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氏被趕出梢間後,戰戰兢兢一夜無眠。
而摟着兒子的沈意歡,則是一夜無夢!
她醒來之後,奶孃已經將芙兒也抱過來了,小姑娘睜着眼睛,安安靜靜,一雙眸子乾淨的如天池裏的水一樣。
“芙兒,娘昨天抱着哥哥睡了一晚上,今夜抱着你睡哦~”
她昨夜喂完煜兒,眼睛實在困的不行了,索性便躺着就那麼睡了。
沒想到這孩子一夜老實的很,竟然也沒哭。
“哦哇——哦哇——哦呀——”
本來是因爲愧疚沒陪女兒睡這般說的,哪裏知道她剛說完,芙兒就哭的不行了。
“小郡主,怎麼哭了,哎吆,瞧瞧委屈的嘞!”
沈意歡連忙將她抱起來哄,“芙兒,快別哭了,你個小祖宗,哭的娘心疼死了。”
蘭葉心疼她產後體弱,連忙上前勸她,
“小姐,讓奶孃哄吧,您身子虛着,可別累着了!”
“是啊娘娘,奴婢們幾個喫的好穿的好住得好,還有那麼多的銀子拿,不讓奴婢們幹活,奴婢哪裏有臉拿王府的銀子。”
蔡氏幾天接觸下來,見沈意歡也不是難接觸的人,便大着膽子開口說道。
沈意歡見孩子哭,急的頭上出了一層汗。
再加之身子確實虛,她抱着孩子本就喫力,聽他們這般說,也就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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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快點兒哄好她,莫要讓芙兒哭壞了身子。”
“娘娘放心,交給奴婢吧!”
蔡氏接過孩子,低頭聞了聞,原來是拉了。
“娘娘,小郡主不舒服,等下奴婢換了尿布就好了。”
“好,那你快幫她換了!”
沈意歡擔憂的看着她。
蔡氏也不怯,將芙兒放在小牀上,解開衣裳,將尿布取下來,替她擦洗乾淨又換上乾淨的棉布後,芙兒果然不哭了。
小臉兒圓鼓鼓的看着沈意歡,剛剛那哭紅了的臉頰,也漸漸的恢復了本色。
“小嬌氣包,還說你怎麼了才這麼哭呢,結果是拉了啊!”
沈意歡摸了摸女兒的臉,看完了她水嘟嘟的小嘴兒一拱一拱的,一看就是餓了。
馬氏見狀,連忙上前說道:“娘娘,小郡主這是餓了呢,小娃娃都這樣,吃了沒一會兒就拉,剛拉完了肚子又餓。”
沈意歡聽着笑笑,道:
“是啊,你喂她吧,瞧這小嘴兒一拱一拱的,都快委屈哭了。”
“是,娘娘!”
沈意歡靠在一邊,看她被馬氏餵飽了以後,就讓奶孃抱下去了。
煜兒也被另一個奶孃餵飽了後,兄妹兩個閉着眼睛又開始睡覺。
這麼大的小孩子,可以說是能喫能拉能睡!
兩個孩子被抱走後,沈意歡也在白桃的伺候下,用完了膳,這纔有心思追究昨晚的事情。
“蘭葉,昨晚那劉氏,可查清楚了!”
蘭葉聞言,看了沈意歡一眼,等收拾碗筷的小丫頭出去。
這才走到沈意歡面前,“回小姐,奴婢查清楚了!”
“哦?是個什麼來路?”
“回小姐,身世清白,毫無破綻,只不過,奴婢在她屋裏,搜到了這個。”
蘭葉說着,從懷裏掏出一個油紙包着的小紙包。
“這是何物?”
沈意歡眼底閃過一抹厲色,劉氏竟然敢對她的孩兒下毒?
“回小姐,這是苦甲粉。”
蘭葉說着,眸子沉了沉,解釋道:“這種粉末,叫斷奶粉,又叫苦甲粉。
女人若是在胸口沾了一點,十天半個月乳頭那裏便是苦的。
這種東西很尋常百姓家,一般是婦女用來給孩子斷奶用的。”
蘭葉這話一出來,沈意歡已經知道劉氏想要做什麼了!
後宅裏的彎彎繞繞不少,幾個奶孃之間的競爭,估計也不會少。
不過,這個劉氏到底只是單純想害人,還是說她所圖不小,倒是不能輕易下結論。
“劉氏居心不良,讓香菱安排人仔細盯着她。
若是敢對我的孩兒下手,我一定讓她知道,什麼叫求死不能。”
沈意歡眼底一片殺意,“還有,仔細看着,看看她與府中接觸過什麼人,說了什麼話?
除了奶孩子之外,最常去的地方是哪裏?那個時間段去了哪裏,一絲一毫都不要錯過。”
她可不信,一個奶孃而已,膽子會這麼大!
竟然敢算計她這個攝政王府的女主子!
若說是背後沒人指使,她可不信!
蘭葉聞言,小聲說道,“小姐放心,奴婢已經交代香菱盯着她了。”
說罷,又想起奶孃的異常,想了想,
“小姐,奴婢發現,劉氏一次都沒有抱過小郡主。
奴婢起初以爲,是奴婢多心了,可奴婢試探過幾位奶孃,只有劉氏,兩位小主子同時在的時候,她一定是抱太子,而不是第一時間去抱小郡主。”
沈意歡聞言,偏頭看向蘭葉,
“呵,果然是心大了,你覺得劉氏,眉眼跟我像嗎?”
蘭葉看完了沈意歡仔細打量了下,“小姐,猛地一看,確實有些像,可是第二眼便不覺得像了。”
她家小姐的眉眼冷清,而劉氏,哪怕初看時,是與小姐的眉眼有三分像,但她眼底的東西太雜也太多。
經不住細看,細看的話,反而看着又不像了!
沈意歡聞言,勾脣淺笑,“查屋子的時候,沒留下破綻吧?”
“沒,她在那髒物上放了頭髮絲兒,奴婢沒弄丟,只用指甲取了一點出來給大夫檢查。”
蘭葉一臉嚴肅的說道。
“那就好!”
沈意歡看了眼蘭葉,聽到門口的腳步聲,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她沈意歡,可不是什麼人都能替代的了的。
真是不自量力!
“盯緊了她,我倒想看看,她背後究竟是誰在指使,派了這麼一個蠢貨過來。”
“小姐放心吧,府上這麼多人呢,還能盯不住一個奶孃?
您安心坐月子養身體,這件事情,交給奴婢!”
蘭葉說着,扶着沈意歡走到牀邊上去,伺候她躺下。
“嗯!”
沈意歡應了一聲,閉上眼睛想着事情。
而同一時間,太和殿裏,諸位大臣們低着頭,任由上首的攝政王一臉怒容的瞪着他們。
蕭暮宸聲音涼涼的道:
“皇兄昨晚出城,諸位愛卿可都是知道的?”
幾位大臣你推我我搡你的,將張老太傅推出來。
老太傅看了眼黑了臉的弟子,硬着頭皮上前一步,
“回王爺,皇上他也是不得已而爲之,帝星降臨,皇上自當避讓。”
“如今有攝政王照料小太子,皇上也該退下來歇一歇了!”
老太傅摸着鬍子,一板一眼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