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潯也沒注意聽,問她說了什麼,溫若凝搖了搖頭,又看了下時間,已經很晚了。
溫若凝摸摸自己的頭髮,還是溼的,她說:“我先去吹頭髮。”
“好,視頻不要掛斷。”周潯也說。
溫若凝拿着手機進了浴室,手機放到洗手池上面的架子上,電吹風插上電源,發出呼呼的風音,烏黑的長髮被熱風吹起。
環境太吵,他們也聊不了天,周潯也先把視頻轉成語音,他掛着語音將屏幕界面退到聊天框,點開了溫若凝的微信頭像,再打開她的朋友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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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之前一直都沒翻過她的朋友圈,現在有空,正好可以翻一翻。
溫若凝跟他一樣都不太愛發朋友圈,他們互加好友後這段時間,她就沒發過。
實際上,她一年都發不到幾條,大部分轉發的還是她專業相關的一些公衆號文章。周潯也走馬觀花,指尖滑動得很快,一下子就翻到了她大學本科的時候。
大四發的最後一條是本科畢業那天,發了很多穿着學士服的照片,周潯也點進去,將她的單人照保存到自己手機裏。
再往上滑動幾條,就到了大三暑假的時候,動態裏真的有她在英國時的照片。除了參加交流項目,她還去了觀光,發了一些L市地標的風景照。
指尖向左,滑動到下一張圖,是溫若凝在一個學院門前拍的照片。
周潯也定睛看了一眼圖裏的背景,眼睛隨即驚奇睜大,這不是他大學裏的一個學院嗎?
他把照片保存下來,這時語音通話裏吹風機的聲音停止,溫若凝清脆的聲音傳來。
“怎麼轉成語音了?你要睡午覺了嗎?”
周潯也退出溫若凝的朋友圈,說:“沒,我準備換衣服。”
溫若凝收好吹風機,臉微微一熱,“哦,我吹好頭髮啦。”
回到臥室,溫若凝坐到牀上,屏幕上語音的界面又換成了視頻,周潯也換了一件黑色T恤,也在牀上坐着。
兩人一起躺下,溫若凝側臥看向屏幕,跟他報告:“我今天見到蕭檸了。”
周潯也頭枕着一隻手臂,肉眼可見地緊張起來,“嗯?你……沒事吧?”
溫若凝搖了下頭,簡單地把晚飯前的事情跟周潯也說了。
雖然她狀態看着很好,但周潯也眼裏仍舊閃過些微擔心,“下次不要跟她單獨見面。”
“知道了,不會有下次的。”溫若凝保證道。
周潯也又叮囑:“我不在身邊的時候,你要保護好自己。”
“我會的。”溫若凝頓了頓,眼睛自豪彎了下,“但其實我沒有你們想得那麼弱。”
周潯也輕輕勾脣,眼裏含着亮光,“這個我當然知道,我的凝凝很厲害。”
嗯?他的……?
溫若凝沒有說話,把小熊玩偶拉起來擋住自己的臉,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
她在害羞。
*
與此同時。
魏珍如趕到咖啡廳時,蕭檸手和腿都被玻璃扎到,疼得淚流滿面,臉上的妝全花了,被水潑溼的頭髮雖已半乾,但有些髮絲糊在臉上,整個人就像鬼一樣。
看到女兒被弄成這副樣子,魏珍如不是不心疼,但她先想到的是要讓咖啡店賠償。
她一到店裏,也不聽店長解釋,直接怒氣衝衝,先發制人,“我女兒在你們店裏喝咖啡被弄成這樣,說吧,你們要怎麼賠?”
店長耐心道:“這位太太,剛纔警察已經來過,看了監控,也向在場的顧客瞭解情況,具體事發經過,他們會跟你說明的。”
“怎麼?警察了不起?你們把人弄傷了不用賠錢?”魏珍如瞪着眼睛,指着店長責問。
這時,一位女警過來,請魏珍如到監控室,她哼了一聲,扭着腰走過去。
但瞭解了事情經過後,魏珍如頓時沒有了先前的理直氣壯,人證和物證都有,事情的確是蕭檸先挑起的,最後警察判責任各付一半,蕭檸還要爲那兩個摔爛的玻璃杯買單。
本以爲能借此訛一筆錢,沒想到什麼都沒撈着,還要賠錢上去,魏珍如氣不打一處來,開車在去醫院的路上,都在罵蕭檸不成器。
市一醫院。
在咖啡店時,有人幫蕭檸簡單處理過傷口,腿上有衣物阻隔,只是被扎傷,傷口也不是很深。但她手上有些玻璃碎片嵌入過深,只能先給她包了紗布,再找專業人士處理。
下車後,魏珍如攙扶着蕭檸走進門診部,一邊走還一邊在罵:“你看看你,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錢一分沒賺到,賠錢就賠了兩次。我上輩子肯定是欠你十萬八萬,所以你這輩子來要債了!”
蕭檸依舊在哭,不過魏珍如給她把臉擦乾淨了,此時看起來總算是像個人,而且哭得梨花帶雨的,還有些可憐。
她受傷了,魏珍如一點都不心疼,就知道罵她,蕭檸又氣又委屈,憑什麼所有人都要罵她?
蕭檸吸吸鼻子,罵回去:“你就是欠我的!就沒見過一個媽,天天嘴邊就掛着一個錢字。如果我不是蕭家的女兒,你這些年能拿到這麼多錢嗎?一邊把我當賺錢工具,一邊又罵我蠢。如果我能選,我纔不想要你這樣的媽,又醜又勢利!”
“你放屁!不提錢你這些年能活得這麼瀟灑嗎?”
魏珍如反駁的話脫口而出,“我能賺到錢不是因爲你是哪家的女兒,而是因爲你媽我有勇有謀!不然就憑你那沒開發過的腦子,我們現在可能都還在喝西北風。”
下班時,趙書音發現小助理髮燒了,送她來最近的市一醫院看病,趁她在掛水,趙書音到醫院門外給她買點清淡的晚飯。
不料買完回來,剛走進醫院大門,就遇到魏珍如和蕭檸這對噁心的母女從她前方路過。
趙書音頓時胃裏一陣泛酸,本想拐彎繞另一邊進入門診大樓,但魏珍如說的話引起了她的注意。
盯着她們的背影沉思幾秒,趙書音腳步一轉,擡腳跟在兩人身後。
進了大樓,趙書音一直跟她們保持五六米的距離,看着兩人往急診那邊走,她也悄悄跟了過去。
傅森實習完,換下白大褂,揹着自己的包,準備離開,走到門診大樓一樓時,眼尖發現了趙書音。
一樓人還挺多的,傅森跟趙書音隔着一段距離,沒看到她手上拿着東西,只看到她一個人拐到了急診那邊,以爲她病了,立刻跟過去。
還沒叫到她們的診號,魏珍如和蕭檸在凳子上坐下來,趙書音在一個拐角處停下來,側身探頭出去觀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