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周美蘭動作爲什麼那麼迅速。
等她再次撲上來,蘇西再次躲閃間,身後束起的長髮卻被周美蘭緊緊抓住,並且用盡力氣往後扯。
就在蘇西很擔心會因此摔倒,而極力掙脫時,身後傳來一陣怒斥:
“放開她!”
周美蘭停止拉扯的動作,轉頭看向薄景言,諂媚的說:
“女婿,你在呢,這死丫頭不懂事,我幫你教訓教訓她。”
薄景言眸色冷凝,不容拒絕的說道:
“我說,放開她。”
周美蘭見薄景言臉色嚇人,不得不放開蘇西,但在放開的剎那,還不忘狠狠的扯一下她的頭髮。
蘇西捂着被扯痛的頭皮,扶着沙發扶手緩和着。
可能因爲被拉扯的太過用力,眼眶硬是酸出生理淚光。
她極力收了收眼中的淚,一邊用手整理着頭髮。
周美蘭不是第一次這樣對待自己了,只要周美蘭不高興,就總會拿蘇西出氣。
扯頭髮,掐她,是家常便飯。
“你已經來過一趟,爲何又返回來鬧?”
薄景言的眸光掃了一眼蘇西,眼底摻雜着一絲複雜的情緒,有點像是心疼,又有點像是嫌棄她不爭氣。
隨即,他又把眸光移動到周美蘭臉上。
周美蘭立刻面容堆笑,溫和的說道:
“女婿啊,這死丫頭不接我電話,我也找不到她人,我剛纔沒走,就在你那個會客廳坐着呢。這不,我聽到安馳助理打電話才知道她來了。”
周美蘭說着,又靠近蘇西,在她小手臂上擰了一下,示意她上前跟薄景言說話。
蘇西站着沒動,周美蘭想再次掐她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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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隻大手越過周美蘭伸向蘇西,一個頓力,蘇西便被他拉到另一邊站着。
“周女士,我和你女兒已經簽好協議離婚,不過,有什麼要求,你們現在可以提。”
周美蘭一聽這話,心裏焦急萬分。
這萬年的金龜婿怎麼能這樣就撒手放走?
她已經在安馳那裏打聽過了,薄景言那個大方啊,堪比給了蘇西一輩子都揮霍不完的財物。
這個蘇西可能是腦袋被驢踢了?
被男人甩了,什麼都沒了,竟然連財產也不要?
這個智商也沒誰了。
果然是個野種,她就不配姓蘇!
從嫁到薄家一年多,根本沒幫蘇家撈到多少好處,至少沒讓蘇家飛黃騰達。
如今,還裝什麼清高,要淨身出戶!
蘇家真是白白養了她那麼多年!
“女婿啊,你們還年輕,小兩口吵吵架都是正常的事,我和她爸年輕的時候也是吵吵鬧鬧過來的……”
“開出你的條件!”
薄景言冷聲打斷她的話,彷彿從她口中吐出的每個字都是一種聒噪。
這樣一個瘋女人,能養出蘇西那樣的女孩子,還真是人間奇蹟。
他可沒時間跟她們周旋,更沒時間看她們唱雙簧。
周美蘭聽到薄景言不容拒絕的聲音,笑容漸漸從臉上消失。
薄景言那張無比冷峻的臉,看來這事,好像真的沒有商量的餘地了。
“女婿,真的什麼條件都可以開嗎?”
周美蘭的話剛落,一旁沉默的蘇西開了口:
“薄先生,我說過了,我什麼都不要,你和周女士的約定請不要牽扯到我,我還有事,下午兩點見。”
說完,蘇西將頭髮重新束好,往門外走去。
周美蘭迅速跑過去攔住她,指着她的鼻子怒道:
“你拍拍屁股這樣走人,不管蘇家死活了?蘇家辛辛苦苦把你養大容易嗎?你這個白眼狼,如今連媽都不願意叫了?!”
蘇西冷冷的掃視了她幾眼,低怒道:
“你是把蘇家全家人的喫喝拉撒費用都讓我一個人承擔嗎?沒有我,你們是不是就不活了?我爲什麼不喊你媽,你心裏沒數嗎?”
“你!你真是個不折不扣的白眼狼!哎呀,今後我這日子該怎麼熬啊!”
聽到蘇西這樣絕情的回答,周美蘭半真半假的開始了演戲,前半句憤怒,後半句開始悲慼的哭喊。
她們身後,剛抽完煙的薄景言被這聲音弄的一陣煩悶。
他重重的敲擊了幾下桌子,薄脣微啓,發出的聲音就像跟鬼屋裏傳來的冰涼:
“演夠了嗎?你們在浪費我的時間。”
什麼?
蘇西怔在那裏,他竟然還是不相信她?
還說她在演戲?
他薄情也就算了,還把人想的這麼不堪?
“薄景言!”
蘇西鼓足了勇氣喊他的全名,以前,給她一個膽子,她也不敢直呼他的全名。
也許是從來都沒有這樣喊過,薄景言也震驚了一下。
但下一秒,蘇西已經再次開口:
“是我哪裏表達的不夠清楚?還是你耳朵聾?你以爲就你時間寶貴?我們這些普通人不配有時間?”
話落,蘇西做出發誓的手勢,繼續道:
“我蘇西,與薄景言婚姻至此,我帶了多少東西嫁進薄家,就帶多少東西離開。如果這一年多,薄景言對蘇家所有的幫助需要償還,我也不介意在往後的生命裏去償還。”
“總之,我與薄景言,不想再有任何瓜葛,聽好了,是不想再有任何瓜葛!下午兩點鐘,煩請你不要再以任何藉口改日期,也請不要遲到!”
蘇西一鼓作氣的說完,感覺胸腔裏都有股火焰在燃燒。
不過,這也讓她感覺呼吸都暢快了不少。
什麼愛情,什麼男人。
什麼洛可可,什麼周美蘭。
她什麼都不想摻和,什麼都不想再聽,拿了離婚證,這些人,請通通從她世界裏消失!
蘇西狠狠地瞪了兩人一眼,昂首挺胸的出了門。
而辦公室內,兩人似乎都被她這個反常的樣子給嚇到了。
一個往日乖巧的女兒不見了。
一個往日溫柔賢惠的妻子也不見了。
她還鄭重其事的在這裏宣誓。
空氣靜謐了許久,周美蘭衝薄景言尷尬的笑笑:
“女婿啊,你先別急着轟我走啊,你先聽我把話說完。”
“你不知道,蘇西這孩子啊,就是太愛你了,你這突然的提出離婚,肯定是刺激到了她,所以她才這樣反常。”
“以前,她對我也是很孝順的,你看看,這連媽都不願意叫了。肯定是腦子出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