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算起來從她與太子發現柳妃下毒到如今差不多快要接近一個月了,當去查四皇子的情況的時候四皇子已經將那染有毒物的玉佩戴在腰間幾日了,即使現在都還掛在腰帶之上,時不時把玩在手。
雖說柳妃這一次的計劃的確周密也細緻,但是皇后又豈是那麼容易就能糊弄過去的人。
若是前世的話,蘇子衿或許還不會覺得什麼,可這一世和皇后交手這幾次,她很清楚皇后絕不止她所見的那些本事,皇后的城府,心計,她到如今想來都是覺得背脊發涼。
可這樣的一個皇后卻整整一個月都沒有發現一絲一毫的異常嗎
還是說,皇后背地裏計劃着什麼
這件事之中,正如宋醫女問的,她就不怕意外嗎
她怕。
最怕的就是皇后這裏出現意外。
因爲她看不透,皇后的心計之深難以看透,她的局總是難以從一個點猜透,往往不相關的到最後都會成爲關鍵,鏈接成一張無處可逃的大網罩下來。
這些日子她並不是沒有查過皇后,可皇后卻沒有半點痕跡可循,平常得讓人心底發毛。
若此事裏有皇后的網的話,那說不定就會打亂她的全部計劃。
“衿兒怎麼了你的手心全是汗。”看着蘇子衿手中的晶瑩汗珠,君故沉握住她的手溫柔的輕聲詢問,引得周圍的人不由得豔羨。
蘇子衿回過神來,正欲回話,可卻感受到君故沉在她手心寫了一個字,當即心頭一凌,維持住面上的神色,眼角的餘光不動聲色的往側上次一瞄,心知肚明瞭。
擡起另一隻手輕輕擦拭去額頭的汗珠,有些無力道:“許是酒喝得多了些,有些上頭了。”
“那我陪你出去走一走,散散酒氣。”君故沉說着就伸手將她整個扶起來,同首位上的皇上皇后無聲的行禮後便從側邊繞了出去。
對於蘇子衿和君故沉的離開皇上是半分都不在意,皇后拿着酒杯淺酌之下藉着酒杯的遮擋,眼角的餘光斜向坐在右側第二排首位上的德妃,嘴角勾勒起一絲轉瞬即逝的冷笑,帶着深深的不屑。
走出晚宴的空地足有百丈後蘇子衿才從那歪歪遙遙的腳步漸漸變得正常起來,明亮的眼眸警惕的觀察了四周確定無人後才低下聲來小聲問:“究竟是如何一回事德妃說了什麼嗎”
剛剛君故沉握着她手的時候就是在她手心上寫了一個德字,所指必然的德妃,而當她看向德妃的時候德妃正於旁桌的文妃說話,可卻不經意的撩了一下鬢角的髮絲,可見的確是有事。“衿兒剛剛想事想得太過出神了,並沒有看到德妃傳遞來的信號。”君故沉擡起手輕輕拭去蘇子衿額頭上還未擦淨的汗珠,避過那巡防而來的御林軍在她耳際細聲言:“德妃的酒撒在了右側裙角,所指西南方
,裙角的繡紋是翠鳥。”
翠鳥
蘇子衿將這兩個字在腦海裏轉了一圈,當即明白了德妃所指,擡起眼來與君故
沉四目相對,眼眸裏都是一樣的神色。
輕輕頷首示意,兩人似散步一般閒庭信步的往東南方向去。
兩人一路是邊走邊笑言,時不時還停下來賞山景,在溪邊嬉鬧,在山頂賞月,要多幸福就有多幸福,可卻是苦了跟在他們後面從出了營地就跟着他們的人,蹲在那山崖之下,累了這麼久了還要咬牙堅持。可疲累之下難免晃神,加上這一路上蘇子衿和君故沉每次似要有行動卻都只是虛招,讓這跟着的人是難以去分辨,而就是因爲一下子沒有去因爲他們的一動就緊跟,轉瞬間就沒有了人,徒留那身穿黑衣幾
乎於夜色融合在一起的人獨自站在那山頂上,慌張四下張望。
躲在暗處的蘇子衿看着那黑衣人被戲耍得不知所措的模樣,忍不住掩嘴笑起來。
瞧她這樂呵的模樣,君故沉寵溺的搖了搖頭,攬住她的腰不讓她多看,轉身就無聲無息的往下山的路一躍而下,在樹林之間似鬼魅一般穿梭,不到一刻的時間就抵達了西南面。
西南面是兩處絕壁的交界處,陽光照射不到,樹木也是極少,都是些低矮的灌木叢,但在山谷的入口處卻有一顆一樹獨立冬青,上面還築了一個鳥巢,裏面有一隻翠鳥。
君故沉飛身而上,將整個鳥巢都端了下來,可那翠鳥卻並沒飛走,仔細一看竟是一隻栩栩如生的木鳥。
拿起那木鳥,蘇子衿摸索了一下,找到了腹部的小突點,輕輕一按,木鳥從背部向兩邊打開了來,空心的裏面放着一張紙條,可見這就是德妃要告訴她的什麼。
忙將那紙條拿出來,打開來看着上面的字。
可越看蘇子衿原本期許的神色就一點一點的沉下來,最終化作略帶着些許煩躁的無奈。
“看來德妃沒能解決衿兒這最後的問題。”看着蘇子衿的臉色君故沉便就知曉,這件事到最後都沒能查出個蛛絲馬跡來。
“是的,德妃說這些日子因着柳妃倒臺后皇後在宮中再無對手,日子也格外的平靜,每日就是在宮內養花,偶爾去花房看看花,沒有半點露出馬腳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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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德妃也同我一樣,絕不相信皇后不可能一絲一毫都不知道,但是那染毒的玉佩卻是一直都戴在四皇子身上的,宋醫女也說了,四皇子如今的情況已經是離了那玉佩也無救的。
所以我實在想不通,皇后到底是打是什麼打算,難不成真的不知道嗎”蘇子衿實在是怎麼都想不通,一面以皇后的精明來說絕不可能一絲一毫都發現不了,可一面四皇子如今是已經這般了,根本就沒有逃的可能性,一切都好像偏向皇后真的沒發現異常,可蘇子衿的心裏卻實
在不安,不信如此。看着蘇子衿越來越緊蹙的眉頭,君故沉伸出手將她攬入懷中,溫柔寬慰道:“既然查不出來那就算了,已經走到這一步了,也沒有回頭的,走一步看一步吧,若是皇后真要動手,明日必然會露出分毫來,那
麼咱們的人也會立即發現。”聽着君故沉這番安慰的話,蘇子衿也知曉如今也只能這樣想了,點了點頭,略有些無力道:“也只能這樣了,走吧,回去吧,省得惹上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