着烏黑的髮絲,女人背影單薄,宋逾白看的喉結上下滾動,把女人抱進懷裏時完全是不自覺的動作。
兩人鮮少這樣平靜的待在一起,還是這樣親暱的肌膚相貼,
屋內暖橘色的燈光下,氣溫在節節攀升,江胭渾身發燙,握着畫筆的手微微顫抖,
宋逾白的大掌自身後摩挲着女人的腰側,慢慢探向江胭胸前的柔軟,
江胭不受控的輕輕戰慄,耳邊男人的呼吸聲逐漸粗重,
她有些頭皮發麻,其實男人每晚都壓着她要幾次,三年前江路開了葷之後就一發不可收拾,果然男人就算失憶,也改不了劣根性,如今的宋逾白在牀事上依舊不依不饒。
她曾經在被男人折騰的快要昏迷前向他提出意見,
“宋逾白,我們能不能,一週兩三次?”
宋逾白連個眼神都沒給她,只是冷笑,
“江胭,別太天真,一天兩三次我倒是可以考慮,一週兩三次,想都不要想。”
此刻,依着經驗,江胭知道等會兒等待自己的又是什麼,
果不其然,宋逾白親吻上她的耳邊,大掌如同靈巧的蛇纏着她雪白的肌膚。
在畫架前被男人壓在地上,江胭慌忙推拒,
“等,等一下!回臥室!”
男人卻不聽她的,
攥住她細瘦的手腕,騰出空回了她一句,
“就在這裏。”
即使地上鋪了厚厚的手工地毯,江胭依舊被硌的疼,宋逾白撈過一旁的抱枕墊在她腰下,
粗糲的指腹摩挲上她平坦光滑的小腹,嘴裏喃喃,
“這裏會不會已經有孩子了?”
江胭愣怔一瞬,身體有點僵硬,
不太自然的撇過腦袋,
又突然感覺到男人的手停留在小腹那道疤痕上,
“以前得了什麼病需要做手術?”
江胭有些磕磕巴巴,
“就,就是長了個東西需要切掉,”
男人眸子沉了些,似有所思,
“會影響懷孕嗎?”
影響懷孕…江胭重複着這幾個字,她明白了,從一開始宋逾白就並不關心她這道疤是怎樣來的,他只是關心這個肚子是不是能正常受孕懷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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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
清冷聲線在江胭閉上眼睛的同時響起,眼底的淚被她緊閉的雙眸逼了回去。
宋逾白不明白她這突如其來的淡淡哀傷感從何而來,但這不是他該關心的問題,
定定的看了她一會兒,宋逾白俯身繼續癡纏。
鬧鐘響起的時候,江胭困的睜不開眼。
昨晚被男人折騰到半夜,她渾身痠痛,
宋逾白昨晚似乎格外執着於讓她懷上孩子,做的兇狠讓江胭一度覺得自己要死了。
在牀上愣了會兒神,身旁已經冰涼,宋逾白應該離開有一會兒了。
她翻開手機,突然一條新聞竄入眼簾,
“萬宏科技老總趙志平或被仇家報復,左臂與右腿斷裂被扔至其家門口,正送醫搶救。”
短短几個字,江胭反覆看了半天,新聞下面配有血淋淋的圖片,她掃了一眼登時反胃,捂住嘴巴急忙跑進洗手間乾嘔。
趴在洗手檯邊,她大口大口喘着氣,剛剛那畫面過於血腥,自從那晚過後她並沒有刻意關注趙志平到底怎麼樣了,也沒有問過宋逾白。
到底是誰做的…真的是仇家報復嗎?趙志平爲人圓滑,雖猥瑣好色,但不至於得罪人,
可若不是仇家,難道是…他做的?
江胭指尖攥的發白,剛剛乾嘔過後的小臉蒼白到透明,
她有些難以置信,宋逾白怎麼可能爲了她…
看樣子趙志平這輩子是要殘了,宋逾白向來情緒波動不大,只除了對席媛的事上心,其他的似乎都無法讓他分出精力,
江胭搖搖腦袋,他應該,不會爲了自己這樣…
收拾好出發去醫院,江胭今天的妝化的稍微重了些,爲了遮蓋之前臉上的傷痕。
到了病房,莫婉卿正在和護工聊天,看起來氣色好了些。
“呀!江小姐來了!你媽媽剛剛還唸叨你呢!”
江胭淡笑,
“媽媽,唸叨我什麼呢,”
護工嘴快,
“還不是說你工作忙,能力強,昨兒溫家人都來看望夫人了!”
莫婉卿神色一僵,江胭微愣,
“溫家人?是溫景堯嗎?”
護工擺擺手,
“嗨呀!不是不是,是溫家二少!”
溫家二少?溫景堯的父親,溫柄旭,對於溫柄旭,江胭的印象已經不太深刻,
還是訂婚宴那日匆匆見過一面,挺拔風雅,眉目和藹,不難看出年輕時的風采。
但是,他怎麼會來看望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