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一點點地慢慢浮現。
那些漸漸褪色的思念像是找回了原本的顏色,無比清晰。
鍾淑蘭只覺得胸口好像被人憑空挖去了一大塊的血肉,空落落的疼。
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眼淚順着臉頰流淌了許久。
白心予一直沒有開口,只安靜的陪着鍾淑蘭,等她消化這種情緒。
“你想做什麼就去做吧。”鍾淑蘭終於開口了:“不用顧及我。”
“好。”白心予聽見鍾淑蘭這樣說也鬆了一口氣。
在白心予跟鍾淑蘭的相處過程中,她並不討厭這個傲嬌的婆婆,甚至還有點心疼。
“我只有一個要求。”鍾淑蘭緩了一下才鄭重說:“把阿啓完完整整的帶回來。”
“我答應你。”這也是白心予想做的。
掛斷了跟鍾淑蘭的通話之後,白心予纔開始大刀闊斧的安排下去。
只要她想知道鍾家有關的消息,墨祁浛和葉甲都能在最短的時間將最新最齊全的消息帶給她。
“就這個了,給我全網買通稿。”白心予選中了其中的一條消息:“先送鍾家這位小少爺上個熱搜。”
“你還真準備對付鍾家啊?”墨祁浛有些意外:“是給他們個教訓?”
“那也要看我給的教訓他們承不承受得住。”白心予呵笑了一聲:“通稿爆料七分真就足夠了,先把氣氛炒起來,辛苦你啦。”
“收到,到時候記得錢結一下。”墨祁浛只回了這一句便麻溜幹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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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墨祁浛聯繫過後,白心予看着其他的消息思索了片刻:“我記得……北城應該也有宇文集團的分公司吧?”
想到這裏,白心予直接撥通了林特助的電話:“林特助,在忙嗎?”
“沒有,夫人有什麼吩咐?”林特助的聲音從電話另一端傳來。
白心予跟林特助打聽了一下宇文集團在北城分公司的業務和那邊現在負責人的情況。
“北城那邊現在的負責人是趙成凱。”林特助想了一下。
“趙成凱?”白心予隱約覺得這個名字有點耳熟。
“他之前是宇文集團本部的人,也是宇文集團全額資助的貧困生,因爲之前在宇文集團公然誣衊頂撞您,以及商業泄密的連帶責任被總裁派去了北城做代理。
上個月他已經拿到了北城那邊的代理權,現在是北城主要的負責人。”
“原來是他。”白心予這纔想起來當初在宇文集團被一個小祕書陷害背鍋的事情,當時那個小祕書的身邊有個愣頭青,一見她就讓她道歉來着……
“夫人,您是有什麼事情找他嗎?”林特助不太清楚白心予想幹什麼,難不成是因爲之前的事情?
林特助猶豫一下補充了一句:“趙成凱的辦事能力還是挺強的,他……”
“沒什麼,我只是看中了北城的幾個項目。”白心予這纔將北城那邊鍾家正在爭取的項目告知給林特助。
“好的,我會跟趙成凱轉達的。”林特助頓了一下問了一句:“還是您自己跟他說?”
“你轉達吧,他如果後面想要我的聯繫方式你直接給他就好。”白心予心裏清楚,趙成凱會來找自己的。
“是。”林特助掛斷電話之後直接聯繫了趙成凱,將白心予讓他爭取的項目轉達了過去。
“你確定宇文夫人要我爭取的是這幾個項目嗎?”趙成凱愣了愣。
“什麼意思?”林特助沒明白趙成凱意外的點在哪裏。
“沒什麼。”趙成凱果然如同白心予預料的那樣,跟林特助要了白心予的聯繫方式,又在輾轉反側了一宿之後,才聯繫上了白心予:“宇文夫人,許久不見,久疏問候……”
“呵呵。”白心予輕笑出聲:“我還是比較習慣你以前趾高氣昂的語氣。”
聽見白心予這樣說,趙成凱羞紅了臉,有些不好意思地發出了一個短促的笑聲,之後纔再度跟白心予道了個歉,承認了自己當初的狂妄和無知。
“沒事,都過去了。”白心予輕笑着將話題引了回來:“你找我應該不僅僅是爲了道歉吧?”
“是的,昨晚林特助說您想讓我爭取的幾個北城的項目……”趙成凱默默吞嚥了一口口水這才試探道:“這幾個項目,鍾家之前曾經放話誰都不能跟他們爭,這件事您……知道嗎?”
“現在知道了。”白心予語氣淡淡的,好像這並不算什麼大事。
“那您的意思是……”趙成凱隔着手機,實在是摸不準白心予的態度。
“不是鍾家的項目,我還沒興趣搶呢,我的意思,你明白了嗎?”白心予反問回去:“這件事你儘管去做,鍾家那邊我會解決。”
趙成凱倒吸了一口冷氣,如果他記得沒錯,鍾家跟宇文家好像還是姻親吧……
“可鍾家那邊……”趙成凱還是有些猶豫,白心予人在南城,可能不知道鍾家有多豪橫,畢竟早前是武器販子出身,在北城也是說一不二的土皇帝似的人物,這……
“放心吧,鍾家很快就要亂起來了,自顧不暇,哪裏還有空管你。”白心予寬慰趙成凱:“你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談項目最重要的是給出切實可行的方案,這方面你帶着你的團隊好好鑽研一下吧。”
說完這個,白心予又提醒了幾句才掛斷了電話。
這會兒,紀雲月也正好來叫白心予:“去醫院的車子已經準備好了。”
“嗯。”白心予應了一聲,這纔對着鏡子整理了一下頭上的貝雷帽,徑直出了門。
在到醫院之前,白心予還特地去花店買了一大束鮮花。
捧着花束,白心予在衆人的注視下走進了住院部。
她這一身紅白拼色的毛衣裙,頭上戴着一頂紅色的貝雷帽,手中還捧着那一大束嬌豔欲滴的鮮花,充滿朝氣的模樣在病懨懨的醫院裏實在扎眼,很難不讓人注意到。
到了病房前,白心予先是跟守在病房門口的武家人打了一個招呼,才帶着鮮花走進了病房。
今天宇文啓依然沒有醒來的趨勢,昨日撞出的傷痕今天青紫更甚,看上去倒是比昨天還要狼狽許多。
白心予將花束裝進了醫院病房的花瓶中,灌了些清水才放在了病房的窗臺前。
窗戶打開半扇,有風吹進來時便將花香一併帶進了病房中,驅趕走了那濃郁的消毒水中,整個房間都顯得溫馨宜居了許多。
坐回到了病牀邊上,白心予握住了宇文啓的手,聲音輕柔:“我已經跟媽打過招呼了,我會讓鍾家再也傷害不了你,那些會威脅到你,傷害到你的人和勢力,我會一個一個的除掉,讓你再也不用擔驚受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