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司丞眯起眼睛。
他一早收到皇甫雲桑發來的消息,據說陳悅已經祕密來到了y國。
他已經聯繫了周文凱,並且,未免陳悅會再度傷害秦鳶,他還打算加強小獨棟跟醫院的安保。
難道暗中跟着張媽的是陳悅的人?
思緒快速轉動,厲司丞安撫着她,“你有沒有傷到哪裏?”
“我的手腕扭到了!可能最近都不能照顧小鳶了。”
厲司丞看了一眼她高腫起來的手腕,沉聲道:“先去醫院。”
上車後,陳悅一直盯着自己的手,好像被嚇破了膽子似的。
“張媽,你不要擔心,以後我安排個人負責保護你。”
陳悅的眼神快速的閃爍了一下。
這要是安排一個人保護她,那她的一舉一動豈不是都要被人監視着?
“怎麼了?”厲司丞偏眸看去。
“沒、沒什麼。”
“張媽,你的嗓音似乎有些不對勁?”
“啞了是不是?”陳悅嘆氣:“我被他們追的實在是太慌亂了,就不停的大聲喊着。”
“嗯。”厲司丞倒也沒有再追問什麼。
大夫幫陳悅處理了一下手腕的扭傷,確認沒有其他的傷了,厲司丞這才帶着她去了秦鳶的病房。
秦鳶看到她,當即就要下牀。
“小鳶,大夫不是說你需要靜養嗎?別下來!”
“張媽,你的聲音……”秦鳶顰眉。
“就有點啞。”陳悅眼神閃爍。
厲司丞勸慰:“張媽沒有什麼,你別擔心了!她剛剛不小心扭到了手,我讓人先送她回去。”
“好。”
秦鳶其實想要問問到底發生了什麼,又覺得不管是厲司丞,還是張媽,都不可能告訴她,便是打消了念頭。
“中午想喫什麼?”
“醫院的飯菜其實也可以喫。”
“等着。”厲司丞出去了一趟,很快便有人搬來了一堆鍋碗瓢盆。
秦鳶瞠目,“你要做什麼?”
“這裏有個小廚房,我早就看到了!時間有些趕,給你做碗面好了。”
“厲司丞,你的廚藝也就馬馬虎虎,你做的東西,確定不會把人毒死?”
厲司丞挽起袖子,露出一截有力的小臂。
擡眸看了眼那個滿眼都寫着“不信”的小女人,挑了下眉尾,“別門縫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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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鳶“呵”了一聲,便又低頭看着一本育嬰書。
他利落的洗好了配菜,並將鍋裏注入了水,一系列工序倒是做的有模有樣。
秦鳶的目光原本落在書頁上,聽到了他切菜的聲音,鬼使神差的擡眸看去。
他的動作確實很行雲流水,似乎做了無數遍。
感受到她的目光,厲司丞擡眸,嘴角邪魅的勾起。
觸到他的目光,秦鳶立即將目光移開。
正好肚子裏的寶寶踢了她一下,她“呀”了一聲,按着肚子。
厲司丞呼吸一緊,“怎麼了?”
“寶寶踢我了!”
他覺得神奇,猶豫了好久,來到她的面前,目光灼灼的落在她的肚子上。
“我能摸一下嗎?”
“厲司丞,有點……”
“不合適”這三個字尚且在脣齒間,沒來得及說出來,厲司丞的手卻已經落在了她的肚子上。
就好像是感知到了爸爸的溫度,剛剛只是一個小傢伙踢了她一下,這一次,另一個小傢伙也開始鼓搗起來。
秦鳶的臉色越發的陰沉,有些惱火的看着對面那個眉飛色舞的男人。
“他們很開心啊!”
“厲司丞,水開了。”秦鳶皺着眉,語氣很不好。
他興沖沖的“哦”了一聲,“好,我馬上就去下面。”
然,他都說完了好久,依舊沒有動一下。
秦鳶感覺肚皮被他觸碰的地方,如同烙鐵一般,燙的她全身哪哪都不自在。
小傢伙終於消停了,厲司丞這才依依不捨的將手收回。
這段時間的各種不快,統統在這一刻消失無蹤。
下面的過程中,他的嘴角始終上揚,心情明顯非常好。
秦鳶抿着脣,手落在肚子上,在心裏跟兩個寶寶說着話。
你們兩個,真的是太偏心了。
爲什麼從來沒有這麼開心的表達對媽咪的喜愛?
“好了!”厲司丞端着兩碗牛肉面從小廚房出來。
馨香的味道隨着呼吸快速的鑽入肺腑,秦鳶食指大動。
嚐了一口,她表情很是愕然。
“怎麼了?是不是特別的好喫?”厲司丞問。
秦鳶又嚐了一口,問:“厲司丞,你怎麼做到的?”
厲司丞笑,挑了一筷子的面條,大快朵頤的喫着。
從y國回到江城後,他無時無刻不想她,有些時候想的狠了,整晚整晚靠着看她的照片才能勉強迷糊一兩個小時。
有一天看到牛肉面館外有不少人等着吃面,他聽說這是江城賣的最好,最多的牛肉面,腦子裏忽然就想起了秦鳶給他下的那碗牛肉面。
鬼使神差的走進去,只吃了一口,他便放下筷子離開了。
回到了公寓,厲司丞便開始鼓搗起牛肉面。
一開始做的確實不怎樣,後來越來越像那麼回事。
直到有一天,他終於又喫到了秦鳶做的那種牛肉面的可口味道,眼眶都是酸的。
“好喫的話,就喫吧。”
秦鳶的心情特別的複雜,低頭繼續喫着面。
“你眼睛怎麼紅了?”他問。
“被熱氣薰了而已。”
厲司丞用筷子敲了一下她的碗,“喫飽了?”
“還有湯沒有喝。”
思緒倒轉,他忽然就想起了當初她給他做的那碗牛肉面,他就像是喫到了人間美味,連面湯都沒有浪費。
如今,她竟然也喫到了他親手做的牛肉面,也同樣打算將湯喝了!
只不過,那時候他們還是夫妻。
如今,他們是前夫前妻。
秦鳶喝了小半碗面湯,實在是喝不進去了。
厲司丞不想她遭罪,拿起她面前的碗,“咕嘟咕嘟”幾口就喝乾淨了。
“厲司丞,你不嫌棄嗎?”
“嫌棄什麼?”他語氣沉沉,“連你的口水都不嫌棄,我怎麼可能會嫌棄你喝過的面湯。”
明明就是一句特別正常的話,秦鳶偏偏覺得臉頰火辣辣的,燒燙的厲害。
厲司丞把碗拿進小廚房,慢條斯理的洗着碗。
她輕嘆了口氣,又繼續看着面前的這本書。
【準爸爸的愛,是對準媽媽最好的安慰,所以,懷孕期間,準爸爸是不可以缺席的……】
看到這句話,秦鳶的心咯噔一下,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