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鳶的表情滿是譏誚,她捏緊了雙手。
“當然知道!如果你沒有聽清楚的話,我可以再說一遍。”
厲司丞胸臆間的怒火瞬間就形成了燎原之勢,他逼視着她,而後俯身,狠狠的吻住她的脣。
帶着怒意與懲罰味道的吻,並不溫柔。
秦鳶有種被撕咬扯碎的感覺。
她悶哼一聲,喚回了厲司丞的些許理智。
眸中的痛苦快速取代了憤怒,厲司丞一瞬不瞬的看着她,深呼吸,“我就當你剛剛什麼都沒有說!”
秦鳶摸了下脣。
指尖上的血色讓她眉頭皺的更深。
他是真的怒了,所以纔會不管不顧的咬下去。
秦鳶緩緩的又擡頭,迎上他幾乎可以將她焚燒殆盡的那雙眼睛,似笑非笑的說:“這種程度就受不了了?”
厲司丞的雙手一點點的蜷緊,手背上青筋虯結着,整個人周身都是低氣壓。
“如果受不了,那就走吧。”
她只是怕他繼續留在她的身邊,她會忘記袁靜的死,而他會忘記了找到陳悅。
厲司丞全身在發抖,感覺每呼吸一下,肺腑就如同有千萬根淬了毒的銀針在刺着。
“秦鳶,我不會放棄的!”
在醫院裏的那幾天,是他們在經歷過這麼多事情後,第一次相處的如此和睦。
他是貪婪的,想要牢牢的抓住這份溫馨。
並且,絕不放手!
秦鳶用力咬着內脣,眼眶有些泛酸。
“厲司丞,可是我們似乎回不去了!”
這話說完,周圍的一切好像被按下了暫停鍵。
厲司丞怔忪的看着她,許久許久。
“你走吧!儘快找到陳悅。”
“秦鳶!”
所有的話語,只化作了這樣的兩個字,蘊着滿滿的複雜情愫。
秦鳶用力斂眸,不再去看厲司丞一眼。
最終,厲司丞還是離開了小獨棟。
秦鳶窩在房間裏,整個人都呆呆的。
中午時分,敲門聲響起,陳悅詢問秦鳶是否要喫午飯。
房門打開,已經調整好所有情緒的秦鳶緩緩的扶着腰走出來。
陳悅深深看她一眼,握住她的胳膊,“小鳶,你也被太擔心了。”
“我沒有擔心!我與他,已經回不到過去了!再繼續糾纏下去,只能讓彼此都難過。”
“你難道真的能放下?”陳悅蹙眉問。
“放下怎樣?不放下又怎樣?好了,不說這些了。”
陳悅表情有些複雜。
她扶着秦鳶坐下。
“你手上的傷如何了?”秦鳶問。
“已經好了不少了。”
“最近你都不要給我做飯了,我自己做。”
“這怎麼行?”
秦鳶沒說話。
門鈴聲突然響起,保鏢帶着一個年齡不算太大的女人走進來。
女人一頭利落的短髮,看着就很精明幹練。
“秦小姐,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孟暢,是厲總派來專門照顧您的營養師。”
秦鳶眉心微動,佩蒂留在她心裏的陰影很深,她現在不相信任何一個人。
“我的飲食,我自己會做,你走吧!”
“那您親自跟厲總說。”孟暢就是個面癱臉。
秦鳶磨了磨牙,有些惱火的瞪着她,“你要願意留下,那就留下!我這裏沒有你的飯,沒有你住的地方!至於你做的東西,我也不會喫。”
她似乎是氣到了,閉着眼睛,反覆深呼吸。
陳悅將孟暢快速的打量了一番,能感覺到孟暢其實是個練家子。
厲司丞派了這樣的一個營養師,恐怕不僅僅是營養師那麼簡單。
“小鳶,你這樣到底是不好!還是聯繫一下少爺,親自跟他說清楚的好。”
秦鳶擰着眉,“都已經離婚了,也把話說的足夠清楚明白,他爲什麼還要一再的來打攪我的平靜?真的是太過分了!”
孟暢全程不說話,只是在陳悅剛剛開口時,多看了她一眼。
陳悅嘆氣,“你們兩個人,真的是……”
“張媽,你什麼都不用說了!我沒有胃口。”
陳悅見秦鳶起身,立即跟了上去。
孟暢則快速的從身上取出一個玻璃容器,將桌子上的每一樣東西都取了很少的一部分。
陳悅怕自己說多錯多,會讓秦鳶懷疑自己的身份,也沒有怎麼勸,就離開了。
當她來到飯廳,看到孟暢竟然將她做的東西都給收走了,眼睛裏騰起一絲怒意。
“你做什麼?”
孟暢面無表情的凝着她,“我不做什麼!只是覺得這些東西看起來就不怎麼可口,打算倒掉。”
“倒掉?”
饒是陳悅再如何能忍,還是被孟暢給激的有些惱火。
“如果你不捨得浪費糧食,那麼你自己喫?”孟暢又補充了一句。
陳悅咬牙,“行,我自己喫。”
孟暢若有所思的凝着她許久。
難道厲總真的懷疑錯了?
在陳悅望過來時,她快速的斂去心中所有的思緒。
在化驗結果沒有出來前,她不能掉以輕心。
房間裏,秦鳶的手機一直震動不停。
她知道,那是厲司丞打來的。
震動終於停止了,她按着心口位置,長吁了幾口氣。
“篤篤——”
“門沒鎖。”
她以爲是張媽,結果,進來的是孟暢。
“秦小姐,厲總的電話。”
秦鳶瞪着一雙眼,眼睛裏盈滿了怒意。
“你到底要陰魂不散到什麼時候?”
陰魂?
不散?!
厲司丞的臉色越發的難看,他冷着聲線,努力壓着怒火:“我不管你對我有多麼的不待見,充滿怨恨,我接下來要說的話很重要,你聽清楚了。”
秦鳶捏了下手指。
“孟暢是皇甫家族培養出來的死士。”
“你到底什麼意思?”
“之前之所以不想安排我的人,就是怕你心生牴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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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現在安排,難道我就沒有牴觸了嗎?”
“我懷疑這個張媽有問題。”
“嗯?”秦鳶的心咯噔了一下,“你爲什麼會懷疑張媽?”
“直覺。”
“厲司丞!”秦鳶哂笑,“你下次會不會覺得我也有問題?”
“秦鳶,我沒有在跟你開玩笑!”
秦鳶認真想了想,也有些不確定。
張媽的嗓音啞了很長時間了,而且,她上次烤的蛋糕確實又非常的好……
種種跡象,似乎都說明張媽確實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