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頭的溫宴祁沉默了數秒之後,咬了咬牙:“讓梨梨接電話。”
“她現在不方便接電話,還有叫她楚梨就可以了。”
“嘟嘟嘟”
高大的男人站着立在落地窗邊,手裏捏着被掛斷的手機。
力道之大,彷彿下一秒,就會把手機捏碎了一般。
男人面色十分難看,後槽牙都咬緊了些。
許久之後,手機忽然傳來了震動的聲音。
是助理將他要的資料整理好,發過來了。
他神色這才緩了緩。
上次調查楚梨的時候,有查到她的祖籍,但並沒有重視。
這次再去看,竟然發現楚梨的祖籍跟他嬸嬸是同一個地方——津港。
他嬸嬸所待的小鎮不大,偏偏正是有一戶姓楚的人家,就住在當初他嬸嬸故居附近。
楚梨正是這一家的大女兒。
而他嬸嬸身上那條屬於溫家的項鍊,竟然出現在楚梨身上。
這所有的巧合疊在一起,就不再是巧合了。
溫宴祁修長的手指從屏幕上滑過,眸色凝結得厲害。
也許,他對楚梨那種莫名其妙的保護欲,並不是偶爾。
是冥冥中,血緣之親的牽引。
可是,他妹妹明明在十五年前那一場車禍裏,跟他嬸嬸一起死了。
骨灰,是他親自接回溫家的。
男人桃花眼一眯,捂了捂眉心,太陽穴突突跳得厲害。
就在此時,他手機響了,是家族羣裏發來了消息。
溫宴祁的母親往羣裏發了張截圖,正是今天晚上楚梨摔倒撞到溫宴祁身上的照片。
他時尚的母親大人還熟練地配了幾個粉粉嫩嫩的愛心鎖——
“溫梨cpyyds,嘿嘿嘿~”
“兒子你什麼時候把這個女娃娃帶回來給媽媽瞧瞧。”
舒熙華得知溫宴祁上了戀綜之後,便每天都有在追。
當時看這節目第一眼,就感覺這個女孩子好靈動,漂亮極了。
太可愛了,性格也軟乎乎的,讓人想要捧在手心。
今晚一直蹲着戀綜開播,溫家一家老老就蹲在電視機前。
楚梨跳舞那一段,直接把溫老太太這個國家一級舞蹈家,北舞古典舞系的終身客座教授給整紅了眼眶。
老太太擦着溼潤的眼眶,直呼古典舞后繼有人吶!
溫老太太一直想要自家女兒繼承衣鉢,沒想到就生了一個三女兒,還叛逆得很,不願跳舞就算了,甚至因爲個渣男慘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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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她終身的遺憾吶。
因此,楚梨差點摔倒,被溫宴祁護住的那一瞬間,她心臟都快驟停了。
熒幕中溫宴祁和傅序商對峙的那一段,一向溫和的溫老太太都忍不住脫口大罵自己孫子:“溫宴祁,你行不行!把這小姑娘搶回我們溫家啊!”
後來,老太太瞧見楚梨被傅序商抱走,直接氣到不看了!
此刻正生着悶氣,坐在沙發上。
舒熙華瞅着自家婆婆那副模樣,彎脣笑了笑,直接打了個電話給溫宴祁。
“你奶奶可喜歡楚梨那小丫頭了,看見她那小姑娘被傅家那位抱走了,氣到要把琉璃cp的熱搜撤下來。”
“宴祁,咱們溫家缺一個小公主呀,你趕緊把人拐回來,哄你奶奶高興。”
溫宴祁無奈地扶着額頭,半天沒吱聲。
直到那頭又傳來了什麼“溫梨cp”的話。
溫宴祁心底一股詭異的感覺升騰而起,無奈地脫口而出:“媽,別磕了!我不喜歡那姑娘。”
什麼溫梨cp,他待會就親手去拆了這cp。
不知道爲什麼,他媽和奶奶磕他和楚梨的cp,溫宴祁總感覺怵得慌。
也許是怕德國骨科吧。
男人頓了頓,低聲開口,帶着暗示的話語:“萬一……楚梨是我失散多年的妹妹呢?”
那頭開了擴音,溫源忍不住脫口而出:“瞎說什麼!你爸我都結紮多少年了?”
舒熙華身子不好,當年生下溫宴祁之後,還想要個女兒,連嬰兒房都準備好了。
溫源不願意自己老婆再遭罪,自個跑去結紮了。
舒熙華捂嘴笑笑:“不喜歡沒關係,拐回來當你妹妹也好啊~”
“反正我沒女兒,你奶奶也喜歡那姑娘。”
“聽說是傅家撿的小可憐?你都在那戀綜上了,他們家能撿,我們家還不能搶嗎?”
溫宴祁一怔,忽然被他母親一番話提醒了什麼。
他在這戀綜裏,可以有很多機會跟楚梨接觸,查清楚整件事。
他腦中忽而浮現了今天白天他去找楚梨,女孩兒跟他的對話。
他思緒一頓,“媽,……二叔送給二嬸那條項鍊在家嗎?”
那頭三個人同時一頓,良久了舒熙華緩了緩神色回覆:“當年就不見了,怎麼忽然問這個?”
男人眉頭皺了皺,兩三句話胡混過去,便把電話掛斷了。
那邊的舒熙華掛了電話,一家人又陷入了往事的悲痛中。
溫老太太面色變了變,嘆了口氣:“晚晚若還在,應該和楚梨丫頭一般大了。”
舒熙華溫婉的面容上閃過一絲詫異,楚梨這丫頭長得還真有三分像月柔。
難道是命裏的緣分?
溫宴祁坐在房裏,一陣心煩意燥,根本無法靜心下來思考這件事。
一會兒是楚梨白天的話,一會兒又是傅序商那句“夫妻生活”。
兩個聲音在腦中交映着循環迴盪。
“啪”
桌面那隻傅氏集團贊助的水杯砰然碎裂。
溫宴祁桃花眼眯了起來,摸着桌面上杯子的碎片,眸光閃了閃,好久沒打架了,有點手癢。
上次打人還是那個溫氏某個不要命的旁支派來的人,趁簽名會想對他下手,結果意外被楚梨撞見的…
*
而此時五樓楚梨的房中。
少女正被男人抱在懷裏,手不安分地從她小衣一角溜了進去,薄脣擦過她泛着紅的眼尾,一路向下。
楚梨貓兒一樣輕聲嗚咽,小手推了推他巋然不動的大腿。
羞死了。
傅序商怎麼能直接跟祁神說他們在……
戀綜還要拍那麼多天,她都不好意思面對祁神了。
少女又羞又惱地擡手推拒他,花瓣一樣欲滴的脣瓣無力地嚷嚷:“你出去……我今晚自己睡。”
男人卻沒有停下動作,胸腔中翻滾着醋意,吻得更兇了。
他大手霸道地將她細軟的手反扣住,摁高在頭頂。
男人一腔妒意無法發泄,又怕傷到她的腳,只好翻來覆去欺負得她淚水漣漣。
喑啞的嗓音帶着危險氣息:“梨梨不公開是不想溫宴祁知道我們的關係?”
想到剛剛他掛了電話,女孩兒那副驚慌失措的模樣,傅序商就忍不住喫醋。
是因爲溫宴祁,纔不願意在綜藝公開嗎?
還說是爲了保護他。
壞丫頭。
男人醋得厲害。
握着她纖腰的手都用力了幾分。
“梨梨知道說謊的小朋友會有什麼懲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