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監控攝像頭沒有收聲功能,她們也不知道確切談話內容。
就在顧晚顏考慮是不是請一個脣語大師來的時候,一旁安靜的小豆丁開口了。
“這次公演的劇本里突然多了一個角色,是張老師強塞進去的。”霍雲澄想了想白天小姑娘偷偷告訴他的事,確定沒錯,“這個角色會由鄭雲龍來出演。”
容英韶跟顧晚顏對視一眼,後者冷笑一聲:“私收賄賂?好的很嘛!”
把她兒子的角色換人,卻收錢強塞了別人的小孩進去?
顧晚顏咬着牙把兩份監控都拷貝了一份。
“澄澄,要加油!”容英韶蹲下來跟霍雲澄說話,“容容姐姐禮拜天會去學校看澄澄的。”
“謝謝容容姐姐。”
但霍雲澄神情有些黯然,因爲他的角色被人頂替,已經沒有了可以表演的節目。
顧晚顏看着她的小臉很不是滋味,但心裏一個主意已經成型。
告別了容英韶之後,顧晚顏便帶着霍雲澄回到了家,邊換鞋邊說道:“澄澄,我記得你們這次幼兒園演出是有家長才藝表演的吧?”
霍雲澄點點頭。
“好!”顧晚顏把他帶上樓,走進琴房,“媽媽今天一直在完善這張曲譜,再過會兒就可以完結了,到時候我們娘倆來個四手聯彈!”
霍雲澄一臉懵地接過曲譜:“四手聯彈?”
“是呀!媽媽一整天都在琢磨這件事。”顧晚顏蹲下來笑眯眯地看着顧晚顏,“誰說我兒子沒本事的,到時候舞臺上一亮相嚇死他們!”
霍雲澄眼睛再度亮了起來,他捏着曲譜,重重地點頭。
他這次一定不會給媽媽丟臉的。
顧晚顏笑着摸了摸他的頭:“對了,早上忘記跟你說了,到時候爸爸也會去幼兒園看你的表演哦!”
“真的?”霍雲澄又驚又喜,隨後表情有些黯淡,“可惜他看不到我出演話劇了。”
還不待顧晚顏說話,他又堅定地握了握拳:“我一定會讓爸爸聽見最美妙的鋼琴曲!”
顧晚顏驚訝地挑挑眉,小傢伙自我調節能力還不錯嘛!
母子兩人親親熱熱地挨在一塊,在琴凳上坐了下來,開始了第一輪磨合。
霍雲澄上手很快,幾乎顧晚顏一教就透,一點就通,看過曲譜幾遍,她再示範一遍,他便能準確無誤地彈了下來。
“澄澄真棒!”
顧晚顏笑眯眯的,她原本就不是多有耐着的人,能得這麼個聰明的學生實在是熨帖到了心坎兒裏。
四手聯彈自然也上手得很快,但快彈到中段的時候,霍雲澄便停下不肯再彈了。
“澄澄,怎麼了?”
“媽媽。”霍雲澄低下頭,“你不舒服。”
之前兩人討論曲子時還沒有什麼感覺,但越深入他便越是能敏銳地捕捉到顧晚顏那股可以稱之爲畏懼和排斥的情緒。
她在排斥面前的這架鋼琴。
顧晚顏沉默了,她的確有一點心理障礙,而且已經在很努力地說服自己,沒想到還是被兒子給察覺了。
顧晚顏攬住他的肩膀:“媽媽沒事,我要還澄澄清白呢,有你在身邊,媽媽怎麼樣也不會倒下的。”
霍雲澄看着她帶着淺笑的眼神,最後輕輕地點了點頭。
霍寒霆回到家時,便聽見一陣鋼琴聲從二樓虛掩的門縫中傳了出來,張嫂一臉笑容。
“是少奶奶在教小少爺彈琴呢!”
霍寒霆皺了皺眉,脫了西裝外套後上樓,卻並沒有貿然推門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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裏面鋼琴聲中斷之後,傳來了霍雲澄擔憂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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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後天就演出了,我們來得及嗎?”
“來得及。”
“那這件事真的不用通知爸爸嗎?”
“你爸爸工作很忙,沒必要麻煩他,媽媽一定會幫你討回公道。”
裏面沒有再傳來談話聲,取而代之的是一陣熟悉的鋼琴聲。
霍寒霆駐足了一會兒,便冷着臉從門口退走,直到遠了一些,他纔給姜柊去了電話。
“去查查,今天澄澄幼兒園發生了什麼事。”
經過一天半的磨合,期間又幾次修改了曲譜,母子倆已經合作得很順利,顧晚顏甚至可以和他完整地把曲子彈下來。
霍雲澄終於放下了心,在公演這天,眼神明亮地牽着顧晚顏的手進了幼兒園。
今天各個班級里老師都提前抵達在歡迎家長,,張老師講臺上跟一些家長說話,看起來溫和柔順,直到這絲笑容在看見帶着霍雲澄的顧晚顏時,頓時消失。
她皺了皺眉,不知道爲什麼,發給園長申請勸退霍雲澄的信居然一直都沒有得到迴應。
但她並不認爲這個女人會有什麼背影,若真有什麼關係,恐怕園長早就駁回她的申請了。
一直沒回復,恐怕還是因爲太過忙碌而暫時擱置。
想到這裏,她盯着顧晚顏笑了笑:“霍雲澄媽媽,你來了,希望你今天看好霍雲澄,可別再讓他往其他小朋友被子上潑水了。”
分明是開玩笑的語氣,但其他不明真相的家長看向顧晚顏和霍雲澄的神情頓時不對了。
馬俊豪媽媽今天也在,雙手抱胸諷刺道:“兒子打了人還不認錯,家長也蠻不講理,果然上樑不正下樑歪。”
顧晚顏原本平靜的視線頓時凌厲起來,她盯着這個女人,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拉着她手的馬俊豪。
“那馬伕人今天可要記好了自己說的話。”她口齒清晰地咬重,“上樑不正下樑歪。”
馬伕人一皺眉,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但又想不起來,只能冷笑回擊。
“死鴨子嘴硬。”
周遭不少人都認識馬伕人,知道和自己老公是商業上的合作伙伴,當下便紛紛幫着她說話。
“就是,怎麼打了人還這麼囂張?”
“你也別怪人家,普通家庭還想教得跟咱們孩子一樣優秀,那不是癡心做夢嗎?”
“就是可惜,我教壞了孩子。”
但不管對方怎麼說,顧晚顏始終都一聲不吭。前世那麼大的痛苦她都生生承受下來了,還怕這幾個長舌婦說幾句嗎?
反倒是霍雲澄氣得腮幫子鼓鼓的,說他可以,但說他媽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