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國公……”
倖免於難的護衛認出地面躺着的,七零八落的碎屍,那朝服,不是護國公是誰?
漸漸的,護國公夫人,李氏聞訊趕來,在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大腦一陣空白眩暈,雙眼一閉便暈厥了過去。
國公府的周管家一面叫府醫救治李氏,一面叫人去宮中傳遞消息,懇請太醫前來醫治國公夫人。
身手敏捷的護衛接了差事,連忙往皇城去。
宣政殿早朝。
顧鴻遠第一個上奏,今早,他在皇城外遇見了護國公府的護衛,得知護國公遇難的事情,此時一併上報。
“什麼?”
老皇帝嚇得一跳,從龍椅上起來,“護國公遇害了?”
顧鴻遠道:“護國公府的護衛親自說的,人就在殿外。”
老皇帝心底一個驚顫,老護國公年歲不算大,也還身強力壯的,一般的刺客怎會輕易殺害?
太監們傳喚了一會兒,護國公府的護衛走了進來,並將儘早遇害的過程說了一遍。
“什……什麼?怪物人?”賢王劉祁第一個站出來,很是不信的樣子,“這未免太玄幻了吧?”
“聽你的描述那些人不怕刀劍利器,受傷了也不流血,而是流一些噁心的蠕蟲?簡直是匪夷所思!”
“是啊,世上哪有這種怪物?”
“護國公到底怎麼樣了?”
朝堂一片唏噓之聲。
老皇帝頭疼的要緊,連忙讓太醫院的人安排人去護國公府,不論如何先安排太醫去也是好的。
忠福看着朝堂上的爭議聲,無奈出聲,朝堂這才恢復了平靜。
“顧鴻遠……此事,全權交由你去徹查,務必在天黑之前,給朕一個答覆!”
揉着腦袋,老皇帝倍感喫力,又繼續說道:“朕倒是想知道,這世上怪物是個什麼物件!咳咳……”
說話間,老皇帝氣喘得有些厲害,咳嗽兩聲,用帕子遮擦了一下,一看,便又血絲……
心頭更是發顫了!
此間,正值宸兒攻打晉國的關鍵時刻,他怎麼着也要爲宸兒撐着,必不能叫宸兒分心!
忠福見狀,上前一步,說道:“有事啓奏,無事退朝!”
朝堂裏無人上前。
前年的探花郎李珣籌措了好一會兒,也還是沒能出列,緊蹙着的眉頭,隨着老皇帝和忠福離開宣政殿,也慢慢舒展開了。
宣政殿內室,忠福連忙端了茶水給老皇帝漱口。
不會兒,外頭的臨公公喊道,“賢王殿下請求覲見。”
忠福看了一眼老皇帝,“皇上……”
老皇帝眨眼點頭。
忠福出去,不會兒,賢王就走了進來,“兒臣拜見父皇,願父皇福壽安康。”
老皇帝看着劉祁,“賢王有心了。”
劉祁道:“兒臣見父皇似乎有些不適,實在擔心,所以前來問候。”
老皇帝道:“只是有些疲憊,皇兒不必掛心。”
“父皇,您年事已高,還要操心家國大事,兒臣不才,可以代父皇分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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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間,劉祁看向老皇帝的眼神,不再似之前那樣戰戰兢兢,畏畏縮縮的。
老皇帝心中直覺不好。
一股怒氣上涌,噗的一聲,鮮血就噴灑了出來,“逆子!你想做什麼?”
劉祁低下頭,“父皇,您冤枉兒臣了,兒臣只是想替父皇分憂!”
“皇叔,你想替皇爺爺分什麼憂?”
外間,走來一個人,手中帶着禮盒,款款而來。
劉祁看過去,正是劉秀。
一個小屁孩,竟然不怕死,敢來與他叫板?過幾日,定讓他也死個屍骨無存!
老皇帝朝劉秀招手,“秀兒,你過來。”
劉秀應聲過去,明知劉祁說的話大逆不道,但此刻卻有些不敢挑破了!
劉祁一定是做了完全的準備,纔敢說出這等大逆不道的話來!
京畿怕是危矣。
老皇帝蹙着眉頭,“朕很困,賢王你就退下吧。”
劉祁站在原地,呵呵一笑,“父皇,老護國公已死了,皇太孫又遠在天邊,論能力,兒臣比劉秀父子強多了,你還是放手,有些事情交給兒臣來做吧。”
“劉祁!”
老皇帝喝斥一聲,隨即,便衝進來許多的錦衣衛!
帶頭的還是陸進。
也是到了現在,劉秀才覺得自己的雙腿有些發顫。
他經常進宮來看皇爺爺,就是爲了刷一些好感度,想在皇爺爺這裏討一個恩典。
誰知道,恩典沒有,竟看到劉祁竟公然要造反,行謀逆之事!
劉祁笑了笑,整個人似乎忽然的就輕鬆了起來,對着陸進道:“誒,不要嚇着父皇了。”
陸進對着錦衣衛使了個眼神,衆人分散開了一些。
老皇帝看着劉祁,惱怒道:“朕自問從未對不起過你,你怎能幹出此等喪心病狂之事來?”
“不曾苛待?”
他真是忍不住發笑。
“兒臣倒是想問問父皇,是不是因爲兒臣身體有晉國一半的血統,所以父皇從未考慮過將大越的未來交給兒臣過?即便兒臣再怎麼優秀,如獻王那樣的庸才,如陵王父子這樣不知進取的人父皇都能考慮。”
“唯獨,偏偏對兒臣的才華不屑一顧!爲什麼?”
“放肆,你竟敢來質問朕!”
“兒臣只想知道,爲何兒臣百般討好,也不得父皇喜歡?那個劉譽,一個流落民間多年的皇孫,您就不怕他混淆皇室血脈?若不是劉譽,你是不是也打算立這個一無是處,根本無心朝政的軟蛋爲皇太孫?”
劉祁的手指向一旁提着禮盒的劉秀,眼如刀一樣看向劉秀,“是不是?你本身就無心朝政!”
劉秀怔住,當初,他就是爲了逃避朝堂上的事情,才逃出京畿。
然後流落到慶豐,被翎兒救下!
是因爲翎兒,他纔想要當一個擁有無上權利的人!
劉祁的眼神,似要吃了他一般。
“你說是也不是?當初爲了避開儲君之位,你甚至逃離了京畿!爲此差點丟了性命!”
“我……”
劉秀看了一眼劉祁,又看了皇爺爺一眼,並未繼續說下去。
但,不說,便是默認。
此時的劉祁,已經鐵了心謀反,他自然不肯往槍口上撞!
“父皇這般喜歡皇孫們,那就留着劉秀在這裏陪着父皇吧!”
即便老皇帝沒有說,劉祁也心如明鏡。
父皇就是不喜歡他身上一般晉國的血脈,所以纔會看不見他的努力和才華!
寧願立一個農村來的,血緣不明的人爲儲君,也不給他這個親兒子一絲機會!
偏心到了極致!
“兒臣不急,父皇也不能不懂事,儲君之位,還望父皇今日一定改一改,莫要讓兒臣做出不孝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