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若是要親熱,咱們得等到晚上纔好這句話從蘇子衿耳邊似髮絲劃過耳際一樣,搔癢之下頓時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在幹什麼後那好不容易消散去了點紅暈的臉騰然又漲紅起來,距離君故沉的臉頰不到三指的脣角止不住的抽動,睜大的雙眼
慌張羞臊得不知道該怎麼辦是好。
該死的,我這是怎麼了,怎麼就這般鬼使神差的就靠了過去
瞧着蘇子衿那羞得恨不得找一個洞轉進去的模樣,君故沉笑得越發邪魅起來,鬆開手,退開一分,伸出手將蘇子衿手裏的酒杯拿過,放回托盤之中。
行完一套洞房禮後,新郎就要起身暫時離開,去庭院裏招呼賓客,眼見着君故沉放下酒杯,蘇子衿以爲他這是要出喜房了,羞得緊緊揪着的心鬆開了一絲。
可這心纔剛剛鬆開,放下酒杯的君故沉卻並沒有站起身來,而是轉過身來,乘其不備的擡起手,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將她別過的臉轉過來。
不等她反應過來便身子前傾,雙脣整個覆在她的朱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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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蘇子衿和房內衆人驚得睜大眼睛之下他卻極爲自然的鬆開來,一邊用大拇指的指腹溫柔的撫摸過她的脣瓣,一邊似哄着道:“先給娘子點甜頭,莫心急了,一會還得見賓客呢,爲夫在前院等着娘子。”
說罷,不等蘇子衿回過神來,君故沉就像是偷到了蜜糖的小熊一樣,站起身來就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雖說背影看上去是極爲自然,可卻是怎麼也掩飾不住嘴角那得意的壞笑。
“年輕氣盛真是好,不過也莫太心急,等見賓客後這夜呀,長着呢。”見君故沉走出門去,喜婆子若有所指的笑說着,讓蘇子衿的臉更是紅起來。
此時此刻真真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算了,都怪自己的鬼使神差靠過去,若非是如此又豈會被君故沉抓住這理直氣壯佔便宜的機會,讓她如今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眼角的餘光看着那笑得頗爲有深意的喜婆子和那些紅着臉低笑的丫鬟羞得是咬牙切齒,卻也只能無奈的嘆了口氣,將這筆賬狠狠記在心頭,收斂起羞澀,站起身來冷聲道:“換妝吧。”
眼見着蘇子衿冷下聲來,喜婆子和丫鬟自然也不敢拿她打趣兒了,連忙收斂起來,轉身將喜服和頭面從早已經準備好的箱子裏取出來。南楚雖說是男尊女卑,但相對於他國來民風相對要開放一些,特別是對已經成婚了的女子,不會似一些國家一樣成親之日不見外人,南楚的女子講究的是落落大方,特別是正妻,大婚之日必然是要和新郎
官一道同賓客敬酒。
但穿着嫁衣敬酒難免麻煩,所以行了洞房禮後就要換妝,這時會爲庭院的賓客端上換妝湯果,等新娘子換好了妝用紅漆步攆擡去了庭院同新郎官一道向新郎的長輩行拜見禮後纔會開席上菜。
不過因着君故沉如今已經沒有了嫡親長輩,這拜見禮自然的也就免了,這也給了蘇子衿更多時間換妝,畢竟她這一身鳳冠霞帔可不好
解開,不過褪衣比穿總歸是要快很多,不到半個時辰就換好了妝。喜服相對於嫁衣來說要簡單許多,內是一件品紅色的闊袖交領中衣,袖口彩線浮繡蘆葦鴛鴦戲水捲圖,邊緣金銀雙絲對絞麻花,同外罩的站領斜排盤扣繡金鳳戲牡丹圖案的半袖正好看上去是連在一起似的
,走動起來卻有層次,越顯得貴氣。
下是一條硃紅色腰封暗繡並蒂蓮花垂下十二條流蘇的百褶羅裙,邊緣下綴着同留仙裙一樣的鏤空雕刻芙蓉的金珠,只是內裏還放着一顆小銀珠子,行走起來輕聲叮鈴,格外的清脆好聽。
腳下的鞋也換成了好走路的蜀繡百子百福圖的平底繡花鞋,就這掩蓋在鳳冠之下的飛天髻,將太后送的那一套頭面換上,雖說沒有鳳冠那般莊重可卻更多了一分沉穩的貴氣,用於見賓客是最好的。
換好了妝已然是巳時已過了,正宴在午正,由不得多做耽誤,喜婆子就扶着蘇子衿往喜房外去,外面的紅漆步攆早已經等候多時了。
步攆之上掛着正紅色的輕紗,在由君故沉撩簾迎出來之前遮擋住蘇子衿的容顏,可這輕紗到底有幾分透,隱隱約約之下越發的讓人好奇,使得步攆從被擡入庭院起就受萬衆矚目。透過輕紗蘇子衿也能看清楚此事庭院裏的情況,雖說因着還在大喪之中婚事沒有大辦,賓客也沒有大請,可到底是天婚,文武百官自然是一個都不會缺席,兩個大院貫通設宴開了八十八桌才勉勉強強讓賓
客都坐了下來。
看着這一眼望不到頭的宴桌,蘇子衿不免嘴角浮起了一絲苦笑,雖說這敬酒是個簡單的活兒,可這麼多宴桌,一輪敬下來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呢。
可即使不簡單這件事依舊還是要做的,紅漆步攆一路被擡到庭院主堂門前,身穿喜服的君故沉早已經等在那兒了。隨着步攆緩緩落地,君故沉向前一步,撩開那輕紗,彎下腰執其蘇子衿的手,一邊緩緩的牽引着她起身來,一邊似小孩子一般略微不開心的抱怨道:“若是可以真不想衿兒出來,讓這麼多人瞧見這般美貌的
衿兒,心裏總有一股火燒着呢。”聽着這話,蘇子衿正想笑罵他孩子氣,可這纔剛剛走出步攆隨着那些個驚異的眼神她清晰的感覺到了一道讓人極爲不舒服的眼神,轉眸瞧去,只見原本該被禁足在府中的蕭落塵竟坐在右側首桌上,還毫無
半點顧忌的直直的看着她,神色之中更是亦如往昔露出愛慕之色。
頓時她便就明白了,君故沉爲何心中怒火中燒了。
這樣的大婚之日,顧及着她,君故沉必然不會直接和蕭落塵鬧開來,可她也瞭解他,看着蕭落塵那般如今只怕是恨不得挖了他的眼吧。
“看又能如何呢,我是你的妻子,這是如今誰也改變不了的事實,不是嗎”蘇子衿將君故沉的手緊握了一分,眉尾一挑,笑得格外的好看。看着蘇子衿這讓天地萬物都瞬間失了色的笑顏,耳邊迴盪着那句我是你的妻子,君故沉心裏的火頓時消了下去,脣角捲起,無比得意道:“是,衿兒如今是我的妻子,誰也改變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