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着,這平安現在的學問做的好,若是以後他真的高中了,那他們陳家一家都要水漲船高,他們指不定也能沾上幾分光,到時候若是能託陳平安給他們家二妮說一個夫君就更加好了。
所以現在她是那邊都不得罪,並且有意無意的跟姜芽兒要走近一些,他們家沒有兒子,她什麼都不需要爭。
老二媳婦來了之後,老太太就不在動手了,一開始的時候她還站在旁邊看,後來可能是累了,就直接進屋去了。
“芽兒,你這些天陪着平安在外面,可真的是辛苦了。”老二媳婦此時接替的老太太燒火的活計。
平日裏姜芽兒與這位二嫂是沒怎麼說過話的,她本就不愛說話,只是做事,這二嫂平日裏就算是來陳家,也只是喫飯,幾乎不怎麼說話,所以他們二人之間,鮮少說話。
這時候她主動開口,倒是讓姜芽兒有些意外的,她擡頭看了一眼燒火的人,“沒有很辛苦,謝二嫂掛念。”
“這出門在外,總歸是沒有在家裏來的熨帖。”二郎媳婦像是經歷過一般的說到。
“照顧平安我已經習慣了。”姜芽兒淡淡的說到,因爲平日裏與這位二嫂的交流不多,所以她真的沒有辦法熱絡起來。
但是對方似乎是有些不一樣,她很是熱情,“那你們在縣裏可有什麼趣事,說給二嫂聽聽,我總是在這陳家灣呆着,從未出去過。”
說從未出去過是有些誇張的,這幾年總是能出去一趟的,只是不常出去而已,畢竟出去也沒有旁的事情做,並且還要花錢。
姜芽兒抿脣,“也沒有什麼挺有趣的事情,只不過縣裏傍晚的時候會有雜耍的人。”
“是嗎,可有趣。”二郎媳婦突然的來了興趣。
姜芽兒向來不是一個善於拒絕旁人的人,“比平日裏來我們村子裏的那些高明一些。”
雖然他們陳家灣落後,但是一年到頭,偶爾也會有雜耍的人經過他們這裏,那時候,幾乎是全村老小都是傾巢而出,那些人也會留下表演一番。
“那定然是十分有趣的。”二郎媳婦笑着說到。
姜芽兒只是笑笑沒有說話,對於這樣的場面,她實在是應付不來,她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而二郎媳婦顯然也不是那種心思靈巧的人,姜芽兒不說話之後,她也沒有開口,剛纔的開口,就已經耗盡了她的勇氣。
接下來,兩個人之間就限陷入了詭異的沉默,“芽兒,這平安考上了,秀才,下一步該做些什麼了。”
“下一步就是考舉人了。”見他提起陳平安,姜芽兒纔有了幾分的興趣。
“這考上舉人之後,平安是不是就可以做大官了。”二郎媳婦眼神發亮的問道。
“二嫂,這八字還沒有一撇呢。”姜芽兒笑着說到。
二郎媳婦加了把鏡勁兒,這火就燒的更旺了,“怎的沒有一撇,我看平安從小就是個聰慧的,這小三元都得了,何故舉人。”
“你盼着平安好,這是平安的福氣,只是這讀書,可不是說說就可以了,這當中的艱辛,只有平安自己知道。”姜芽兒想要告訴二郎媳婦,這讀書沒她想的那般簡單。
不然那豈不是誰一考都可以考上一個小三元了,“我是知道的,只是咱們平安不是聰慧嘛。”
聽她的話,雖然是在誇陳平安,但是姜芽兒的心裏卻並不是那麼的舒服,“這還有幾年呢。”
這次她是真的沒有在說話了,不管是二郎媳婦說什麼,她都是簡單的附和,或者是直接當做是聽不到。
而那邊大郎一家回家的路上,陳子恆就一直在哎喲哎呦的叫個不停,這可讓大郎媳婦心疼壞了。
她不由得眼帶恨意,都怪陳平安這小子,他下手的那幾下可是實打實的打在他們子恆的身上,子恆這骨頭不知道斷沒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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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那老太婆,只知道向着她的那個小兒子,平安說什麼,她便應什麼,可憐他們子恆。
見揹着子恆的大郎走的似乎是慢了些,她便咬牙罵道,“你是蝸牛嘛,走這麼慢,走快點。”
“嫌走的慢你就自己背。”陳大郎悶悶的說到。
殊不知他的這一句話,像是點染了導火線一樣,這大郎媳婦正愁沒有地方撒火呢,他就送了上來。
雖然是掛念着兒子的傷,但是她嘴下絲毫不客氣的罵道,“你只知道朝我發脾氣,有種你去跟你娘說,你看她把我們子恆打成什麼樣子了。”
見大朗不說話,她繼續的說到,“我早就知道你是個沒本事的,不然那老三會仗着你孃的寵愛,下手這麼重,簡直是個沒心的。”
她本來正罵着,但是突然之間禁了聲,“呦,這不是大郎和大郎媳婦嘛,這背的是子恆嗎。”
“恩,是我們家子恆。”大郎媳婦快速的收起自己臉上的尖酸刻薄,擠出笑迴應。
那人繼續的說到,“剛纔的時候就知道了,這平安又得了案首,這可是秀才了,你們子恆呢,考上沒。”
這讓大郎媳婦的臉色有些微沉,因爲從子恆回來,她還沒有問過子恆關於考試的事情,子恆就被打了。
但是現在她只能是幫子恆圓過去,“我們子恆剛回來,許是因爲趕路趕得急了,這會子有些不舒服,我和他爹還沒有問他。”
說完她就讓陳大郎揹着陳子恆急匆匆的離開了,那鄰居卻是納悶,如果真的是考上了,以她的性子,必定是人盡皆知的。
見那人走遠,大郎媳婦才恢復自己臉上那副氣急敗壞的樣子,“快點走,你沒聽到子恆在喊痛嗎。”
“就這速度,快不了。”陳大郎說到。
見陳大郎這會兒還敢反駁,大郎媳婦掐着自己的腰,“陳大郎,你長本事了,子恆是不是你的親生兒子。”
“我看你就是跟你的那個娘是一起的,故意欺負我們娘倆,你們陳家沒一個好東西。”大郎媳婦有些撒潑的說到。
這家門越來越近了,陳大郎越發的覺得心裏苦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