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眉眼淚都已經流出來了,強忍着內心恐懼,纔沒有尖叫出聲,只是驚懼地看着戰夜燼,都有點不敢吞嚥了,“是……我信!我信!”
這一套劍舞耍得可謂是酣暢淋漓,溫宛卿滿目崇拜,小聲道:“王爺好厲害啊!”
戰夜燼偏頭,只見溫宛卿一雙眼睛裏閃爍着星光。
她從不會對他展現這番模樣,一時間,戰夜燼看着那燦爛笑意失了神。
心臟更是跳動異常,讓他想更加靠近溫宛卿。
此時太醫也被喊來,看着戰夜燼收了劍,趕緊上前匆匆查看一番,然後回稟:“回皇上,戰王身體很好,並未有傷口存在。此時若是上陣殺敵,也不在話下!”
溫宛卿一看是夜裏給戰夜燼看傷的太醫,又聽他說這番話,便知曉是戰夜燼又打點了太醫,心裏更是酸澀異常。
她何德何能,能讓戰夜燼爲她想的如此周到!?
剛纔那一番劍舞,非常人所不能及,更別說是帶傷了。
皇帝聽了,面色這纔好了許多。
“我的好妹妹,戰王府的事情你怎麼知曉得如此清楚?甚至還知道我帶了什麼匕首?”
溫宛卿冷笑出聲,對於這個想置她於死地的女人沒有一絲好感。
她不發威敢情把她當病貓啊?
江月眉這才被這一聲驚得回神,結結巴巴道,“我也是聽人說的呀……外面都傳遍了!姐姐難道都未曾去外面打聽一下嗎?”
實則是從蕭衍安插在王府的細作那裏聽到的,但這話又怎能說得?
“我和戰王都不曾聽說過匕首傷人的事情,偏偏妹妹聽說了,妹妹真是手眼通天啊……”
戰夜燼眉眼冷厲,給冷鋒使了個眼色。
冷鋒得到命令,下去查探。他心裏也極爲驚訝。
王爺不是不知道王府有江月眉的細作,他只是驚訝於溫宛卿居然會知道,而且還說出來了?
江月眉是太子的人,那細作自然也是太子的人。
今日的溫宛卿到底怎麼了?
平日裏王府有不對勁兒的人在她面前晃悠,她都不一定能看得出來,如今卻如此爲王爺着想?
而大殿上,聽到這一聲質問,江月眉心裏愈發緊張。
“啊,可能是我聽錯了……”江月眉心裏着急,有點憤恨。
往日裏她幾句話便能把溫宛卿糊弄過去,今日她怎麼跟變了個人一樣,這麼伶牙俐齒?
冷不丁又聽溫宛卿帶着冷意地反問:“妹妹什麼都不清楚,卻人云亦云散佈謠言!污衊戰王清白,還說戰王被刺了一刀,到底居心何在!?現在北疆戰事喫緊,妹妹此時是想在此時動搖軍心嗎!?”
聞言,皇帝的眼神一暗,周遭氣壓瞬間降低。
“皇上!皇上!臣女絕無此意!皇上莫要聽姐姐胡言!”
江月眉撲通一聲,再次跪在地上!
這麼大一頂帽子扣下來,是誰也承受不住的。
皇上此時臉色陰沉。
邊關一直不穩定,倘若不是戰夜燼,這北疆的軍事可就要成爲他的心病了。
他從未想過戰夜燼會不會功高蓋主,只知曉,這天下沒了他這個外甥,勢必會亂一半!
此時卻有人故意搞事情,謠傳戰王的傳聞,若是北疆軍士聽到,只怕會引起大亂。若是北疆有事……
想到這裏,皇帝怎麼可能不生氣?
往日小孩子家家鬥法也就算了,如今居然把算盤都打到戰事上面去了,這已經觸犯了他的忌諱。
皇上:“江家庶女散佈謠言,居心不良!罰回侯府禁足一月,若有違背,多加三月!”
“皇上……皇上!臣女錯了!”
江月眉還想求饒,已經被侍衛捂着嘴,只能發出掙扎的嗚咽聲。
天子大怒,殿上所有人都跪了下來!
戰夜燼單膝跪地,只聽他的聲音鏗鏘有力——
“請陛下放心,如今臣雖在京城,但心繫邊關,絕對不會容許大梁王朝有任何變故!北疆蠻子決意不敢侵犯!”
若是別人來說這句話,溫宛卿都要覺得他狂妄了。一個人如何能影響整個邊疆安定?
但是這個人是戰夜燼,溫宛卿卻又覺得理所當然。
這可是戰夜燼啊!年少就英勇破敵,赫赫威名,優秀到皇帝要用他的姓給他封王的戰神戰夜燼啊!
溫宛卿順勢伏倒在地,卻轉過頭去看戰夜燼,小臉都帶着“我家王爺說的對,我家王爺好厲害”的信息,就連盯着戰夜燼的眼神都帶着無盡崇拜。
皇上這才滿意地扯了扯嘴角,揮了揮手。
江月眉哭着退下去了,太醫也跟着退了出去。
大殿之中只有四人,溫宛卿,戰夜燼,皇上,和李公公。
皇上怒氣難平,有點憤恨說道,“這江家庶女真不知好歹。”。
戰夜燼不置可否,只是道,“舅舅別生氣,保重身體要緊。”
私下裏,戰夜燼和皇帝不論君臣,只以甥舅相稱,可見關係何等親密。
皇帝剛想叫二人起來,只聽一聲軟軟糯糯的聲音:“皇帝舅舅!“
只見溫宛卿擡起頭,正看向他,“臣女將這件事情從苗頭壓住了,有沒有什麼獎賞呀?”
聞言皇上一愣。
只見小姑娘睜着眼睛看他,絲毫沒有懼怕,眼睛裏面還朝他笑呢!
“皇帝舅舅”?!
還從來沒有人這麼喊過他!
戰夜燼也是滿目驚訝,可隨即又嘴角翹起,噙着一絲笑意目不轉睛地盯着溫宛卿。
“你是除了他以外,第二個這麼稱呼朕的,小丫頭膽子倒是不小。”
溫宛卿理直氣壯,模樣卻依然嬌俏可愛,主動膝行,離戰夜燼更近,伸手挽着戰夜燼的胳膊:“戰夜燼喊您皇帝舅舅,臣女是他的妻子,於情於理,也該喊您一聲舅舅,難道不對嗎?”
皇帝一噎,居然不知道如何反駁。
倒是一旁的戰夜燼聞言心中一動,他的妻子……
他喉結上下動了動,看着她挽着自己的胳膊,小手似乎還在微微顫抖,看起來還是有些懼怕皇上,卻依然強行撐着自己。
戰夜燼有些心疼,目光看向皇上。
只見皇上皺了皺眉,他自然是不樂意讓溫宛卿喊的,雖然現在溫宛卿和以前好像不一樣了,會爲自家大外甥說話了,但他對溫宛卿的表現還不夠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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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了,就算成婚了也不能這麼叫,除了戰夜燼,所有人見到他都是戰戰兢兢的,這個小姑娘怎麼能例外!
剛要出聲斥責,忽然瞥見自家外甥着急的模樣,“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