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沿着街道走，掛滿了彩色的燈籠，到處都有女孩子嬉戲打鬧。
再不遠處，有一家店，店門掛着幾盞漂亮的琉璃燈。
有三三兩兩的女子從店內出來，手中皆提着一盞燈。
那燈很好看，比宮燈還好看，銷路一直很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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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旁邊是一家藥店，這藥店便是穆漣漪有合作的那一家，只是太晚已經關門了。
“去看看。”獨孤瀾殤的目光從琉璃燈上移開，目不斜視地進了門。
穆漣漪沒看出這家店有什麼特別，就是燈好看了一點，但獨孤瀾殤對這些花裏胡哨的東西不應該感興趣啊。
“不是對我寢宮裏的毒感興趣麼，帶你來見識一下。”
穆漣漪愣了兩秒，忽然反應過來。
宴會開始之前獨孤瀾殤說‘等結束了告訴你’。
她都忘了，以爲他也忘了，沒想到這男人不僅記得，還直接帶她來了這裏！
那種毒霸道蠻橫，讓整個寢宮的植物瞬間枯死，足以說明毒性之強。
一般來說這種都是無法通過自然化解的，也就是說，若是無人處理，那麼百年之後，或許在這片土地上，還能找到毒素殘留。
那些花草樹木雖然枯萎凋謝，但依舊保持着旺盛的一面——它們是綻放盛開的時候，瞬間枯萎。
穆漣漪眯了眯眼睛：“那種毒是別人給你的？”
“嗯。”
“可我從來沒聽過啊。”穆漣漪信誓旦旦：“毒菌絲是什麼玩意我不清楚，但我覺得這個大陸上所有的毒，我基本都見過，就算是毒菌絲我也能看出點門道來，但你這種毒……”
“不是現在的毒。”
獨孤瀾殤淡淡打斷，看了她一眼：“那種毒早就銷聲匿跡，你自然不知道。”
穆漣漪一愣：“什麼？”
那種毒在這個大陸上已經銷聲匿跡了？
獨孤瀾殤是這意思吧，只是她怎麼好像不太理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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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離開皇宮的時候，年紀也沒多大，十歲都不到。
那時候他就已經在寢宮下了毒，所以等獨孤瀾殤離開後，那座寢宮無人敢進，自然就能完好的保存於皇宮裏。
若是皇帝非要查個所以然，派了人進去，也查不出什麼，因爲那種毒早就消失了。
可整個寢宮一瞬間死寂，就算沒有毒，皇帝也不敢貿然重建。
因爲寢宮，獨孤瀾殤是天煞孤星的傳聞更甚。
“進去吧。”
七夕很熱鬧，街上的人三三兩兩帶了面具，穆漣漪和獨孤瀾殤也不例外，旁人只以爲他們是七夕的遊客，並未多想。
到是那賣琉璃燈的掌櫃，一見到兩人，便迎了上來：“兩位要看點什麼？我們這兒有最好看的琉璃燈，還有花燈，姑娘若是喜歡，樓上還有呢。”
然後湊近獨孤瀾殤低聲道：“殿下，樓上請。”
兩人點點頭，上了樓。
二樓也有三兩的客人在挑選花燈，穆漣漪裝作賓客，仔細看了看這些琉璃燈。
確實精美，比宮燈更精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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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放下手中的這盞，又走到別處看了看。
這些燈裏有藥材和薰香，卻問不出來，看來老闆也是高手。
“王妃，裏面請。”一名小廝模樣的人走到穆漣漪身邊，低聲道。
穆漣漪走進密室，才發現別有洞天。
密室裏先是一條小路，通過一個石門，豁然開朗。
巨大的煉藥房讓穆漣漪都爲之驚訝。
“那種毒在這裏。”獨孤瀾殤站在一個石柱之前，石柱一米半左右的地方是空心的，放着一個盒子。
穆漣漪走上前，打開盒子，裏面是一些樹枝。
“樹枝？”
“嗯，磨成粉末，便是那種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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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毒的原理是什麼？”爲什麼毒性這麼強烈，還能在雨水沖刷後徹底消失？
“本王也不知。”
穆漣漪嘴角抽了下，沒理會獨孤瀾殤，自顧自研究起來。
但無論她怎麼看，都無法猜測這是什麼毒，這又是什麼樹的樹枝。
雖然大千世界無奇不有，但她完全不覺得這是玄天大陸的東西。
“樹枝形似珊瑚，連顏色也近似珊瑚，世界上有這種樹麼？”就算是現在沒有，難道以前就有了？
“王妃，傳聞這是天界的東西。”一旁的老者笑着說：“天界有一處地方名爲幽靈境，爲神女所有，而神女管轄天下草木，自然培育出多種我們未曾見過的植物。”
穆漣漪一臉無語。
這還能和神話扯上關係？
果然，老者話鋒一轉：“不過這都是傳聞，神女也只是衆人臆想，但幽靈境卻是存在的。”
穆漣漪聽過這個名詞，和靈脈齊名，卻甚少有人進入過那裏。
不過若這些植物以前生長在幽靈境，穆漣漪也不覺得奇怪。
靈脈就夠神奇的了，何況是幽靈境呢。
但這和她想研究這種毒的毒性，有什麼關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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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穆漣漪湊近聞了聞，“怎麼一股荷花香。”
而且這股荷花的味道？
她一愣，這是皇后身上的味道。
穆漣漪看向獨孤瀾殤，“獨孤瀾殤，你是不是該解釋一下？”
“是一種毒。”獨孤瀾殤淡聲道：“皇兄給姨母的東西並非解藥，而是毒，卻能以毒攻毒。”
所以皇后是因爲中了這種毒，才能脫離藍芩的掌控？
但是皇后也中毒了呀。
獨孤瀾殤就不擔心麼？
如果這毒是來自幽靈境，那麼這些日子出現的穆漣漪和司徒彥之都不認識的毒。
是不是也來自幽靈境？
穆漣漪問：“只有這麼一點？”
盒子裏這麼少一點東西，能讓獨孤瀾殤毀滅了整個寢宮麼？
誰知老者搖搖頭：“王妃可能不知，這一點，是僅存的，殿下寢宮裏所有的量，也不過這些。”
老者用小拇指尖比了一下。
穆漣漪一愣，有些不可思議：“這麼點？”
一種毒，要想覆蓋整個寢宮，那麼需要有一定的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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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是滴在水中，還是吹散在空氣裏，至少要達到能夠覆蓋的劑量。
除非這是一種毒性十分強烈的劇毒，否則這麼一點，加進水裏，毒性也會被減弱很多很多。
穆漣漪不動聲色，悄悄取了一點點扔進空間。
就在這時，樓下忽然傳來騷動，穆漣漪站在欄杆旁往下看，看到兩隊意想不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