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昏黃的光線照着整個鵬城,有一種動漫秋日的即視感。
“晚上估計會涼快些,咕嚕咕嚕。”
林淺已經幹掉了兩杯清爽檸檬茶。
這還是大學同學張曦的老公做的,一共送了她們四杯。
爲了還禮,她們也選了幾樣首飾和擺件送過去。
“撐死我了,嗝~”
林淺的肚子已經喫得圓滾滾的。
“你就別坐着了,起來走走消化消化,否則待會兒更難受。”
溫言善意提醒她。
“好嘞,我就在附近走走,還能看看攤子。”
說罷,林淺起身伸伸手腳,淺淺活動一下。
這時,她擡頭看見不遠處有個開着三輪車的老爺爺。
只見老爺爺在停車處停下他的三輪車。
而後,他開始從車裏取下幾個大籮筐。
林淺見狀,忙跟溫言說道,“言言,我過去幫下老爺爺。”
溫言順着林淺的視線看過去,知道她的用意便“嗯”了一聲。
“老爺爺,我幫您吧。”
林淺迅速幫老爺爺拖下最後一個大籮筐。
大籮筐裏面塞滿了各種竹編手工品。
有小燈籠,有竹籃子,有蒲扇,有竹漏勺等等。
“小姑娘心地真好,謝謝啊。”
“不客氣,老爺爺您也是過來這邊擺攤的?”
“是啊,想着來這裏擺攤賺點生活費。”
老爺爺身子骨還算硬朗,只是看起來頭髮發白而已,中氣還是十足的。
“我也是來這裏擺攤的,剛好我們攤子旁邊有個空位,您要不要去那裏?”
林淺詢問老爺爺,順便想着就他一個人,也許待會兒她和溫言還能幫上什麼忙。
“好,有位置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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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都要黑了,老爺爺剛給老伴做好飯纔來到這裏。
這條街上陸陸續續擺滿各種攤子,老爺爺覺得只要有位置可以放下他的編織品就已經很不錯了。
“老爺爺,就在那邊,我先幫您搬這兩個籮筐過去。”
林淺用手指了指溫言正坐着的旁邊的位置。
“好。”
隨後,溫言見着兩手都拖着大籮筐的林淺,忙上前幫忙。
“言言,就讓這個老爺爺在咱們攤子旁邊賣東西,待會兒也好照應。”
“好。”
老爺爺一共三個大籮筐,林淺拿了兩個,老爺爺拿了一個。
“謝謝小姑娘,太謝謝了。”
“沒事。”
“這些小玩意可都是你們做的?”
老爺爺看了幾眼她們攤子上的東西。
“是啊,都是我們自己做的。”
“好看。”
“老爺爺可真有眼光。”溫言笑着迴應老爺爺,並說道,“您編的東西也好好看。”
“這兩個姑娘是會說話的。”
老爺爺邊誇邊整理攤子上的編織品。
“送你們一人一個小兔子。”
只見老爺爺拿起兩個編織尤其細緻的竹編品遞給林淺和溫言。
“不成不成,老爺爺您留着賣點錢多好。”
溫言和林淺連搖搖頭拒絕。
“這些不值錢,也是老頭子我的一片心意,謝謝你倆幫了我的忙。”
老爺爺堅持要送,拿着小兔子燈籠的手一直放在半空。
“行,那就謝過老爺爺了。”
兩人雙手接過小兔子燈籠,並放在展示架後面的鉤子上掛着。
“老爺爺,給您一瓶水,這天氣還是有些熱,多喝水補補水分。”
細心的溫言發現老爺爺只帶了一個收錢的小布袋,便拿了一瓶礦泉水給他。
“謝謝,小姑娘真是有心了。”
“不客氣。”
天色漸漸被黑夜籠罩,附近大學的大學生下課了,隔壁高樓大廈的打工人也下班了,人開始多了起來。
不僅是溫言和林淺的手作陶藝攤子,連老爺爺的竹編手工攤子都圍滿了客人。
雖說忙得很,但是支付寶進賬的聲音真的很好聽啊。
“若是喜歡我們的產品,下次有機會可以去我們的線下店體驗一下喔,歡迎下次光臨。”
溫言和林淺一人招呼客人,一人打包,兩人臉上掛着的笑容就沒停過。
晚上九點四十分,攤前的客人才慢慢減少。
雖說只爆火了三四個小時,可溫言卻發現今日的盈利要比店裏平時的盈利要多得多。
“淺淺,雖說還沒細算第一天的純收入,可我感覺收入不少,這一趟還是來得值。”
“是嗎,這讓我都不想收攤回去了。”
錢到手的感覺真是太爽了,林淺一點兒也不覺得累,甚至祈禱客人要越來越多。
“先喝點水,都要口乾舌燥了。”
溫言遞了一瓶水給林淺,緊接着喝起水來。
“明天要不帶個小蜜蜂吧。”
“不至於吧。”
“先帶着唄,需要再用上。”
“有道理。”
兩人說說笑笑,見沒什麼客人便坐下來歇會兒。
隔壁老爺爺的攤子也逐漸冷清下來。
老爺爺笑得很開心,手裏不停數着零零散散的現金。
待他閒下來後,林淺開口和他嘮嗑起來。
“老爺爺,您要擺攤到幾點纔回去呀。”
“怎麼也得到十點半吧。”
老爺爺似乎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擺攤生活。
“那收完攤回到家豈不是很晚了,您年紀大了,爲何還要這麼拼?”
“不拼不行啊,家裏還有個老伴要養,又得看病,又得生活,哪哪都需要錢。”
“那您的兒女呢,不給您們生活費嗎?”
“我啊,這一生做的最失敗的事,就是養大一對兒女,都是狼心狗肺的東西,長大後成了家都不要我們這兩個老東西,生怕我們以後成爲他們的累贅。”
老人面色既憤懣又痛心。
溫言和林淺一聽,默不作聲,眸底更是心疼這個本該享受天倫之樂的老人。
“現在唯一陪着我的只有我老伴了,她身體又不好,每個月都要看病吃藥,我再不掙多點錢,就怕留不住她啊。”
老爺爺似是找到了傾訴對象,毫不隱瞞地跟溫言和林淺說起家裏的心酸事。
“老爺爺,您的兩個孩子不給你們贍養費,爲何不去起訴他們?起碼還能每個月有點錢,不用這麼辛苦。”
林淺想到了唯一能幫助他們的法子,那就是法律。
既然親情已無法打動,只能利用法律了。
而聽了林淺的話,老爺爺唉聲嘆氣直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