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爺的癡傻病治好了,這個消息從宮裏傳出來,立刻在京都城引起軒然大波。
不過,在江宜夕的請求下,趙聿準刻意隱瞞了是她治好趙昕鈺,只對外說是安居老人的徒弟。
“九皇叔,要不您進宮請皇上告訴你神醫的徒弟在哪裏,他肯定能治好你的病。”韶音得知消息,立刻就來找
趙九辭拿着手絹摁在嘴邊,忍住喉嚨翻涌上來的癢意,“既然神醫在京都城,我們自然能打聽出來的,不必刻意進宮。”
韶音看着臉色蒼白的趙九辭,心裏覺得難過。
“長公主的病好些了嗎?”趙九辭含笑問。
“還沒有,我父親已經進宮去求皇上,御醫治不好,說不定那神醫能治好。”韶音打起精神,“等我見到神醫,我就讓他來治你的病。”
趙九辭正要開口說話,突然一陣腥甜上涌,他止也止不住地猛烈咳起來,手絹很快就被染紅。
“九皇叔!”韶音大驚失色,才發現原來九皇叔的病已經這麼重了。
清雋俊美的臉龐本來就蒼白,此時因爲咳嗽泛着不正常的紅暈,看着像脆弱的玻璃人,一碰就會碎掉般。
他看到放在桌面上的瓷瓶,猶豫了片刻,還是將瓷瓶拿過來,倒出一顆藥丸塞進嘴裏。
過了一會兒,他胸口的疼痛緩和,也不再咳嗽了。
“都是老毛病,不用擔心。”趙九辭對韶音淡淡一笑。
韶音眼眶泛紅,“九皇叔,你就請皇上給你治病吧,他能讓神醫治好趙昕鈺,就一定能治好你。”
趙九辭的眼珠灼黑耀亮,“好。”
“王爺,這藥丸……”旁邊的宮人一臉緊張,害怕趙九辭喫的這個藥會有什麼問題。
“這不是上次杜呦呦給你的嗎?”韶音一眼認出來,是杜呦呦送給九皇叔的瓷瓶,說裏面是安神丸。
她緊張地叫道,“糟了,那醜八怪的東西能有什麼好的,萬一害了你怎麼辦。”
“我喫下藥,感覺舒暢許多。”趙九辭說,心中其實也有些驚訝。
杜呦呦給他的藥,好像真的有用。
她怎麼會有安神丸的配方呢?
韶音見趙九辭不像說謊,這纔沒有打算去找杜呦呦算賬。
“我沒事了,你早些回去陪長公主吧。”趙九辭道。
不知道她父親能不能請來神醫,韶音也很緊張,“九皇叔,那我先回去了,等過兩天我再來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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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韶音離開之後,趙九辭便讓宮人伺候他更衣,把染血的衣裳都換了下來。
“去一趟女院,聽說杜呦呦如今在女院上課。”趙九辭說。
他的貼身太監路光道,“王爺,那位杜呦呦心術不正,您找她做什麼?”
“傳言不可盡信。”上次在拍賣場見到杜呦呦,他不認爲她是個心術不正的人。
好像跟之前在湖邊見到哭哭啼啼的有很大不同,或許是醒悟了吧。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他覺得杜呦呦如果真的擅長醫術,說不定可以有一番別的女子都沒有的成就。
……
……
江宜夕又來到沈家藥鋪,這次她纔出現,掌櫃就客客氣氣將她引進去見沈萬照了。
“沈老闆,我今日是來送藥丸的。”江宜夕含笑說道。
身後的谷南上前將一個匣子放在桌面。
沈萬照視線落在谷南和谷冬身上,只覺得這兩個丫環像在什麼地方見過,一時想不起來。
“這裏有一百顆安神丸,且放在你藥鋪售賣,你可以對比你照着祕方做出來的安神丸,這裏還有兩顆至寶丹,一顆送給沈老闆,另外一顆,明日剛好十五,你拿到拍賣場,沒有五千兩都不要賣出去。”江宜夕的聲音清麗,緩緩說着格外動聽。
沈萬照震驚地看着她,“你要把至寶丹……送給我?”
“我們既然要合作,自然要拿出誠意。”江宜夕說。
“聽說……”沈萬照深吸一口氣,“小王爺癡傻多年的病被安居老人的徒弟治好了,杜姑娘,是你嗎?”
江宜夕微微一笑,“是與不是,沈老闆還需要答案嗎?”
“杜姑娘與我合作,再接着治好小王爺打開名聲,明日拍賣場的至寶丹出現,姑娘神醫之名便超過安居老人,好計謀好手段。”沈萬照對江宜夕一環扣一環的手段感到佩服。
他之前真的小看她了。
“我的名聲對沈老闆而言不也是好事。”江宜夕說。
沈萬照站了起來,拱手對江宜夕說道,“在下有不情之請。”
江宜夕道,“沈老闆不必客氣,你我既然要合作,自然是彼此信任,有什麼事可以直說。”
“在下的獨子多年前因爲一場高熱得了腦疾,一直無法痊癒,想請杜姑娘爲我兒治病。”沈萬照道,他本來已經絕望的心因爲小王爺的痊癒出現一絲希望。
“腦疾不同其他病,能不能治好,我無法保證。”沉吟片刻,江宜夕實話實說,她只是大夫,不是神仙。
沈萬照聽到她答應,感激地說,“我只求盡力而爲,若是治不好,我也認命了。”
“好。”江宜夕點了點頭。
“犬子不在京都城,明日我再命人將他接回來。”沈萬照道。
江宜夕心情愉悅地離開沈家藥鋪,等明日之後,她就開始有進賬,不用像現在這樣,處處覺得拮据。
“姑娘,奴婢已經將鋪子重新拾掇,只是太久無人居住,有些地方還需要重新修葺。”谷冬扶着江宜夕上了馬車,“您要去看一看嗎?”
“不必,交給你們就行了,等再過些日子,鋪子就能開門做生意了。”江宜夕笑眯眯地說。
谷南心疼地看着江宜夕,“以前姑娘要什麼有什麼,如今卻要爲銀子奔波……”
“我們已經不是以前了。”江宜夕並沒有覺得現在有什麼丟臉的,“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對了,打聽到哥哥的消息了嗎?”
“少爺他……”谷冬咬了咬脣,怕說出來的消息會讓姑娘傷心。
“他在哪個軍營,其實你們不說我也能猜到,如今城外的軍營都跟齊家交好,不可能讓哥哥入軍的,最有可能,也許就是耿大將軍了,他是爹爹的死對頭,但爲人正直脾氣火爆,跟朝廷大多數文官合不來。”江宜夕苦笑說道。
谷冬道,“姑娘猜的沒錯,少爺在耿大將軍的軍營裏,如今只是一名小兵。”
“姑娘,要不您告訴少爺身份,讓他別去喫苦了。”谷南說。
江宜夕輕輕搖頭,“就算告訴他,他也不會相信,而且哥哥如今心裏都是仇恨,反而會衝動壞事,只要他沒有性命危險,就暫且讓他先喫點苦頭吧。”
希望爹爹快點回來,她一直覺得,只要爹爹回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