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束玫瑰大概有99支,一大捧捧起來,把送貨上門的服務員給累得夠嗆。
玫瑰後面歪出一張疲累的臉:“小姐,你是叫Doris嗎?”
女人緩緩點頭:“我是。”
服務員遞過來一張紙:“行,那麻煩你籤一下字。”
Doris在紙上籤自己的名字,服務員似乎是有話癆屬性,在那裏抱着玫瑰絮絮叨叨地說着話。
“你男朋友送你吧?嘖嘖嘖,真是夠有心意的,你看這玫瑰一看就貴得不得了,我上電梯的時候都不敢走快,生怕快一點給花瓣都吹掉了……”
“我簽完了。”Doris把筆和紙遞給他,“辛苦你了,我看這個上面沒有寫名字,麻煩可以說一下是誰寄來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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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務員詫異:“你不知道?那他沒寫名字,我也不知道,不是你男朋友?”
Doris抿了抿脣搖搖頭:“我沒有男朋友。”
“那肯定是你的追求者了!”服務員一臉理所當然,笑嘻嘻地道,“這種男人肯爲你花錢,又會花心思,你可得把握好!”
兩人交換,Doris把簽字單遞出去,把花束收攏進懷裏,目送服務員離去後,轉身關上門。
懷裏的玫瑰嬌豔欲滴,每一片花瓣都如同紅絲絨一般,在燈光下像是披上了一層光輝,燦爛又聖潔。
Doris盯着它,最後伸出手輕輕的拂過花瓣,動作輕柔似乎跟那個服務員一樣,唯恐弄壞了這束包裝精美的花。
被她拂過的玫瑰花輕輕晃了晃,像是在對着她點頭致意。
Doris抿了抿脣,脣角微微上揚,露出淺淺的梨渦。
“還說不會玩浪漫。”
她想起白天周茹對霍寒霆的評價,忍不住又輕笑了一聲。
笑完後,目光環視四周,Doris小心翼翼地把花放在了茶几上,把周圍的東西都清空,以免傷到它。
靜下來後,Doris拿出手機,翻了翻通訊錄,來往幾次後,她便順手把他的號碼給保存在了通訊錄裏,也好澄澄有什麼事可以第一時間通知他。
這個名字跟她列表裏的其他人一樣,連名帶姓地躺在列表裏,甚至因爲姓氏大小寫的原因,還得往下面移一會兒才能找到他。
指尖頓在這個名字上,她眸中浮現了一絲遲疑。
打電話過去究竟要做什麼呢?
問他爲什麼要寄一束花過來,還是問他到底想幹什麼?
這兩個問題似乎已經有了答案。
男人溫和醇厚的聲線彷彿還響在耳邊——
“我是有多不明顯纔會讓你連問我是不是在追你都不敢?”
Doris臉有點燙,最終放棄了打電話這個念頭。
然而接下來的就好,她都每天收到了一束準時送來的玫瑰花。
服務員都已經認識她了,現在再來送花連名字也不問了,直接一句“小姐,花”就讓她拿走。
“嘖嘖嘖,一天一束,要我說,這種追求者還是挺有心的。”
服務員絮絮叨叨地走了,留下Doris一臉無奈地看着懷裏的花。
她房間的茶几、桌子、架子上幾乎已經堆好了玫瑰花,大多都還沒有枯萎,被小心認真地存放,擺放在那裏有種深入玫瑰園的錯覺
比賽接近尾聲,這麼多花到時候怎麼帶走也是個問題。
忽然門口又響起了敲門聲,Doris走過去開門,卻並沒有見到人,目光下移後終於看見了那個白白嫩嫩的糯米糰子。
“Doris阿姨。”
霍雲澄乖乖巧巧的,“我們可以去外面練琴嗎?”
Doris笑着揉揉他的腦袋:“當然可以,稍微等我一下。”
她走進房間裏換鞋,出來後發現霍雲澄正站在房間裏凝視着那些玫瑰花。
送花的人是他父親,被兒子這樣看着實在是有些令人羞赧。
“澄澄,我們走吧。”
“Doris阿姨,這些花是誰送的呀?”
Doris微怔,剛想下意識地問“你不知道?”,想了想後霍寒霆買花應該也不會特別告知霍雲澄,他不知道也正常。
想到這裏,Doris也不打算把事情的原委告訴他。
大人之間的事沒必要扯上小孩子。
Doris衝着霍雲澄微微笑了一下:“是一個朋友而已,我們先走吧。”
霍雲澄順着她的力道往前走,卻依舊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那些玫瑰,心中升騰起強烈的危機感。
他心事重重,導致演奏也沒有上心,甚至犯了兩個小錯誤。
Doris只以爲他累了,溫聲安慰了他幾句之後就把他送上了車,叮囑他好好休息。
霍雲澄乖乖地應了,轉頭就給霍寒霆打電話。
“爸爸,出大事了!”霍雲澄雖然知道不太可能,卻還是生出一絲微弱的希望,“你有給媽咪送玫瑰花嗎?”
那頭沉默了一下後,反口問道:“她收到了玫瑰花?”
雖然沒有正面回答問題,但他無疑已經給出了否定的答案。
霍雲澄一陣沮喪:“是啊,我在她房間裏看見了好多好多玫瑰,問她,她說是朋友送的,什麼朋友天天送玫瑰……”
他忍不住嘀咕,電話那頭的霍寒霆頓了一下後道:“好了,這件事等我回去再說。”
儘管還有一些事,但霍寒霆的確想動身飛回帝都了。
他不在,似乎有人窺視着他的寶貝。
*
送了這麼多天玫瑰花,闞澤眉梢眼角都得敞快。
“也沒見有多難追啊,這不是追到了?”
旁邊有人拆他的臺:“闞澤,你在哪裏追到了?我們可都連面都沒過呢!”
“她都收了我的玫瑰花,而且送去的人都幫我注意着,那可是一束都沒扔啊!”
一束都沒扔?
旁邊人不禁有些鄙夷和譏笑。對這位Doris小姐看輕了幾分,
太好上鉤了吧?
這是有多飢渴,纔會連對不清楚名字的陌生人送的花保持這麼寶貝認真?”
“闞澤,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啊?”
“怎麼辦?當然是直接辦她了啊!”男人眼裏閃過一絲貪婪,語氣輕佻又流氓,模樣囂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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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旁人的起鬨中,拿起一束玫瑰花,把一張卡片放在了花裏,一臉曖昧促狹地把他交給了跑腿小弟:“你們就等着看好吧,過來了到時候先讓她給你們彈談琴!”
其餘人聽了他的話都是一臉曖昧促狹,闞澤滿不在乎地搖了搖酒杯,
“還以爲多清高呢,這次的一點難度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