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傾這話不僅讓張媽愣住,就連秦鳶也震呆了。
她一直覺得左傾很偏執,甚至因爲她的這份偏執,讓她對她產生了一些不好的感覺。
當她說出這樣的一番話時,秦鳶對左傾的感覺又變了。
都說愛情可以讓一個人失去自我,也會讓一個人矇蔽了雙眼。
或許左傾只是爲情所困,僅此而已!
張媽也連忙道:“你把小鳶放了,我給你當人質。”
男人眉眼冷厲的鎖着兩個嘰嘰喳喳不停的人,恨恨道:“你們覺得我是個蠢貨嗎?以爲是在購物買東西,還跟我討價還價?”
左傾看到秦鳶額頭上已經沁出了細密的汗水,有些擔憂。
她瞅準了機會,衝了上去。
男人見狀,飛起一腳,將左傾踢了出去。
“唔——”
左傾的肩膀撞在了牆上,巨大的力道,她的肩胛骨錯位,疼的整個人都在發抖。
而更疼的是小腹!
她蜷縮在地上,整個人因爲痛而抖的厲害。
張媽就算是再如何擔心,也不敢輕舉妄動。
就在氣氛變得越發的凝重時,王文斌循聲摸到了衛生間這裏。
看到左傾,他眉心收緊。
就在這時候,肩上多了一隻有力的手。
他喫疼,扭頭看去,對上厲司丞那雙盈滿怒意的沉眸。
“你跟他一夥的!”
“我跟他可不是一夥的!”
厲司丞與王文斌幾乎同時開口。
王文斌感受到了厲司丞周身散發出來的冰冷氣息,急忙解釋:“我是來找人的。”
“找人?”厲司丞抿了一下沒有什麼血色的脣,又看了一眼痛苦萬分的秦鳶,“你以爲我們都是些傻瓜嗎?”
王文斌握住厲司丞的手腕,試圖擺脫他的鉗制。
厲司丞反應迅敏,一拳向着王文斌的面門轟去。
王文斌危險的眯起眼睛,向後退去。
兩人你來我往,竟然靠近了持刀挾持秦鳶的那個男人。
男人沒有想到今天偷偷潛入這間小獨棟,想要嚇唬秦鳶主動提出退租,竟然還來了兩個莫名其妙,看起來就非常能打的男人。
他被兩人那矯健的身姿,快如閃電的動作給看的驚呆。
這時候,王文斌衝厲司丞遞了個眼色。
王文斌一拳落在男人的臉上。
男人猝不及防的捱了一拳,疼的不行,而他更是帶着秦鳶向後退去。
厲司丞被秦鳶脖頸上沁出的嫣紅之色給刺的瞳孔都是翻涌的陰雲,害怕他會傷害到秦鳶,竟是徒手抓刀。
鮮紅的液體一滴滴的落下,染紅了秦鳶的衣裳。
那血腥味道隨着呼吸快速的佔據了肺腑,明明她覺得噁心,可胃裏卻翻騰不出一點點的酸水。
厲司丞將男人的刀子奪下,而後,一刀劃在了男人的手腕上。
動脈被割破,鮮血如注。
厲司丞看向秦鳶,“還有哪裏傷到了?”
她不是一個嬌氣的女人,如果不是疼極了,絕對不會流露出這樣的神色。
秦鳶看着他手掌心那刺目的紅,眼神僵滯,甚至忘記了小腿抽筋的痛。
“秦鳶?”厲司丞想要去觸碰她,卻又怕手上的血會嚇到她。
“秦小姐!”
“秦鳶!”
在厲司丞與王文斌暴揍男人時,張媽跑了出去,喊了那些保鏢。
看到厲司丞的手掌心裏還有血不停的滴落,周文凱與傅鑫都很是擔心。
很快,警車停在這裏。
左傾,厲司丞還有秦鳶被送去了醫院,周文凱與傅鑫留在這裏配合警員的調查。
秦鳶只是小腿抽筋,脖頸上的傷並不嚴重。
厲司丞的手需要縫針,大夫見他一直扭頭看着秦鳶,連忙道:“女士,您先生或許需要您的一些愛的鼓勵。”
秦鳶被她這句話給震了一下,就要解釋,厲司丞卻是緊緊的抓住了秦鳶的手。
她整個人都不由打了個激靈,就那麼訥訥的看着他。
厲司丞對大夫說道:“幫我縫針吧!”
他感受着秦鳶掌心的溫度,心中有個聲音在大聲的喊着:就這樣,哪怕只有短短的幾分鐘,能夠再度感受到她的體溫,她的氣息,以及她的存在,也是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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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鳶能夠感覺到大夫爲他縫針時,針尖每次穿透他的掌心肌膚時,他都在發抖。
厲司丞深吸一口氣,“我沒事,一點都不疼。”
秦鳶皺眉,臉色陰沉,“你疼不疼我一點都不關心。”
“你就不怕大夫能聽得懂中文?”
秦鳶咬牙。
“好了!”大夫幫厲司丞包紮好,又叮囑了幾句,笑着對秦鳶道:“您先生很勇敢,沒有打麻藥都能堅持下來!”
厲司丞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說道:“因爲有我妻子的愛的鼓勵!”
大夫笑而不語。
秦鳶怒瞪着他:“厲司丞,你是不是有病?”
他一定是想要她生出愧疚心,所以,明明剛剛可以一拳揍翻那個男人,他卻非要徒手握刀。
那傷口那麼長,那麼深,流了那麼多血……
想到這些,她只覺得眼眶異常的酸澀。
在淚水即將滾出眼眶時,她微擡下巴,生生將淚水逼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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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司丞看着她眼睛裏慢慢氤氳而上的水霧,瞳眸收縮了一下。
聞訊趕來醫院的牧野看到秦鳶與厲司丞彼此相對而立時,快速的退離開。
他站在走廊,苦澀的扯了扯嘴角。
或許他這輩子就註定無法得到秦鳶的那顆心吧!
哪怕是自欺欺人,也得不到。
厲司丞一瞬不瞬的看着她,像是要將她烙印在腦海之中一般,生怕自己一眨眼睛,她就會消失不見。
秦鳶只覺得他的目光異常的火熱,被他這麼盯着,整個人都好像置身在火爐之中。
她掌心裏都是黏膩的汗水,一顆心更是狂跳不止。
突然,厲司丞長臂一伸,將她抱進懷中。
她整個人很是惱火,手橫在他的身上,用力推着他。
“厲司丞,你很討厭,你知不知道?”
厲司丞沙啞的聲音自頭頂飄入耳中,“就算你覺得我討厭,我也不想放開你!看在我爲你受傷的份兒上,不要推開我,好不好?”
這話說的異常的卑微,讓秦鳶的那顆心狠狠的顫了顫。
她抿了下脣,“厲司丞,你真的好不要臉!而且,我懷疑,你根本就是在玩苦肉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