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淺淺歪了歪頭,“大叔,你說什麼?”
“你口袋裏怎麼有一堆碎葉子?”
沐淺淺倏然瞪大了眼睛,撓了撓微燙的臉頰。
“那個、那個是……我撕碎了玩的。”
傅司寒看着手裏的樹葉,皺起眉。
好好上着課,都能玩起來樹葉。
她是大學生還是小學生?怎麼還像個沒成年的孩子似的。
“專心聽課,別搞小動作。”
傅司寒將樹葉全都倒出來,丟進了垃圾桶。
沐淺淺害羞地“嗯”了一聲。
要是讓大叔知道,她居然蠢到用樹葉占卜他的心。
估計會笑死她吧。
她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怎麼會對大叔的事這麼上心呢?
……
次臥裏,沐淺淺正在跟李思雨打電話。
“淺淺,你老公知道你家的事了嗎?他沒有嫌棄你吧?”
李思雨打定主意,如果沐淺淺的老公對她有一絲嫌棄,她會無條件支持沐淺淺離婚!
她的好閨蜜,不能受一點委屈!
沐淺淺盤腿坐在牀上,點了點頭。
“他已經知道了。”
“他有沒有因爲這個看不起你?”
“沒有,他說我不用爲了出身而自卑。他們是他們,我是我。”
李思雨鬆了口氣,“他還挺好的。這樣有擔當的男人,很少見。”
若是換了那些普通男人,要麼會因爲沐家父母的貪婪懶惰,而懷疑沐淺淺的人品。
要麼會擔心沐家是一窩吸血鬼,怕被拖累,急急忙忙地甩掉沐淺淺這個包袱。
幸好,沐淺淺的老公不是那樣的人。
沐淺淺甜甜地抿出一抹笑,“嗯,大叔他對我很好。”
“你老公年紀大,會疼人。起碼比咱們學校那羣小男生好多了,哈哈哈。”
“是啊。”
“不過淺淺,你家裏人最近是不是知道了什麼消息,爲什麼突然跑到學校找你去了?”
沐淺淺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
本來她以爲自己已經逃出那個魔窟,可以過上全新的生活了。
可父母突然的出現,打破了她這段時間的幻想。
他們怎麼會找到學校裏來呢?
“我懷疑這背後是不是有人在搗鬼?”李思雨怒了,“要是讓我抓到他,看我不打得他滿地找牙!”
有李思雨這句話,沐淺淺安全感滿滿。
“思雨,你可別再動手了,我怕你把人打出個好歹,會連累你。”
“這你就不用操心了,我有分寸着呢。”
“可是你說,託何老師照顧我的人,會是誰呢?”
“我也不知道。”
沐淺淺想了一晚上,也沒想出來會是誰。
算了,以後再慢慢想吧。
……
此刻,沐家。
沐母披散着頭髮,捂着劇痛的胳膊,痛罵道:
“那個賤丫頭不知道有什麼本事,我看她這段日子過得可滋潤着呢!”
這次見面,沐淺淺的變化實在太大了。
穿着鮮亮的新衣服,皮膚白嫩得像剝了殼的雞蛋,還很有氣質,比他們房東家的女兒還貴氣!
她一個黃毛丫頭,哪來這麼多錢?
沐老大抱怨道:“媽,我都在外面累了一天了,你就給我喫鹹菜?”
沐父罵道:“碗你也不知道洗,都放臭了!”
沐老二也暴躁地直踹門,“我的鞋你怎麼沒幫我洗啊?我明天要穿的!媽的,跟你說了多少遍了?”
一家三口,都在指責斷了胳膊的沐母。
沐母在家裏三個男人面前,連句重話都不敢說。
“我這胳膊不方便,你們自己做點喫的吧。等我胳膊好了,再幹這些活。都怪那個臭丫頭,要不是她跑了,家裏能這麼亂嗎?”
沐老大把筷子一摔,暴躁道:“咱們直接報警,把沐淺淺抓回來不就行了?用這麼麻煩嗎?”
再不把沐淺淺抓回來,家裏這麼多活誰幹?
他的髒衣服臭襪子都堆成山了,也沒個人幫忙洗一下。
“不能報警!”
沐父突然大聲來了這麼一句,把家裏人都嚇了一跳。
沐老大不理解,“爲什麼不報警?就算警察來了,沐淺淺也是我們家戶口本上的人,想抓她回來不是輕而易舉?”
“總之就是不能報警,誰敢報警讓我知道了,打斷他的腿!”
沐父眼神兇狠,像是一條被激怒的鬣狗,誰也不敢反駁半句。
“不報就不報唄。”
沐老大沐成輝嘴上這麼說着,眼裏卻閃過一抹算計。
他總覺得,爸媽有事瞞着他。
可他都二十多歲的人了,到現在還沒談過戀愛,家裏也買不起房子。
再拖下去,他就成了人人恥笑的老光棍了!
他等不起!
……
傅司寒敲了敲次臥的門,“把你的戶口本拿給我。”
沐淺淺睡眼惺忪地過來開門,揉了揉眼睛。
“大叔,你要我的戶口本幹什麼呀?”
“你先拿給我,回頭再告訴你。”
“哦,好。”
沐淺淺對他完全無條件地信任,打了個呵欠,便回屋翻找自己的戶口本去了。
“大叔,給你。”
傅司寒卻遲遲沒有接過去。
他幽深的視線,定格在她圓潤的肩頭。
小姑娘早上剛起牀,有些小迷糊,表情呆萌可愛。她穿着單薄的睡裙,吊帶下滑,露出柔白的香肩。
若隱若現的風情,最爲勾人。
“大叔?”沐淺淺疑惑地叫他。
傅司寒清了清嗓子,灼熱的視線從她身上移開。
“嗯,拿來吧。”
他離開後,沐淺淺關上門,正要換衣服。
她這時候才發現,自己的睡裙吊帶都快滑到胳膊肘了!
天啊!她剛纔就是這麼出現在大叔面前的!
她好像……不小心走光了。
沐淺淺尷尬得腳趾扣地,很想穿越回幾分鐘之前,把睡衣重新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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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看到她這樣,會不會覺得她很輕浮?
門再次被敲響。
“怎麼還不出來喫飯?”
沐淺淺這才發現,自己已經在這裏糾結了半天了。
“……來了,我這就來。”
她帶着尷尬和羞澀,慢吞吞地從屋裏走出來。
喫飯的時候,沐淺淺渾身都不自在,總覺得大叔看她的眼神怪怪的。
雖然她現在衣服穿得好好的,可早上的走光,還是讓她耿耿於懷。
大叔到底……看見了沒有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