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心予沒理會小羊在她背後的嘀嘀咕咕，她徑直回了休息的房間，將電腦打開完成了積累的工作之後纔拿出武思妍給她的門票。
白心予之前接近馬教授主要是爲了調查跟袁笠教授有關的事情，可是按照當時馬教授提防的口味，想要從他那邊套話可不容易。
再之後小羊回憶起了當初的事情，指認了袁笠教授和那項可怕的研究，再去看這場學術會議似乎就沒有什麼意義了。
但……
白心予回憶了一下那天看見馬教授那落寞的背影，又將視線落在了紀雲月幫她弄到的那本袁笠博士寫的書上面，白心予總覺得似乎有一種怪異的感覺。
好像……太順了些。
白心予正這樣想着，門就被敲響了，她回過神道了一句：“進來。”
紀雲月端着托盤走了進來：“今天聽你說降溫了有點冷，陳老就讓人備了溫和的花果茶，一泡好就讓我給你端過來了。”
“聞着好香啊。”白心予瞧着放在自己面前的花果茶擡眸對紀雲月道了一聲謝：“謝謝你啊。”
今天她只在下車的時候說了一句降溫了，陳老可不知道這件事。
想來是紀雲月將她覺得有些冷的事情說給了陳老聽，陳老纔會讓人備下這花果茶。
紀雲月是個急性子，估摸着是一等人泡好，她就直接給端過來了。
“我還拿了一疊茶糕。”紀雲月抿脣輕笑着將裝着茶糕的碟子也往前推了一下：“之前你說過這個茶糕爽口不甜膩來着。”
“嗯。”白心予笑意溫柔很感激紀雲月將她隨口說的話都能放在心上：“你也嚐嚐。”
“好。”紀雲月也不跟白心予客氣，兩人一邊喝着花果茶一邊喫着茶糕，倒也是難得的愜意。
“你在看書嗎？”紀雲月瞧着那本書就放在桌案邊上便隨口問了一句。
“暫時沒有，不過這本書我確實快看完了。”白心予嚥下口中的茶糕：“這本書的內容紮實，閱讀門檻極高，裏面含有大量的腦科學相關知識，提出的觀點角度新奇，即便是現在看來也很大膽，在實驗條件允許的情況下，可實施性確實很強，但……也十分離經叛道。”
紀雲月跟着感慨了一句。“不愧是能做那麼可怕實驗的瘋子博士啊……”
白心予聽見紀雲月這樣說又仔細想了一下，之後纔看向她問了句：“雲月，你覺不覺得哪裏怪怪的？”
“嗯？”紀雲月看向白心予，不解地眨了眨眼睛：“什麼？”
“我是說……太快了，也太順利了。”白心予將手中的茶杯放下，看向紀雲月認真道：“咱們去檔案館的第一天就查到了袁笠博士，之後又去西城大學找到了袁笠博士的相關照片和資料書籍，緊接着我又遇上了馬教授。
再後來就是小羊和尚泱跟我們說起那個實驗，我們就這麼知道了來龍去脈。
今天，武思妍就又送了馬教授那邊的門票過來。”
“好像……是很順利。”紀雲月想了一下說道：“但是這裏面也有你調查方向正確的原因，再加上小羊這個不確定因素在。”
紀雲月的分析有幾分道理：“如果當初我們不是從檔案館那邊開始查起，又或者小羊沒有因爲袁笠博士長得很像動漫人物，咱們應該也沒這麼快查到這一步。
至於馬教授那邊，應該也沒什麼關係吧，我覺得你去不去都可以，現在你畢竟有孕在身，這個時候你說不想去武思妍也會體諒你的。”
“跟武思妍沒關係，我就是覺得……”白心予抿了抿脣：“好像就是哪裏有些不對勁……”
“要是這麼說的話……”紀雲月順着白心予思維跟着陷入了沉思，兩人正思索着，就瞧見關着的門被打開了一條縫，緊接着便是一個女聲跟着傳來。
“好啊你們！揹着我開party！你們這是霸凌知道嗎！”小羊出現在白心予的房間門口，一副被她抓到了表情怒斥道：“職場霸凌！”
“嚇我一跳！”白心予被嚇了一個激靈，她拍着胸口瞪着小羊：“你敲門了嗎！”
“哦，不好意思啊……”小羊嘿嘿一笑，這纔將門重新關上，敲了兩下門之後纔再度推開走了進來。
見小羊這個樣子，白心予跟紀雲月互視了一眼，皆從對方的眼裏看出了無奈的神色。
“不對啊！”重新進來的小羊意識到了問題所在：“現在是偉大的小羊大人佔據了道德的制高點好吧！是你們兩個揹着小羊大人獨自享樂！你們這是職場霸凌！”
“霸凌你個大頭鬼！”白心予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職場在哪呢？你要是這麼想回歸職場現在就買機票，買最近一趟航班！趕緊的！別有事沒事的嚇唬我！”
“哼！”小羊鼓起了腮幫子，語氣裏滿是委屈：“明明是你們先喫獨食的……”
“帶了你的杯子啊！”紀雲月將空杯子放在一旁：“當然，你也可以選擇不喝。”
“喝！喝！幹嘛不喝！”小羊嘿嘿嘿地笑着就坐了過去，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又砸吧了兩下嘴：“酸酸甜甜的，蠻好喝的誒！對了，你們在聊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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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心予只寵溺地搖了搖頭，這纔將自己的顧慮重新說了一遍給小羊聽。
“白老闆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的。”小羊端着茶杯搖頭晃腦：“事出反常必有妖！若無遠慮，必有近憂！”
“你是怎麼看的？”白心予看着小羊問道：“你也覺得這裏面有問題？”
小羊眯起眼睛繼續說了下去：“根據白老闆說的，這裏面確實是有一個很大的變數，這個變數的存在加速了整個過程，不對勁！實在是不對勁！”
白心予跟紀雲月一同望向了小羊。
“這麼說起來……”小羊將茶杯啪地往桌子上一放，一下子瞪大了雙眼：“壞了，我成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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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白心予跟紀雲月聞聲同時翻了一個白眼。
她們真不該在小羊這邊浪費這個時間，甚至都多餘準備她的茶杯。
“要不你還是出去吧。”白心予比了一下門口的方向。
“出去之後記得關門。”紀雲月說着就要收回小羊的茶杯。
“別啊！”小羊不幹了，趕緊搶回了自己的茶杯，一副一定要賴在這裏的樣子繼續說了下去：“這不是按照你們說的這個方向在往下推嘛！”
“那你能不能推的正經一點！”白心予無語道：“稍微靠譜一點！”
“就是，”紀雲月語氣無力：“你想當那個所謂的問題，也得有那個腦子吧！”
“？？？”小羊瞪大了眼睛。
不是，幾個意思？
瞧不起她偉大的小羊大人是吧？！
過分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