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就假玉璽的事情聊天,而老皇帝則沒有什麼反應。
劉祁這時候也轉移了話題。
“這老東西似乎已經沒了精氣神了?”說話間拿出一個骨哨,吹了一聲。
老皇帝的眼睛忽然就有了光芒。
起身,站在劉祁跟前,木呆呆的。
劉祁問道:“玉璽在哪兒?”
老皇帝呆滯着,張嘴,“給劉秀帶出去了,一起帶出去的還有一封密詔,包括給劉秀的一封特赦令。”
顧鴻遠張嘴結舌,他驚訝的是,老皇帝竟將祕密這樣說了出來。
劉祁道:“老東西,早點說,你何至於變成傀儡?”
老皇帝低着頭什麼也沒有說。
劉祁回頭看向忠福,以及顧鴻遠,“還不去擬旨?”
顧鴻遠連忙應聲,額頭一層層的密汗,無不是告訴別人,他緊張的要死了。
看到顧鴻遠去桌案上,拿了錦帛擬旨,他這纔回頭看着老皇帝道:“說,這宮中還有什麼祕密通道?”
老皇帝指着身後的龍牀,“這裏雖然已經阻斷了暗道,但,如果花上半日,就能疏通!”
“你這裏是不是還有什麼內應?比如忠福,他是不是想法子與外界通信了?”
“王爺……”
顧鴻遠哪裏敢讓劉祁問下去。
再問下去,老皇帝該將他給透露了,依着劉祁的狠毒,他哪裏還有命活下去?
劉祁轉身離開,看着劉祁眼的老皇帝忽然失去了神采,變得慫頭拉耳的,也沒再繼續回答問題。
顧鴻遠拿着聖旨過來,“這玉璽乃是九五之尊才能拿的,王爺,您來蓋上玉璽印吧!”
還以爲是什麼重要的事情!
一個假的聖旨,加上假的玉璽,哪有必要自己親自動手?
但,顧鴻遠已經遞上了玉璽。
劉祁也就接下,順手蓋上了玉璽印。
顧鴻遠道:“既然玉璽在劉秀身上,這會兒怕是已經快到晉國了吧?”
劉祁自然想到,如此,他這個搶來的皇權,怕是不好做。
只有謀反,謀個徹底!
但,劉譽的飛天雷着實震懾力強大,即便沒有親眼所見,但看到那些戰報,就知道飛天雷的威力。
十二萬大軍,還是上回的捷報,還剩下十多萬大軍。
如此驚人的死亡率,着實叫人膽戰心驚的!
人魅雖無敵,到底還是血肉之軀,哪能抵擋飛天雷的威力?
真槓起來,他的勢力弱了不是一星半點。
如今,就盼着晉國守住一兩個月,讓劉譽糧草全無,即便回程,也沒有糧食支撐,十萬大軍必然混亂。
異人而食,潰不成軍……
他沒了軍隊,沒了順應天命繼承大位的資格,便不再是威脅了。
顧鴻遠道:“王爺,您還是去一趟軍中,今時不容大錯,一步走錯,便是滿盤皆輸!”
劉祁覺得有道理。
陸進也去集結了錦衣衛,今夜就要捉拿反賊,的確不容大意。
劉祁道:“你找人來,將這龍牀掀了,底下的堵死的密道務必給我掘開!”
他倒是想看看,這個密道到底能通往皇城外的什麼地方。
顧鴻遠連連點頭:“王爺放心。”
他們在皇城外,京畿城裏自然找不到出口,因爲這出口在京畿城郊外……
看到劉祁離開,顧鴻遠舒了一口氣。
對着老皇帝抱拳道:“皇上,您沒事吧?”
老皇帝像是被卡了一下,半響纔回過神來,腰痠背痛的模樣,很是疲憊。
看着顧鴻遠道:“方纔發生了什麼?”
顧鴻遠一臉震驚。
看來,劉祁當真是惡毒,蠱毒這樣的東西竟用到了皇上身上。
大逆不道!
天道不容啊!
顧鴻遠將方纔的事情說了一遍。
老皇帝是氣的咬牙切齒,一想到自己身上都是蠱蟲,他渾身發抖!
“這個逆子!”
一巴掌打在龍牀上,牀榻都差點陷下去。
顧鴻遠道:“他讓將密道鑿開,想找到出口……”
老皇帝:“找到出口又如何?秀兒恐怕都已經到了晉國,指不定已經找到宸兒了!”
“皇上說的是。”
顧鴻遠看了看外邊,忠福會意,走遠一些,幫着放風。
顧鴻遠又對老皇帝道:“今夜,劉祁要以捉拿反賊的名義去清剿風禹卿,一時半會,我的消息也傳遞不出去,且……且裴正清說起護衛隊,恐怕是個龐大的數字,皆是一些不懼生死,不懼疼痛的怪物!”
老皇帝手又不自覺的握緊。
怎麼說,他也是劉祁的生身父親,而這個逆子,竟將蠱蟲種在他身上。
難道也要讓他這個父皇成爲沒有思維的行屍走肉嗎?
老皇帝悲憤交加,終是氣不過,吐了一口血。
而那血裏,黑色的蠕蟲扭動着身軀,令人噁心打嘔!
老皇帝腳下不穩,連退好幾步,最後扶在了龍牀上。
顧鴻遠也是一臉震驚,這東西進入人的身體,就控制了人的軀體了?
那老皇帝也會如那些沒有思維的怪物一樣,從而變成劉祁的工具人嗎?
“皇上,臣無能,沒能保護好皇上。”
老皇帝揮手,不怪別人。
只怪劉祁這個逆子無法無天!
若是當初一開始就狠下心來,今時今日哪裏會讓劉祁變成這樣的逆臣賊子來!
顧鴻遠出去,找了些侍衛來。
然後開始將龍牀推開,宣政殿的內室開始鑿石之聲,哐哐噹噹……
若是能在劉祁沒有注意的時候,將皇上送出皇宮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他現下也不敢輕舉妄動,若是讓劉祁知道他並非真心歸順,死相就會很難看了!
忠福泡了一壺茶。
老皇帝喝了兩口,而他一旁站着個監工的,沒說話的顧鴻遠。
這時,有個錦衣衛過來道,密道那頭好像有動靜。
有動靜?
顧鴻遠當即想到了風禹卿可能派人來救駕了。
連同老皇帝也十分的激動!
侍衛道:“顧相?”
顧鴻遠道:“讓你們鑿開密道,自然兩頭一起鑿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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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衛道:“不是沒找到出口嗎?怎麼……”
“你算什麼東西?這般機密的事情,難不成還要經過你們的同意?”
“陸進就是這麼教你們的?這是賢王殿下的指示,你們要反了不成,連賢王殿下的話都不聽?”
被顧鴻遠扯着嗓子,怒罵一通,那侍衛哪裏還敢置啄?灰不溜秋的要走。
顧鴻遠道:“切記,莫要傷了自己人。”
侍衛回去,又傳達了顧鴻遠的意思。
而那頭,聽見裏面的動靜,都已經不敢鑿了,直到聽見顧鴻遠的聲音道:“喂,我們鑿不動了,你們繼續鑿,切莫傷了自己人。”
風禹卿一聽,嚇得一跳,裏頭的人說的是什麼意思?
不得回答,顧鴻遠倒是有些尷尬,繼續說道:“怎麼,我顧鴻遠說的話你們都不聽了?賢王殿下的意思你們都不聽從了?”
聽見顧鴻遠,風禹卿鬆了一口氣,讓屬下回答。
“是,顧相,我等一定仔細。”
於是兩頭繼續鑿,不過一個時辰,密道就通了。
錦衣衛還未反應過來,密道進來的小隊伍,直接將人全數控制住,緊接着,一一被抹了脖子,一一倒在了血泊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