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絲絨上,靜靜地躺着一條項鍊。
吊墜是素有藍寶石王者之稱的克什米爾藍寶石,與其他藍寶石的晶瑩剔透不同,這種藍寶石有一種似類絲絨的質感。
因此,又被稱爲矢車菊藍。
整個吊墜,由一塊大寶石與數塊小寶石拼成一朵矢車菊的造型,精緻唯美,獨具匠心。
陽光之下,光彩奪目。
“好美!”
哪怕是雲熙,也是情不自禁地感嘆出聲。
“吊墜里加裝了gps定位裝置。”唐肆捧起吊墜向她說明,“只要你把這條項鍊帶到身上,無論你在哪兒,三哥都能找到你。”
這條項鍊,是用藍色矢車菊的花語命名——
“遇見”!
之前在拍賣會上看到這條項鍊,他一眼就看中買下來。
只是最近這段時間兩人鬧彆扭,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機會送給她。
昨晚那樣的事,他不想再經歷第二次。
將她帶回酒店之後,他立刻就吩咐唐池連夜回帝都,把項鍊送到專業人員那裏處理。
他們從野外回來的時候,唐池剛剛把東西帶回來。
小小的一朵矢車菊,被男人的大手捧在掌心,體會着他的心情,雲熙擡起臉。
“我要三哥幫我戴上。”
提起項鍊,唐肆仔細將項鍊在掌心裏捂了捂,確定不會冰到她,這才擡起兩手小心地幫她把搭扣扣好。
女孩子的頭,幾乎已經鑽到他懷裏,他低了頭,偷偷地、貪婪地嗅了嗅她頭髮上的香味,這才重新擡起臉,幫她把吊墜放正。
項鍊的長度剛好,吊墜就在她的兩彎鎖骨之間稍下的位置。
這是他最喜歡的藍色,很適合她冷白的膚色。
戴上她身上的樣子,遠比他想象的還要美。
雲熙擡起臉:“好看嗎?”
唐肆點頭:“好看。”
擡起手掌按住項鍊,雲熙笑吟吟對上他的眼睛:“我保證,會一直戴在身上。”
“唐總。”唐池在不遠處輕聲提醒,“再不走來不及了。”
這次的跨國會議已經是第二次改期,如果他再延期,董事們估計能瘋掉。
“冰箱裏有我給你準備的藥,你記得按時吃藥,好好喫飯,我拍完節目就回去。晚上記得早點回家喲!”
到時候,他就可以看到她爲他準備的“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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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事隨時給三哥打電話,萬事安全第一。”
伸手將小姑娘拉過來,在懷裏抱了抱,唐肆這才戀戀不捨地轉身,大步奔過去坐進直升機。
坐到直升機上,向雲熙擺擺手,唐肆從口袋裏摸出手機,打開綁定好她項鍊的定位app。
定位地圖上,立刻就顯示出一個小小的紅點。
唐肆擡起右手,將手機調到飛行模式,放到襯衣左胸口的口袋——緊貼心臟的位置。
“走吧!”
擡起臉,目送直升機走遠,雲熙轉身走進醫院急救中心。
昨天晚上,雲熙及時帶大家轉移營地,衆人並沒有受什麼嚴重的傷。
但是出於安全考慮,顧錦行還是爲所有人安排全身體檢。
大部分人都沒有大礙,最多就是有點小磕小碰,還有就是淋雨後有點着涼,需要喫點感冒藥休息一下。
所有人體檢完之後,顧錦行帶隊回到劇組包下的酒店時,已經是午後時分。
大家一起到餐廳喫午飯,酒菜上桌之後,顧錦行兩手捧着酒杯站起身。
“雲熙,我代表整個劇組,謝謝你救了大家的命。”
衆人也紛紛起身附和。
“來,咱們大家一起,敬咱們的救命恩人一杯。”
“雲熙同學,以後有什麼用得着的,一句話!”
“是啊,雲熙,昨天真是謝謝你!”
……
“大家太客氣了,我也只是舉勞之勞而已,以後還請大家多多關照。”
雲熙向衆人擡擡杯子,將杯子裏的啤酒喝乾,喝完這杯酒,大家一起圍桌喫飯。
顧錦行不時地擡起手掌,輕輕地拉扯着喉嚨,很明顯是有些不舒服的樣子。
雲熙看在眼裏,並沒有說什麼。
他的病情前世就是雲熙知道,她當然也最瞭解他的情況。
山上給他的藥草葉片最多就是緩解不知,想要徹底治好,需要鍼灸放出他聲帶上的瘀血,然後再藥物治療。
沒有兩三個療程,是不可能完全恢復。
飯後,大家紛紛回房間補覺休息,雲熙則離開酒店,打車到最近的商業區。
在藥店裏購買幾包銀針備用,她轉身走進商場準備買幾套換洗衣服。
這次匆匆忙忙,從學校緊急趕過來救場,她身上就是一個書包,裏面只有兩本複習資料。
到女裝層挑好幾套衣服,她提着包下樓乘電梯上樓。
走到電梯附近,遠遠就見一位老先生,臉色蒼白地抱着胸口,歪倒在休息椅邊。
“老先生?!”
雲熙快步衝進去,伸手按住他的脈搏,立刻就知道老人家是突發的心絞痛。
將老人家在地上放平,從包裏取出新買的銀行,她利落地將幾根針刺入他的手掌和胸口穴道。
老先生喘了口氣,幽幽醒轉。
“您別亂動,先躺一會兒再起來。”雲熙擡手按住老先生肩膀,取下老人家身上的銀針,“以後您出門的時候可要注意,隨身帶些丹蔘滴丸或者其他的心臟病急救藥,以防萬一。”
這次是他運氣好遇到她,要不然,只怕叫救護車都來不及。
“謝謝……謝謝你啊!”老先生感激地向她一笑,“早上出來匆忙,結果藥忘帶了。”
伸手將他扶成坐姿,目光落在老人家有些眼熟的臉,雲熙暗暗一驚:“您是……許墨白老先生?”
許墨白是國內書畫大家,書畫在國際上都有名,是唐肆很喜歡的畫家之一。
“沒想到,你也認識我。”許墨白呵呵一笑,“我還以爲你們這些年輕小姑娘,只喜歡明星,早就不喜歡這些東西了。”
“怎麼會,我可是從小練習書畫的,我哥非常喜歡您的作品,還收藏着您好幾幅畫,小的時候,我還臨摹過呢,我最喜歡的就是您的花鳥工筆,尤其您畫的麻雀,真是一絕。”
許墨白以山水見長,一般人都會推崇他的山水畫。
他個人卻更喜歡花鳥,尤其是喜歡畫些麻雀、蛐蛐之類的小物,聽雲熙將他的畫說得頭頭是道,頓時有種遇到高山流水遇知己之感。
“聽你這口音,是帝都人吧?”許墨白笑着開口,“我這邊畫展忙完就回帝都,到時候會在美術館辦一個爲期兩週的畫展,你要是有時間,把你的畫拿過去讓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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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正聊着,許墨白的助理急匆匆地抓着一個藥瓶,氣喘吁吁地跑回來。
“來,您快喫一顆!”
“不用了,剛剛小姑娘已經幫我鍼灸過,現在沒事了,快……把名片給她一張。”說到這兒,老先生一拍額頭,“看我,倒忘了問,小姑娘怎麼稱呼?”
“雲朵的雲,康熙的熙。”
“雲熙?“老人家點點頭,“好名字。”
助理遞過名書,許墨白兩手捧着送到她手裏。
“咱們可是約好了啊,不見不散!”
救命之恩,老人家也是準備投桃報李,好好報答。
“好,到時候我一定捧場。”
道別許墨白二人出來,雲熙重新打車回到酒店已經是華燈初上。
擡腕看看時間,雲熙摸出手機,編輯一條信息發過去。
“三哥,記得早點回家,別忘記吃藥。”
不知道,他看到她給他的禮物之後,會是什麼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