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前些日子，藍凌姑娘不是去了皇都的幾家店，說想買一顆極品夜明珠嗎？”
“這到是，我還記得那些夜明珠都不符合藍凌姑娘的要求，最終沒買到呢。”
“穆三小姐似乎不怎麼喜歡這些東西？”
他們雖然說的很小聲，但有武功的人想要聽，還是可以聽到的。
穆漣漪不想聽，然而她有個很聒噪的伴魂。
小呆在她耳邊嘰嘰喳喳，把那些人的話複述給她，“他們說你不喜歡夜明珠，所以夜明珠肯定不是送給你的！”
穆漣漪一臉無語，她確實沒什麼特別想要的。
夜明珠怎麼看都差不多，而且這東西沒什麼用，傳聞可以用來在夜晚代替蠟燭，獨孤瀾殤也確實有一顆夜明珠放在馬車裏代替蠟燭。
但穆漣漪覺得不怎麼實用。
首先它的亮度不夠。
獨孤瀾殤的那一顆已經是世間少有，最亮最亮的夜明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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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亮度也只比現代的夜燈亮一點，能讓人看清房間或者馬車裏的情況，可以藉着光線走動，交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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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傳聞中，夜明珠下讀書寫字，那絕對不可能。
這麼點光看書，遲早得瞎。
所以這東西對穆漣漪來說，除了好看之外，並無卵用。
送她還佔地方呢。
但是送給藍凌？
穆漣漪眯了眯眼睛，不可能，不存在的。
不少人還在議論紛紛：“越想越覺得沒錯，攝政王殿下就算不喜歡藍凌姑娘，但十幾年的師兄妹感情總在那裏，藍凌姑娘想要一顆夜明珠，攝政王正好有，這不是很正常？”
那人糾結了半晌：“可我覺得穆三小姐……”
“用不着覺得，男人吶，都是一個樣的。難道攝政王還真的可以爲了穆三小姐，放棄其他女人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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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漣漪默默翻了個白眼。
她正想找杯酒喝，一擡眸，忽的對上了獨孤瀾殤那雙深邃的眼睛。
他指尖摩挲着酒盞：“我不是那樣的人。”
“哦。”
“想喝酒？”
不等穆漣漪開口，獨孤瀾殤自行爲她倒了一杯，只是動作幅度太小，沒人看見。
穆漣漪想到那塊玉佩，乾脆說了，“獨孤瀾殤，那塊玉佩上面有什麼，你知道嗎？”
“你的木屬性。”正因如此，他才收下了玉佩，給穆漣漪送過來。
藍凌不可能不知道她沒有木屬性，不可能不知道這木屬性是別人的，她卻用的如此心安理得，獨孤瀾殤自然也不用客氣。
但穆漣漪要說的卻不是這個。
“除了木屬性，還有毒菌絲。”她頓了頓：“與北境大營發現的一模一樣。”
穆漣漪意味深長的看了獨孤瀾殤一眼：“我和藍亦塵覺得，毒菌絲的作用的讓人變得易怒，但……”
藍凌可是愛慕獨孤瀾殤啊，愛慕卻得不到。
她要獨孤瀾殤變得易怒有什麼好處？她要的是這個人，比起讓他暴怒，她更想到控制他纔對。
所以易怒可能只是毒菌絲的第一層效果。
獨孤瀾殤微微挑了挑眉。
穆漣漪也沒再接着說，她託着下巴繼續看無聊又冗長的宴會。
藍凌淡淡收回目光，抿着脣一言不發。
每個人都說，那顆夜明珠是給她的。
她前些日子在京中尋找夜明珠，已經是人盡皆知的了，師兄雖然纔回皇都不久，但不應該不知道。
若是他知道了，會不會如那些人想的那樣？
藍凌忽然想到，師兄雖然從不主動送東西給自己，可凡是自己的要求，他總是會答應的。
再加上七夕是他的生辰，每一年今日，她都會送賀禮給他。
師兄那個頑固堅持不收女子的物品，然而在師父的勸說下，從前年開始，他便不會把賀禮退回來，而是送上一件回禮。
她送給師兄玉佩。
這顆夜明珠是回禮嗎？
等到宴會即將結束時，皇帝攜着皇后先行離開，穆漣漪注意到，皇帝也不知道是裝的還是真心的，他起身後並未急着先走，而是等皇后跟上來了，才轉身下臺階。
穆漣漪撇撇嘴。
衆大臣與王公貴族這才三三兩兩的起身，裝備離去。
不過，攝政王還有顆夜明珠沒有送出手呢。
不是說送給藍凌的麼？藍凌姑娘住在皇宮，攝政王要離開皇宮，那麼如果要送，也只有現在了。
“小姐，殿下想必是知道了你近日爲了夜明珠傷神吧？”藍凌的侍女說道。
她的聲音不輕，藍凌只裝模作樣斥責了一句，“師兄那麼忙，怎麼會在意這些呢？你別亂說，聽到了麼？”
“小姐，我哪是亂說呀，你看殿下的那顆夜明珠，不就是最好的麼？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帶來一顆夜明珠。”
“我只是覺得蠟燭的光不舒服，想在房間內放一顆夜明珠而已，算不上什麼大事，不值得師兄費心，那夜明珠必然不是贈與我的。”
藍凌雖然這麼說，卻微微低了頭。
她這副樣子，所有人更加覺得，這夜明珠是送給她的了。
藍凌在心底一笑，這次，穆漣漪又拿什麼和她爭呢？
她咬了咬下脣，走上前，“師兄，夜明珠珍貴萬分，不可多得，凌兒萬萬收不得。”
獨孤瀾殤停下了腳步，淡淡的睨了藍凌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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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人也都屏住呼吸。
藍凌也深吸了一口氣，有些期待。
然後，就見到獨孤瀾殤淡淡的，看了夜明珠一眼。
冷聲啓口：“師妹誤會了。”
藍凌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但她並未多想，依舊一派嬌羞，“師兄，凌兒……”
“沒打算送你。”
獨孤瀾殤一句話將藍凌的後半句話卡在了喉嚨裏，憋的臉色鐵青。
穆漣漪差點沒憋住笑，她狠狠掐了下自己，才笑眯眯的擡頭。
白蓮花喫癟的滋味很好受吧，藍凌算計她應該從很早就開始了，她和獨孤瀾殤訂婚不久，京城就傳出了緋言緋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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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非是藍凌與獨孤瀾殤青梅竹馬，她這個攝政王妃卻橫刀奪愛。
雖然她現在不喜歡獨孤瀾殤了，可當時她是喜歡的，那種流言蜚語任誰聽了都不會舒服。
藍凌來到皇都後針對她的事情更是不勝枚舉，但是宴會就有好幾出。
穆漣漪對這種人，實在沒什麼同情心。
獨孤瀾殤的話讓整個會場都靜下來，尷尬如雞。
呃……
攝政王殿下，這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