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時言都藏身在這片爛尾樓裏,對這一帶的地形十分熟悉,這也是他約黎曼枝來此見面的原因。
他平時雖然好喝好賭,但卻從沒做過傷人的事,帶着匕首也只是爲了壯膽防身,若不是被黎曼枝的逼問嚇亂了陣腳,他也不會一時衝動摸起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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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的情形太過慌亂,他根本沒看清自己到底傷了黎曼枝哪兒,擔驚受怕的躲了一個多星期,把能想的辦法都想了。
他本以爲周強的手下幾次三番的要找時夏,是因爲黎曼枝知曉了時夏的身世,基於這種猜測,他纔想拿黎曼枝出軌周強的證據做要挾,求她放過時夏。
可沒想到,從黎曼枝的反應來看,顯然在他們見面之前黎曼枝根本就沒對此產生過懷疑。
倒是自己弄巧成拙,把她給暴露了。
時言懊悔不已,可事已至此,也只能重新計劃了……
……
顏江。
陸遲淵再次出現在顏江,已經是一個星期之後了。
彼時,時夏喫過午飯正躺在牀上午休,迷迷糊糊間聽到樓下院門的聲響,潛意識裏以爲是韓姐送小夢茹去上學,她連眼皮都沒睜,翻了個身繼續睡。
她最近睡眠不太好,總是做些奇奇怪怪的夢,讓人很不踏實的感覺,休息不足的後果就是午睡的時間大大延長,常常喫過午飯睡下,醒來又到了喫晚飯的時間。
這會兒時夏正陷在亂七八糟的夢境裏,夢裏有白禮桉有黎曼枝,還有好多熟悉的臉孔,大家都身着盛裝,像是在舉辦什麼慶祝的宴會,身着休閒裝的她在其中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這時,她突然被人抓住了手腕,巨大的拉力讓她不得不邁開步子跟着對方跑,可宴會廳很大,他們在人羣中才穿梭了很久也沒找到出口。
被握住的地方很痛,可她一點也不想掙扎,雖然看不清楚對方的臉孔,但潛意識裏卻對他很是信任。
直到她撞上一個寬闊的胸膛,她擡頭,看見的是陸遲淵的面容,緊接着手腕的力道也鬆開,她忙朝着剛剛那人的方向看去,卻發現對方不知何時竟沒了蹤影。
這個詭異的夢境讓時夏格外覺得不安,她皺着眉頭掙扎着醒來,卻在睜開眼的瞬間看見了陸遲淵的那張帥臉。
時夏愣了一下,一時分辨不出自己到底是醒了還是仍舊在夢中,她扭動起身子想讓自己醒來,卻想下一秒被男人皺着眉頭按住。
“做噩夢了?”男人的聲音中泛着一絲低啞,像是在隱忍着什麼。
並未察覺到這一點的時夏爲了辨別現實還是夢境又掙扎了下。兩人幾乎相貼的距離,她的這番動作在陸遲淵的視角里分明就是在往他懷裏鑽。
男人的眸子燃燒起幾分灼熱,原本只是搭在腰間的手臂也不安分起來。
他把人往懷裏一擁,在女人受力擡起下巴的瞬間,低頭吻了下去。
他的吻又急又烈,撬開她的貝齒就開始攻城略地,脣齒輾轉間,時夏終於從睡夢中徹底清醒過來。
這竟不是夢,陸遲淵竟然真的在她面前。
意識到他在做什麼,她趕緊伸手去推男人想要掙開,可男人正吻的沉醉哪裏捨得放開,當即按住她那隻不聽話的小手,直接加深了這個吻。
時夏又羞又急,可她發現隨着她的掙扎,男人的呼吸變得粗重了起來,直到小腹上的皮膚一涼,緊接着男人的掌心就落了下來,時夏心頭咯噔一下,同一時間男人的手臂也停頓下來。
緊接着,男人終於鬆開了力道,重獲自由的她趕緊拉下衣服,翻身起了牀。
“你,你你要幹什麼!”
陸遲淵看着眼前大口喘着粗氣卻滿臉寫滿了控訴的小女人,眸色不由深了深。
他本來是想在書桌旁邊辦公邊等她醒來的,可她似乎陷在什麼可怕的夢裏一直翻來覆去的掙扎,嘴裏還唸唸有詞,擾的他看不進去文件,他便在她身邊躺下,想一起休息一會兒,不想他剛一躺下她就往他懷裏鑽,溫香軟玉在懷,他怎麼忍得住……
原本也只是想淺淺吻一下就離開,可他的身體對她太過想念,才一觸碰就一發不可收拾,若不是觸碰到她隆起的小腹,他恐怕根本收不住……
她的肚子里正孕育着他們的孩子,雙胞胎本就存在風險,他們都是他深愛的人,他一點風險都不敢冒。
男人的沉默讓時夏更生氣了,她走到門邊,拉開了房門。
“這裏是我的房間,請你出去!”
陸遲淵看了看打開的房門,又看了看滿臉通紅卻氣鼓鼓的小女人,皺起了眉頭。
“我不。”
時夏怎麼也沒想到,陸遲淵竟會是這個反應,到是把她給整不會了,“你你你”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
陸遲淵被她羞惱的樣子逗到,起身走到她的身邊。
“去換件衣服,帶你出去。”
說着,還曖昧的朝着她胸口的方向看了一眼。
時夏低頭纔看見,自己睡衣領口出的扣子竟然被解開了三顆,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肌膚。
本就熱騰騰的臉蛋又紅了幾分,她趕緊把人往外門外一推,然後迅速關上了房門。
她當然不會聽陸遲淵的話跟他出去,可她剛扣好釦子就聽見院子裏響起了韓卓的聲音。
“你來這裏做什麼?”
“午睡。”
相比較於韓卓,陸遲淵的聲音慵懶隨意不少,他輕笑了笑,又補充了一句:“陪她一起。”
韓卓顯然是被噎到了,但他很快抓住了另外的重點。
“誰允許你進我家院子的?這裏不歡迎你!”
“哦?是嗎?”陸遲淵慢悠悠的,卻殺傷力十足,“沒記錯的話,我支付了十萬的房租,租下隔壁這間房,所以你的姐姐給了我院門鑰匙,可以隨意進出,至於歡不歡迎……”
他頓了頓,然後朝着身後的房門微微側了側頭:“你說了可不算。”
“你!”
這火藥味兒十足的對話可把時夏給急壞了,她一刻也不敢耽擱,趕緊換了衣服,在韓卓走上樓梯的前一刻,她快速的打開了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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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時夏,韓卓的氣勢果然收斂不少。
陸遲淵就不一樣了,他自然的伸手攬住時夏的腰,曖昧低頭在她耳邊開口,語調不高卻足以讓韓卓也聽個一清二楚。
“這麼快就穿好了?那我們走吧。”
他這個“穿”字用的就很妙,果然從韓卓挫敗的臉色上來看,他怕是成功被陸遲淵帶的想歪了。
可問題是,眼下的情況時夏根本沒辦法解釋,不管她怎麼說都有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
韓卓張了張嘴,半天沒說出一個字,最後紅着臉進了一樓的房間。
時夏白了陸遲淵一眼,也準備回房,然而下一秒,男人手臂一撈,緊接着她直接雙腳懸空,突然的失重讓時夏驚呼出聲。
聽見聲音的韓卓從房間裏出來,看見的就是時夏被陸遲淵公主抱着的畫面。
與此同時,小院的大門“咯吱”一聲被人從外面打開,是韓姐接小夢茹從外面回來。
看見陸遲淵也驚訝了下,但韓姐畢竟是過來人,很快就反應過來,臉上掛起笑容。
“陸先生,你來了。”
陸遲淵點點頭:“嗯,我和夏夏出門一趟,晚飯不用等我們了,我們在外面喫。”
“好好好,顏江的特色菜很多,小夏應該都知道,你們出去多轉轉,讓她帶你喫點特色的。”
他們兩人一來一去的,時夏愣是沒插上嘴。
當着這麼多人的面,面子還是要給的,時夏只能任由陸遲淵抱着自己下了樓梯。
她本想出了小院就立刻掙開,可沒想到陸遲淵的那輛勞斯萊斯就停在院子外面,她人腳還沒沾地就被塞進了車子的副駕駛座。
“陸遲淵,你到底要幹什麼!”沒車門鎖住的時夏,無奈的看向男人。
“帶你去個地方。”
說着,男人快速發動了車子。
其實時夏挺想出去走走的,這段時間她悶在院子裏畫圖,幾乎不怎麼出門,整日面對電腦的後果就是頭都感覺昏昏沉沉的,可陸遲淵這突然出現又不允許別人反對的態度實在是太討厭了。
“停下,我要下車!”
時夏生氣的道。
“就在前面,不遠了。”男人一邊觀察着路況,一邊柔聲安撫。
“陸遲淵,上次我已經跟你說的很明白了……”時夏嘆了口氣,語調裏透着疲憊,可她話還沒說完,就被男人開口打斷。
“我知道,尊重。”
“可你……”他不說還好,一說時夏就更生氣了。
她上次明明已經強調過,他們已經離婚了,希望和他迴歸到陌生人……至少也是朋友之間的距離。
“等到了地方我再跟你解釋。”
顏江路窄,又是下班放學的點,路上車多人多,看着他全神貫注的開車的樣子,時夏也收了聲。
她看向車窗外,傍晚的夕陽把雲彩染紅了一片,伴着灰藍的天空和顏江特有的江南古街儼然一幅歲月靜好的畫面。
看着來來往往行色匆匆的路人,他們或三五成羣,說說笑笑,或獨自一人卻面帶笑容,時夏的心境也莫名的跟着平穩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