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涼風經過,她才發覺她的臉上滾燙。
傅沉夜高大的身軀很快從她身上離開,並且握着她的手腕將她也一併拉起。
“進去吧。”
他輕輕一聲。
“嗯。”
她低眉順目的望着被他牽着的手腕,感覺着他的溫度傳遞到自己身上,然後……
不知道是誰的心在怦怦怦的亂跳,總之,很猛烈。
傅沉夜沒鬆開她,她往裏走之前說了聲:“我自己可以走。”
“我知道。”
他說。
戚酒疑惑,但是兩根腿已經跟着他走了。
他知道?
那爲什麼還不鬆開?
戚酒莫名其妙的就有些無所適從。
不過,看到幸運還是很開心的,一羣男人在裏面煮飯,幸運跟鍾暖暖便在沙發裏跟她八卦。
“據說她有個同父異母的弟弟,跟你們倆差不多大。”
幸運說。
鍾暖暖聽的忍不住捂着嘴巴一下,但是很快又小聲:“怪不得我媽媽說她會一無所有,原來是這樣啊。”
“她很精明的,不一定會一無所有,不過我們的新聞材料倒是很足了。”
幸運跟戚酒挑了挑眉,很開心。
戚酒也笑了笑,但是她對李悠然的未來不感興趣,她想,惡人終是不會有好下場的。
“準新娘好像有心事啊?”
幸運看着戚酒那雙輕盈的眼眸裏好奇的問道。
“我不會跟他舉行婚禮的。”
戚酒放在膝蓋上的手稍微一擡,做出拒絕的姿勢。
幸運立即朝着裏面看了眼,隨即說:“這話要是被你老公聽到,還不得跟你急?”
“可是就算他在我還是這句話,我不會跟他舉行婚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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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酒還是很真誠的。
真誠到幸運覺得她有點過分單純。
鍾暖暖嘀咕道:“可是我聽王衍東說傅總對這次的婚禮特別胸有成竹哎。”
“婚禮當然可以胸有成竹,但是新娘應該不一定是我。”
戚酒還是跟她們倆從容的低語着。
幸運跟鍾暖暖看她那麼堅定的模樣,忍不住都盯着她,問:“爲什麼?”
“他也不是非我不可啊。”
戚酒沒所謂的聳肩。
“……”
幸運下意識的沉默着看向鍾暖暖。
“別看我呀,跟我無關的,我跟傅總是假的啦,傅總肯定是想刺激你呀,我就是刺激王衍東嘛。”
鍾暖暖趕緊解釋。
“會有人願意陪他完成婚禮,很多人。”
戚酒聽後只是淡淡一笑,她已經知道鍾暖暖跟傅沉夜是怎麼回事,不會誤會,但是她很確定會有很多人想跟他舉行婚禮。
“我不需要很多人。”
“……”
“……”
“……”
三個女人同時仰頭,然後全都呆住。
下一秒幸運立即起身:“我去廚房看看。”
“我也去。”
鍾暖暖跟着幸運屁股後面跑掉。
戚酒卻還木訥的坐在那裏,就那麼從容的看着他。
她是覺得,反正這事他一直知道的。
她不會跟他舉行婚禮,她再也沒有改變過這個主意了。
傅沉夜手裏端着盤草莓,每一個都那麼大,那麼紅,新鮮,讓人看的蠢蠢欲動。
可是他此時卻有些陰沉沉的。
她沒想到時到今日,而且還是在別人面前,她依舊那麼堅持不跟他舉行婚禮。
“給我的嗎?”
戚酒見他不說話,便主動找話題。
問他草莓的事情。
“是。”
傅沉夜憋着一口氣,把草莓給她。
戚酒兩隻手接過,“謝謝。”
她把草莓盤子放在腿上,想再看看他也不敢,所以就默默地拿起一顆草莓來,咬了一大口。
唔,好甜哦。
“以後不能再說不舉行婚禮了。”
傅沉夜在她旁邊的單個沙發裏坐下,很認真跟她講。
戚酒這纔看他一眼,然後轉身去把那口草莓儘快嚥下去,又去看他,“那怎麼說?”
“這是最後一次。”
他言簡意賅。
戚酒明白他的最後一次是什麼,可是……
憑什麼每次都是他說怎樣就怎樣?
“我也可以說這是最後一次嗎?我不要跟你舉行婚禮。”
戚酒說着,傾身去把盤子輕輕放在桌上。
手裏那半顆,一時也不知道該不該吃了。
嗯,最後還是扭頭放到了嘴裏,畢竟扔掉也不禮貌。
她默默地喫完那顆草莓,然後便起身:“我也去廚房看看吧。”
她已經繞遠路了,但是還是被他捉住了手腕,並且她還沒回過神人就被帶到了他腿上,被他緊緊地箍在懷裏。
“你別啊,你朋友還在。”
戚酒緊張到小聲,想要掙脫他。
“你不是不在乎?”
傅沉夜冷冷的一聲。
“我什麼時候不在乎了,我不想跟你在你朋友面前吵架啊。”
“但是你卻可以在他們面前直言不跟我舉行婚禮。”
“那,那不是你朋友嗎?難道我要騙他們說我願意?”
“……”
戚酒嚇的半死,縮在他懷裏不敢亂動的時候,他心裏也壓抑到了極點。
是的,他情願她騙他們,也騙他。
“戚酒。”
“嗯?”
他很正式的叫她,戚酒提着一顆心勉強答應。
“你就行騙吧?”
“什麼?”
行騙?
她是演員,但是離開劇組她就只是戚酒而已啊,她不會行騙的。
“騙所有人說你想要舉行婚禮。”
“什麼?”
“哪怕最後你還是會逃走,但是至少,在逃走前這麼告訴給所有人。”
“……”
戚酒怔住了,再看他的時候,她感覺自己的心臟好像在慢慢的下墜,下墜到無邊的黑暗,又冷又陰。
“就這樣說定,我可以給你一筆錢。”
他冷冰冰的繼續說道。
戚酒意外他這句話,也不知道自己矯情什麼,眼睛突然有些刺痛,她置氣的輕聲問他:“多少?”
“你高興就好。”
“我高興?那可能會很多。”
她喃吶着,傅沉夜卻氣笑。
他什麼時候在意過她花錢的事,是她自己不願意用而已。
傅沉夜看向她,“給你的卡里的錢隨便你去揮霍。”
“哦。”
戚酒垂下眸,不知道爲什麼,心裏並不高興。
他們之間,爲什麼要成爲一場交易。
其實……
“其實我跟你開……”
“同意了就要滿足我。”
“什麼?”
“滿足我的一切條件。”
傅沉夜又認真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