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南那邊怎麼樣了?”
貴婦人將望遠鏡遞給一旁的助理,直接拉開了窗簾,站在窗前望着遠處。
助理恭敬道,“那邊來的消息,已經着手佈局了。”
“請君入甕……”
“……”
翌日,天氣晴朗,海波不興。
別墅臥室裏裝飾的一片喜氣洋洋,貼滿了大紅雙喜,顧安一身橘紅色的中式禮服,環佩叮噹,端坐在牀上,牀上灑滿了玫瑰花瓣。
化妝師在一旁幫她補妝。
“來了來了,他們來了,”談書靜從客廳裏跑進來,一臉的興奮,一邊跑還一邊叮囑外面,“你們誰要是敢輕易把顧澤放進來,後果自負啊,至少半個小時!”
說着,談書靜一把將臥室房門關上反鎖,左右轉了一圈,伸手就去拉椅子。
“哎,你幹嘛?”盛安然忙攔住她,“顧澤又不是野蠻人,還能拆門不成。”
“那可保不準,惹急了,大家都是野蠻人。”
“你差不多行了,搞了那麼多花樣,你再把顧澤給嚇着。”
“我還不是爲了顧安好,哪有這麼輕易就娶到老婆的,是吧顧安,”說着,談書靜在顧安身邊坐下,順手幫她理了理禮服的衣領,“真漂亮,顧澤也太有福氣了。”
顧安年輕,橘紅色的禮服穿在她身上襯的氣質越發的好,她平日裏幾乎都是素面朝天的學生打扮,很少有這麼隆重的時刻,被談書靜盯着有些不好意思了,拿扇子擋住了臉。
“喲,還不好意思了,哈哈,”談書靜調侃道,“當時也不知道是誰以爲自己得了病,跟顧澤生離死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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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呸呸,”盛安然忙等了談書靜一眼,“大好的日子,你能不能嘴巴注意點兒。”
“哦,是,怪我,”談書靜立馬反應過來,忙摸了摸旁邊的木頭,唸唸有詞道,“百無禁忌,百無禁忌。”
這會兒外面已經熱鬧起來了,隔着臥室的門都能聽到一大羣人涌進屋子裏的吵嚷聲。
“我去,這幾個不爭氣的死男人,”談書靜提着禮服裙子便站起來,“我就知道他們一道門根本攔不住,這才五分鐘都不到。”
盛安然抱着胳膊在一旁看熱鬧,“你擔心什麼,你不是安排了娜娜在外面盯着麼?不過完你那些障礙,他們哪個能過來敲門?”
爲了攔住顧澤,談書靜可謂是絞盡腦汁,花樣百出。
“來了來了,”說着,談書靜已經掏出手機,“電視,電視打開,投屏呢!”
娜娜在外面視頻直播,談書靜這邊直接把臥室的電視打開,手機直播投屏到了電視上面,直接可以看到外面的情形。
顧澤一身藍色金絲緄邊的中式禮服,剛從大門進來,在客廳裏被高湛、鬱南城還有秦波等一衆人給攔住了。
高湛手一揮,旁邊圍觀的人立馬掀開面前桌子上的紅布,下面是一個碩大的冰桶,旁邊擺着一桌來自世界各地不同品種的酒,白酒洋酒紅酒樣樣俱全。
“顧澤,要過我們這兒,得先玩個遊戲。”
這陣勢,顧澤身後的人都猛抽了一口冷氣。
這一桌酒都喝完,天都黑了,人也不行了,還結哪門子的婚啊?
顧澤的助理方圓是伴郎,立馬替顧澤說話道,“鬱先生、高先生,你們跟我們顧總這麼多年的朋友了,這會兒不是應該幫幫忙麼?”
“打住,”高湛揚了揚眉,一雙桃花眼翻飛,“這會兒可不是談交情的時候,一碼歸一碼,怎麼着我們也是安安的孃家人,想娶她過門,孃家人這關必須得過。”
方圓立馬看向鬱南城,“鬱先生……”
鬱南城神色淡淡,儼然沒有任何要幫忙的意思,還補刀一樣翻出一句,“我覺得高湛說的不錯。”
方圓臉都白了,“這哪兒喝的完啊?”
“沒關係,我們這兒是允許伴郎代喝的,”高湛嘻嘻一笑,順手就將一瓶價值不菲的威士忌開了,一手威士忌一手可樂,同時往面前的冰桶裏面到,“這杯酒,祝新人白頭到老,可可樂樂!”
“就是就是,可可樂樂,必須得喝。”
高湛身後一衆人起鬨的厲害,顧澤這顯然是騎虎難下了。
鬱南城是看熱鬧的,口袋裏傳來手機震動的聲音,劃開看了一眼,是盛安然發來的,“勸着點兒,別讓高湛他們玩的太瘋了,待會兒還有儀式呢!”
鬱南城勾起脣角,敲了一行字,“你認識顧澤這麼多年了,應該比我瞭解他吧?”
顧澤是什麼人,能被高湛難住麼?
剛發過去消息沒多久,顧澤的助理方圓拍了兩下手,嘩啦一下從外面涌進來一羣西裝革履的男人,分三列站在了酒桌前,每一個都人高馬大。
“顧澤,你這是幹嘛?”高湛嚇了一跳,“你們打算強闖,惹毛了新娘子我可不管。”
“這怎麼可能呢?”方圓笑眯眯的看着高湛,“高先生,剛剛您也說了,伴郎可以代喝,這些都是我們顧總的伴郎。”
“什麼?”高湛臉色一變。
可不,進來的一羣人西裝領口都彆着伴郎的胸花呢!
第一排的人二話不說,直接拿起杯子朝着可樂桶裏面舀起混酒就開始喝,後面的也半點不含糊,直接牙齒開了瓶,對瓶吹,轉眼功夫,桌上的酒就下了一大半。
“這……你們,這太過分了吧?”
高湛臉都綠了。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在顧澤手上,他怎麼可能佔的了便宜?
“好!”
“再來一瓶!”
現場一片叫好聲。
衆人的目光焦點已經完全聚集在了門口源源不斷進來幫忙喝酒的伴郎們身上,不得不說,這幫人一個個都長得十分養眼,現場的女士們眼睛都直了,哪兒還有人顧得上高湛提前囑咐的攔門這件事。
只剩下一瓶的時候,顧澤擡手,示意衆人停下。
隔着酒桌,他主動拿了杯子,倒了滿滿一杯的威士忌,端着看向高湛等人,“我知道今天在這兒的大多都算是安安的孃家人,關於和安安結婚這件事,我是發自內心的認真,如果不是待會兒還有儀式的話,我一定和大家不醉不歸。”
說完這話,他的目光落在高湛臉上,“這杯酒,權當是我的賠罪,等到了晚上我再補齊剩下的,阿湛,你說怎麼樣?”
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高湛哪兒還有話說,本來就是感性的人,眼睛都紅了。
顧澤也沒等他說話,衆目睽睽下,一滿杯的威士忌,一飲而盡。
滿堂賓客中,只有鬱南城的目光落在顧澤身後,脣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