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他的白月光是精神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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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淺擱在餐桌的右手,不自覺的捏緊餐巾紙,內心警鈴大作。

 身爲顧硯辭宿敵的李興,主動找上她,準沒好事。

 李興在餐桌前站定,說話很直接,“林小姐,你大概喫飽了吧。跟我去個地方,咱們商量點事。”

 林淺把玩着餐巾紙,態度不冷不熱的拒絕他,“我哪裏都不去,有事你在這裏說,你要覺得我朋友在這礙事,我叫她暫時迴避。”

 正埋頭吸溜火鍋粉的鹿菀,一下子加快進食速度。她嚥下嘴裏的粉條,撈起一大碗魚籽福袋,再端着碗站起來,“我到外邊喫去,你倆有事慢慢說。”

 看她走遠,李興坐到她方纔所坐位置,摸出幾張照片丟到桌子上,“看看這些照片,看過之後你會發現,你以爲很愛你的好老公,實際上是個腳踏兩隻船的渣男。”

 林淺很隨意的瞥了瞥照片,一男一女,耳鬢廝磨。準確地說:是面目英俊男人,抱着個身穿病號服的女孩兒,坐在銀杏樹下的長椅上。

 只看一眼,林淺已認出,那男人不是別人,正是她的形婚老公,她心目中守身如玉的“好男人”——顧硯辭。

 女孩兒的面貌很是陌生,一張清清秀秀的幼態臉只有巴掌大,五官娟麗,臉色白淨,面貌楚楚動人,好一個我見猶憐的小美人兒。

 她身上穿着的藍白條紋病號服上,印着“黃埔市靜心精神病院”字樣,很明顯,她是個精神病患者。

 此時此刻,林淺一直以來百思不得其解的謎團,終於解開。

 怪不得顧硯辭深愛白月光,卻沒和白月光結婚。原來,他心愛的白月光,患有不能結婚,亦不能替他抒解生理慾望的精神病。

 心臟寒涼三兩秒,林淺淡然一笑,思索李興甩出這些照片的用意。

 應該是要離間她和顧硯辭的“親密關係”,他打錯算盤了。各取所需的利益交換式關係,本就隔着咫尺天涯的疏遠距離,遠到無可離間。

 李興敏銳捕捉到,林淺眸底一閃而逝寒涼,他不懷好意慫恿:“發現你親愛的老公,竟然另有所愛,心裏頂難受是吧?新社會了,不時興忍氣吞聲那一套。他綠你,你也綠他。你也給他戴一頂綠帽子,再生個隨他姓,卻跟他沒有血緣關係的野種,讓他喜當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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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到最後,李興又激動又興奮,唾沫星子四下飛濺,噴到未喫完的食材上。

 與他相反,林淺冷靜淡定的像個局外人。

 綠了顧硯辭,讓他喜當爹,聽起來是個很解氣的報復方式,實際上……

 那麼做,對她沒有任何好處,倒是讓李興出了口惡氣。

 她纔不要傻不拉嘰的被李興當槍使。

 林淺拿起放在桌子上的瓶裝豆奶,擰開蓋子喝了幾口,淡聲說:“你的意見,我不予採納不予考慮。打消這個拿我當棋子使,膈應他的報復念頭。我不是沒腦子的傻瓜,我清醒非常,最懂得權衡利弊。”

 她說話時,吐字清晰,一雙桃花眼閃爍着清凌凌的冷靜光澤,展現出清醒白醒的理性頭腦。

 李興滿以爲,她看見照片要大哭大鬧,罵顧硯辭渣男混蛋,一心只想報復顧硯辭,然後傻乎乎的被他牽着鼻子走。

 可她的表現,卻是淡定的不能再淡定,還一針見血的揭穿他意圖。

 這個女人不同尋常,且是個眼光犀利的人間清醒。

 想到她是顧硯辭老婆,李興本就陰鬱的臉色,愈發陰暗幾分。

 世間好事兒,都讓顧硯辭一人佔了去。顧家繼承人位置,宇寰集團總裁,優越出衆的外貌,外加智商卓絕的頭腦,還有這個集美貌智慧於一身的漂亮女人。

 他眯了眯眼睛,話鋒一轉說:“綠了顧硯辭的事沒得商量,咱倆商量另外一件事。林小姐年輕漂亮,進軍娛樂圈一定大有作爲,你提供一些你能接觸到的商業資料,輔助我打敗顧硯辭。作爲回報,你進軍娛樂圈之後,我砸錢砸資源,以最快速度將你捧成內娛一姐。”

 內娛一姐,聽起來很有誘惑性的頭銜,林淺無動於衷。

 她天生就對娛樂圈沒啥興趣,蹲監獄那幾年,從某些獄友口中瞭解到娛樂圈的複雜混亂,她對那個圈子更是避之不及。

 她沒心思多說廢話,直接一句話創死李興,“除了利用我,你似乎是無計可施,你是真不行哪。你鬥不過顧硯辭,儘早認輸吧。”

 李興面色微變,說話帶了些威脅意味,“你最好是識趣一些,我選中你做我的棋子,甭管你同意還是拒絕,你終究逃脫不了做我棋子的宿命。”

 林淺眼皮一掀,冷言冷語說:“聽懂了,你要耍心機耍手段逼我就範。有什麼手段儘管使出來,能讓我服軟算你贏。”

 李興微微搖頭,評價說:“到底是年輕啊,沒經歷過社會毒打,不知道老江湖厲害。你呀,等着瞧!”

 林淺不理他,拿起手提包起身就走。

 她走到外邊花園裏,雙手拿冰淇淋,左咬一口,右咬一口的鹿菀,小跑着從鞦韆架後面衝過來,“啊哈,終於商量完了。走走走,我們到男模酒吧嗨皮去。悄悄說一聲,那兒的帥哥可多啦,啥風格的都有……”

 一路上,鹿菀不停吹噓酒吧男模的盛世美顏,到了酒吧,在入口處,她一口氣買下三十朵玫瑰花,又數出十五朵分給林淺。

 “跟我來,”鹿菀拉着林淺,走向靠近舞臺的前排位置,“這麼個玩法哦,你相中哪個帥哥,把玫瑰花遞給他,他拉着你的手手,玩蹦迪拉手搖。”

 富有節奏感,夾雜曖昧聲調的音樂響徹全場,深色燈光變幻閃爍,構造出酒吧特有的燈紅酒綠氛圍。

 舞臺上,十幾個衣冠楚楚的小帥哥,隨着音樂節奏扭動身軀,真如鹿菀所說:啥風格的都有,小奶狗,小狼狗,禁慾系,痞帥系……

 鹿菀估計是常來此地找樂子的老玩家,她隨手遞上兩朵玫瑰花,立馬有兩個清秀奶狗型長相的小帥哥,一個拉她右手,一個拉她左手,隨着音樂節奏左搖右晃。

 林淺正盯着她發呆,冷不防聽見慵懶清冽的奶狗音,在她頭頂上方說:“小姐姐,選我選我。我想牽着你的手,從心動,到古稀,到盡頭……”

 林淺擡頭,是個狐狸系小美男,留着一頭蓬蓬鬆鬆的韓系短髮,長相清秀文弱,一雙眼尾上挑的狐狸眼閃爍清淺笑意,輕眨左眼衝她放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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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起方纔看到的顧硯辭摟抱白月光的照片,林淺心思微動。

 顧硯辭往她腦袋上扣了一頂呼倫貝爾大草原,她在顧硯辭頭上扎一條綠頭巾,不過分吧。

 現在小打小鬧一下,來日再送他一大片錫林郭勒。

 她一口氣遞上十五朵玫瑰花,勾勾手指問:“這麼多花,包你一個小時,夠嗎?”

 小美男大概是第一次收到十五朵玫瑰花,他興奮的咧嘴直笑,“夠的夠的,收了你的花,我是你的人,願意爲你提供任何服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