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武思衡一籌莫展的時候,宇文珍的聲音從樓梯上急切的傳了下來:“武姨,我哥哥摔倒了!”
“什麼?”聽見這個聲音,武芸的心裏咯噔一聲,趕緊同武思衡一起一路小跑上了樓:“怎麼好端端的會摔倒呢?”
“我也不知道。”宇文珍的眼神慌亂,帶着武芸進了房間之後就瞧見宇文志歇靠在牀邊捂着手臂,臉色蒼白無力。
“你現在感覺怎麼樣?”武芸趕緊走到了宇文志的身邊:“摔到哪裏了?疼不疼?有沒有傷到骨頭?”
宇文志咬緊牙關不說話,只勉強搖了搖頭,像是在表示自己沒什麼事情。
“我來看看。”武思衡這才上前檢查了一番:“你能起來嗎?”
“能。”宇文志這才應了一聲,在武思衡的攙扶下站了起來,重新歇回到了牀上。
只這麼一遭,宇文志的額頭就已經滲出一層薄汗了。
“我看着骨頭應該沒事。”武思衡看向武芸說道:“小姑姑,你幫我去找一下藍伯伯過來吧,讓他看看更放心一些。”
“好,我這就去。”武芸這才急匆匆往外走去。
“你這到底是怎麼摔的啊?”武思衡皺着眉頭有些不解。
“我哥是故意的。”宇文珍皺眉眉頭一副委屈無奈的表情。
“你故意的?!”武思衡睜大了雙眼:“爲什麼?”
“我哥說武姨單獨叫你走,應該是發現什麼事了。”宇文珍抿了抿脣:“他說那種事情還是別讓武姨知道比較好,可你又不是會說謊的人,到時候怕你爲難,也怕武姨真的會猜出些什麼,所以他才故意弄傷了自己,替你圓場。”
宇文珍當時是及其不贊成宇文志這麼做的。
從一開始到現在,爲了吸引武芸的注意力,宇文志將自己弄得一次比一次狼狽。
她這個妹妹看在眼裏,疼在心裏。
可宇文志自己願意,她又不好多說什麼。
這一次也是,她已經表示自己不贊成宇文志的行爲了,但宇文志那時說:“不止是爲了武姨,更是爲了宇文家。
畢竟能拉攏武思衡也是好的,他那個人……最怕欠人情了。
你就當我是爲了宇文家吧。
武思衡是武家未來的家主,這個人情,欠的很值。”
宇文珍知道宇文志說的話是有道理的,可她還是不希望宇文志自己弄傷自己。
“那這次換我來!”宇文珍咬了咬下脣,打定了主意。
“輪不到你。”宇文志說完這話便直接弄傷了手臂,疼的一張臉慘白的讓人心疼。
“哥!”宇文珍被嚇了一跳:“我不是說了這次我來的嘛!你怎麼……”
“哪個哥哥能眼睜睜看着自己的妹妹受傷?”宇文志的聲音疼到發抖,還對着宇文珍扯着嘴角露出了一個笑容:“我妹是要做大明星的人,萬一你沒個輕重留了疤可怎麼辦?”
“哥……”宇文珍又氣又急又心疼,末了也只能跌跌撞撞地出了宇文志的房間,跑去叫武芸和武思衡回來。
時間回到現在,武思衡一聽宇文志竟然是爲了幫自己和保護武姨才弄傷手臂的,當時整顆心都被震驚和感動塞滿了,久久不能言語,只在最後看着宇文志,鄭重說了一句:“好兄弟,這個人情我記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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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武思衡的話,宇文志和宇文珍互換了一個眼神,之後藍伯伯來了之後提宇文志看了一下傷,越是檢查藍伯伯的眼神越是微妙。
“怎麼樣了?”武芸在一旁緊張問道:“要不要去醫院?”
“不用去醫院,我給他正個骨就行。”藍伯伯說着直接給宇文志正骨,他下手不輕,只一下便讓讓宇文志疼的整個人都縮成了一團。
倒是比他弄傷自己時還要疼上許多。
“之後再用上咱們武家的跌打藥酒,揉個幾天就沒事了。”藍伯伯這才笑呵呵地看着宇文志,拍了拍他的後背意味深長:“小夥子底子還行,只要別幹傻事兒問題不大。”
宇文志聽懂了藍伯伯的潛臺詞,垂着頭沒有接話,只輕微活動了一下傷處。
“是啊,你要小心些纔行啊。”武芸倒是沒聽出來藍伯伯話裏的意思,只當宇文志體弱粗心一時不慎才摔傷的,之後小心仔細些就沒事了。
宇文志衝着武芸露出了一個勉強的笑容:“嗯,我記住了。”
“藍伯伯,我送您。”武思衡也怕武芸又逮着他問東問西,便藉口送藍伯伯逃開了,臨行前還不忘給宇文志兄妹一個感激的眼神。
出了宇文志的房間,藍伯伯纔看着武思衡提醒道:“剛剛那小夥子的傷不像是意外,倒像是自己弄出來的。”
武思衡知道前因後果便只隨意點了點頭:“聽他說了,是他自己不小心弄的,我稍後會讓他小心些的,藍伯伯,今天辛苦你了。”
藍伯伯見武思衡好像沒聽懂一樣,便沒有再多說什麼,只乾笑了一聲便聲稱自己還有別的事情,不用武思衡送了。
武思衡也沒多想,告別後便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藍伯伯卻駐足了片刻後徑直去了武衛國那邊告知了今天的事情。
武衛國聽話也只笑了笑,沒有多說什麼便讓藍伯伯回去休息了,只等藍伯伯離開之後,武衛國才沉下臉來,眼神中泛着冷意,不知在思索些什麼。
這邊武芸確定宇文志沒什麼事情了,這才離開了宇文志的房間,臨行前又叮囑了宇文珍好好照顧宇文志,宇文珍連連答應。
武芸出了宇文志的房間再想去找武思衡就發現怎麼都找不到了。
“真是的……”武芸長嘆一口氣,越發覺得自己的猜測是對的。
大家有事在瞞着她,到底是什麼事呢?
長夜漫漫,武芸看着窗外的夜色,陷入了沉思。
……
與此同時,回了精神病院的尚薇在浴室一遍又一遍的沖刷自己的身體,也洗不掉那種被觸碰過的感覺,直到皮膚被她自己搓的發紅泛疼,她纔不得不停下來,換回了自己的衣服之後,尚薇看着蒙上一層水霧的鏡子,沒由來的心慌。
她看不見自己了。
一遍又一遍地擦着面前的鏡子,越擦越花,越擦越看不清。
“別怕。”鏡子裏的人突然對她說了一句:“我一直都在呢。”
“還好……還好……”尚薇聽着這個聲音,終於像是安心了一般露出了一個淺笑:“你一直都在……”
鏡子裏的人也同時露出了一個笑容,在模糊中扭曲,卻透着邪魅的張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