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心予這幾天一直在看馬教授的那本書,雖然那天跟圖書館的值班管理員打過招呼了,但是那本書的內容涵蓋確實很廣,專業程度都明顯更勝袁笠博士那本書一籌,難啃程度也更上一層樓。
白心予及時聯繫的上次帶她參觀學校的人,在不驚動校方的情況下,暫時將這本書留在了圖書館,沒有補上去校檢,只是不能帶離圖書館。
於是白心予這幾天一直在學校圖書館啃這本晦澀難懂的書,越看下去白心予越是心驚。
尤其是在翻閱後發現這書裏對於基因構建和腦科學相連接的部分有一大段的初步構思描寫的時候,白心予更是驚出後背一層的冷汗。
將書本暫時合上,白心予去了另一邊跟基因構成相關的書籍區域尋找相關專業書籍準備進一步驗證自己的猜想。
這部分書籍多數都是大部頭,放在偏角落的位置上,沉重的書架邊甚至配備了方便取書籍的矮腳梯子。
白心予正穿梭在書架中間尋找要用的工具書時,便聽到了一個尖銳的女聲:“小心!”和“咣噹”一聲巨響,緊接着便是一連串混亂的聲響傳來。
“白老闆!”小羊和紀雲月的聲音也隨之滿是驚恐的傳來。
白心予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瞧見一個人影從一旁竄出來,一把抓住她的手臂便將她按倒在地。
緊接着旁邊沉重巨大的書架倒了下來,索性這書架邊上有一個矮腳梯子,再加上兩個書架的間距得當,正好卡出了一個夾角來。
只是那書架上的厚重大部頭書籍紛紛掉落,砸在了夾角處兩人的身上。
“嘶……”被這種厚重書籍的邊角砸中後背的疼痛不亞於被農具鎬頭狠狠來一下子,腦袋後面被書本也拍的悶疼,隨之而來的目眩和耳鳴,讓他近乎要暈厥過去。
白心予震驚過後才注意到有人正牢牢護住了自己。
“老公?”白心予看不清這人的臉,但還是出於本能猜測了這人的身份。
“嗯。”宇文啓發出了一個悶哼,不知是疼的還是在迴應白心予的呼喚。
“你怎麼在這裏?你有沒有受傷?”確定了眼前的人就是宇文啓,白心予趕緊抓住了他的手臂,聲音帶着恐懼的顫抖:“老公你疼不疼?”
剛剛那一瞬間發生的太突然了,她都不敢想如果沒有宇文啓她將會面臨多麼可怕的事情。
先不說那架子倒塌帶來的撞擊,單是那些大部頭的厚重書籍砸在身上,她就算不死,肚子裏的孩子大概率也保不住了。
白心予一邊在後怕一邊在擔心宇文啓的情況。
她好像聞到了血腥味,是宇文啓的嗎?還是其他受害者的?
還有好像在有液體滴在她的臉上,是宇文啓的眼淚?還是書架倒塌時毀壞了管道?
宇文啓沒有回答白心予的問題,只是努力用手臂撐住身體,一邊阻止在解救過程中書籍掉落的二次傷害,一邊保證自己不要在這個時候昏迷暈眩,失去支撐而倒在白心予的身上。
直到那書架被衆人推開,光亮隨之透進來,白心予纔看清楚了宇文啓的臉,以及他的額頭上正在往下滴落的血。
白心予看着這個樣子的宇文啓頓時感覺整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裏。
參與救援的紀雲月和小羊兩人一個拉起了受傷的宇文啓,一個扶起了臉色慘白的白心予。
在確定白心予已經被救出來之後,宇文啓只來得及將一個老式的手機塞進了白心予的手裏,便兩眼一閉昏了過去。
救護車來的很及時,將受傷的人都帶去了醫院。
根據後來校方給出的統計是這次圖書館的【意外】造成了12人受傷,不幸中的萬幸是沒有人死亡。
而宇文啓則是因爲腦震盪而導致昏迷住院,白心予在仔細看了宇文啓的腦部ct之後更覺得胸口發悶。
從片子上來看,並沒有造成顱內出血等更爲嚴重惡劣的影響,但現在的昏迷也很不樂觀。
半糖言情小說 https://power-veg.com/
而宇文啓原本就受傷了的手臂現在也面臨更加糟糕的狀況,到底能不能恢復如初還不確定。
看見宇文啓身上多處纏着繃帶,臉色慘白躺在病牀上的模樣,白心予的心都揪做了一團。
這會兒連小羊都不敢大聲喘氣,她總覺得在白心予的身邊圍繞着一股肅穆的殺意,她只小心走到白心予的身邊小聲說了一句:“白老闆,你還好吧……”
“沒事。”白心予這才收回了視線開口問了關鍵性的問題:“學校那邊怎麼說的?”
“說是今天搬書的工作人員不小心碰倒了前排的書架,這才導致後面的書架連續倒塌。”紀雲月頓了一下:“可信度不高。”
畢竟圖書館的書架十分沉重,絕對不是【不小心】就可以碰倒的,而且時機也卡的微妙。
“我之前看的那本書還在嗎?”
“我跟小羊後面去找過,已經不在了。”紀雲月看向白心予:“你是懷疑……馬教授想殺人滅口嗎?”
“若是要殺人滅口應該不會再圖書館這種地方。”白心予搖了搖頭,偏差值太大,牽連也太廣:“不過如果對方想要警告一下……那就不排除這個可能。”
“確實,在自己工作的學校殺人,除非腦子有坑,不然都幹不出來這個事情。”小羊雙臂環胸。
“學校那邊的話我一個字都不相信,讓武家的人去查一下。”白心予知道爲了將風險降到最低,學校一般的處理情況也會是以【意外】來粉飾太平。
“武思妍已經聯繫武家的人去查了。”紀雲月知道武思妍非常重視這件事,現在也只有武家纔會給白心予一個滿意的答覆。
“白老闆,你餓不餓啊?”小羊看着白心予小心問道:“要不……”
“你們先出去吧。”白心予將視線又移回到了宇文啓的身上,小羊和紀雲月這才互視一眼,離開了宇文啓所在的單人vip病房。
白心予的視線描摹着宇文啓的五官,末了才重新拿起了宇文啓昏迷前塞給她的手機。
白心予點開了手機查看了一下,發現裏面只有在通訊錄中有且只有一個號碼。
稍加思索,白心予撥通了那個號碼。
電話很快便被接通了,裏面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七爺,有何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