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安話說到這份上,安夏不好再拒絕,走前一步準備上車時,一輛黑色的邁巴赫急剎停在沈淮安的車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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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車型和車牌安夏一眼認出。
是陸北川。
果不其然,邁巴赫後排的車窗降下,陸北川陰測的臉從陰影中漸漸顯露。
他冷厲的視線投來,裹着股威脅的意圖。
這放在以往,安夏絕對會怕。
他性子霸道桀驁,心情好的時候都沒人敢惹。更別說在他心情不好的時候還去撞槍口。
但今時不同往日了。
十分鐘前他在病房裏當着自己這個還沒離婚的正妻的面,毫不收斂的接起白月光前女友的電話。
三分鐘前他的前女友在微博上和他明目張膽的秀着恩愛。
他可以肆無忌憚,但不代表她能一直毫無底線的容忍。
安夏淡漠的收回和他草草對視上的視線,一步步走到沈淮安的車邊,拉開車門,就要坐上。
只是半個身子才側了進去,就被另一道強勢的力量給扯了出來。
安夏轉頭,陸北川眸色沉沉的盯着她。
“想去哪就坐自己家的車,何必麻煩人家沈醫生多跑一趟。”
陸北川皮笑肉不笑的把安夏扯進懷裏用力的扣住她的腰,然後看向車內駕駛座上的人。
“沈醫生,就不麻煩你還要加班伺候少夫人了。有這精力還是多想想自己年終評獎的事。”
陸北川用力的摔上寶馬車門,半拖半扯着把安夏拉進自己的邁巴赫後座。
“安夏,陸家是少你出門的車還是出門的司機了,這樣隨便的蹭一個陌生男人的車,你不覺得丟人陸家還覺得丟人!”
車內隔板升起,徹底隔斷前後座兩個空間。
陸北川用力的捏着安夏的下巴,語氣怒不可遏的加重。
安夏上一秒還在想着陸北川這樣生氣是不是或多或少的有些喫醋了,結果下一秒就聽到陸北川才說完的話。
升起的心頓時又驟降回原點,墜入冰窖低處。
原來他在意的並不是自己這個人,而是陸家的面子。
“淮安哥是我的學長,也是我的朋友,朋友之間搭個順風車有什麼丟人的。”
這是安夏第一次這樣明目張膽的回懟陸北川。
陸北川怔了下,顯然是有些被衝擊到了,沒一下回過神。然後又聽到安夏小聲嘀咕了一句。
“不過沒朋友的人自然是理解不了這種正常交往的人際關係。”
陸北川臉徹底黑了。
“你說誰沒朋友!”
這丫頭最近膽子真的野了不少。
總把離婚掛嘴邊,現在居然還敢吐槽他!
大部分話都已經是說開了的,安夏沒了那麼多顧忌,白眼一翻。
“誰應我說誰!”
“你!”
陸北川再次愕住。
她膽子真是大了!
“怎麼?我說的有錯?”安夏想起最近在網上看到的一句。
【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乳腺增生。】
上個月開始她的胸就總是隱隱脹痛,想必就是這麼多年忍陸北川忍的。
如今陸北川都已經把綠帽子明目張膽的往她腦袋上扣了,還要擺出一副他纔是被綠受害人的樣子,安夏是徹底不想再忍了。
“我可不像某些人,可以夜黑風高的跟朋友去甜品店約會,三更半夜跟朋友一起打造新房的榮譽牆。”
安夏眉飛色舞的陰陽怪氣着。
一句話裏兩個“朋友”都刻意加重了音調。
陸北川臉色雨來越黑,反應過來什麼後,氣笑了。
“你說我跟希羽?”
安夏輕笑一聲,目光嘲諷。
“我們結婚三年,你叫了我三年的全名,現在卻如此親密地叫你那個的前女友,這還不夠說明問題嗎?”
安夏壓低了聲,滿目失望。
“可見我跟你的這些年和你跟明希羽的那幾年真是一點可比性都沒有。”
陸北川下意識應一句:“這是自然。”
這都不算是一回事。
安夏的臉色驟然冷了下來。
他還真是……
一點表面功夫都不願意做。
“既然沒有可比性,那你還是和你的真愛再續前緣吧。我過段時間會很忙,你儘快把離婚協議簽好,跟我去民政局把手續辦了。省得影響你和你的比翼鳥雙宿雙飛。”
安夏憤憤推開陸北川的手,作勢就要下車。
陸北川眼疾手快把車鎖拉上,手攬住安夏的細腰,把人重新拉入懷裏,另一手直接從她寬大的毛衣底探入。
“你走開!”
安夏一聲驚呼,羞憤的扯着陸北川那肆意揉捻的手。
他到底能不能有點邊界感!有點眼力見!
她現在在說離婚的事!
他怎麼可以還能在這時候面不改色的佔便宜!
陸北川嫌她吵,一手扶住她的後頸,直接堵住了她嘰嘰喳喳叫着喊着的嘴。
大刀闊斧的狠狠採遍她脣齒裏的蜜糖後,陸北川眼底含着戲謔的笑,湊在她脖頸間嗅了嗅。
“聞到沒有?”
安夏喘着氣,臉又紅又潤。
“什麼?”
又被佔了便宜的她實在給不出什麼好語氣。
陸北川說:“醋味啊。”
安夏蹙眉。
他鼻子壞了?
酒店的沐浴液分明是木質香的。哪來的什麼醋味。
“什麼醋味?”
陸北川力道稍重的在她胸前掐了下。
“你在喫醋。”
安夏喫痛的“嘶”了聲,陸北川的手鬆了些。
“就因爲希羽回國要跟我鬧離婚?”陸北川貼着她的耳垂低聲道。
結婚三年,雖然他們的夫妻生活不多,親密行爲也少,但陸北川卻非常清楚她身上的敏感點。動動手指頭,安夏就能輕易軟在他身下。
就像現在。
安夏全身上下最敏感的地方就是耳垂,每次陸北川想做些她不同意的事時,就會故意像現在這樣,貼着她的耳垂,來回碾磨。脣齒間的熱氣隨着他慢慢說出的一字一字慢慢噴出。熱的暖的安夏都快招架不住。
抓住最後一絲冷靜和理智,安夏咬牙說:“我說了,我沒有在跟你鬧!”
可陸北川卻像是沒聽見一般。
“我和希羽之間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
他壓低了聲,像是刻意在蠱惑着安夏。
意識快要迷濛前,指尖突然觸到一片冰涼。
安夏陡然回過神,低頭,那枚被她摘下的結婚戒指又重新套在她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