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溫若凝的消息 ,餘嘉瑤到了商場,停好車後,就立馬從地下停車場搭電梯到商場二層,找她說的那家咖啡廳。
她急匆匆跑過去,在拐彎處,迎面遇到溫若凝走過來。
“凝凝,你……沒事吧?”
餘嘉瑤跑到溫若凝身前,氣都還沒喘順,就拉着她的手左看看,右看看,檢查她有沒有事。
“沒事,”溫若凝拍拍她的背,有些自豪,“我把她臭罵了一頓!”
“真的?”餘嘉瑤握着她的手,還是很緊張,“我剛纔就是路上有些堵車,不然就能過來幫你一起罵她了!”
溫若凝挽着她的手臂,和她一起往扶手電梯走,“不用你出馬,有人幫我一起罵了。”
餘嘉瑤看她完好無損,心情也還不錯,放下心來,問:“嗯?誰啊?”
“一個不認識的陌生姐姐,”溫若凝說,“長得很高很美,感覺像模特。”
“哇!那美女姐姐真是人美心善哦!”餘嘉瑤笑道。
溫若凝認同地點頭,又說:“瑤瑤,我們得走快一點,馬上就叫到我們的號了。”
“好!”
兩人手拉手坐上扶手電梯,往樓上的壽司店走,臉上都洋溢着淡淡的笑容。
不過,同一時間,咖啡廳內卻一片狼藉。
溫若凝和蘇星洛走後,蕭檸仍然坐在原來的位置,兩側頭髮溼漉漉的,衣服沾溼一大片,臉上的化妝品遇水暈開了一些,黑一塊紅一塊的,整個人狼狽到不行。
附近座位上的人看着她竊竊私語,有些人是看了整個過程的,知道蕭檸是想搶人家男朋友不成反被人家正主修理了一頓,雖然她現在的樣子看起來很可憐,但也對她同情不起來。
奚落的話語不免落入蕭檸耳中,她低下頭,眼睛都紅了,雙手緊緊拽住自己的裙襬,部分佈料都被她捏得變形。
周潯也的女朋友竟然就是那個女人的女兒!
怪不得完全沒把她放在眼裏,原來從一開始就知道她說的一切都是假的!
在那個人眼裏,她不是像小丑,而是根本就是一個小丑吧?
蕭檸也覺得自己真的很可笑,被人羞辱了一番,卻連人家的名字都不知道。
服務員按店長吩咐,拿着一疊餐巾紙過來,放到桌面上,“小姐,拿紙先擦擦吧。”
不料,蕭檸擡起頭就是一聲大吼:“不用你們這些八婆管,誰需要你們假惺惺的?”
好心被當成驢肝肺,如果她不是顧客,服務員纔不想管她。
服務員邊收拾空杯子,邊小聲鄙夷道:“切,想當小三的人,誰想管啊?罵不過人家正牌女友就拿別人撒氣,我的工作職責可不包括被你罵!”
現在竟然連一個服務員也來罵她?
蕭檸氣不過,手掌用力拍在桌子上,“你說誰想當小三?”
桌面一震,白色咖啡杯裏的卡布奇諾晃動了一下,周圍人的目光全都聚焦到這邊。
服務員懶得理她,拿上兩個空的透明玻璃杯,轉身就走。
被情敵罵就算了,這個不認識的人憑什麼也騎到她頭上?
蕭檸必須要給自己出一口氣,立馬站起來,拽住服務員的手,將人往後拉。
突然被拉了下,服務員重心不穩,身體往後仰,自然反應想抓住點什麼,手上的玻璃杯被鬆開,直接掉在地上。
“咚”一聲之後,隨之而來的是噼裏啪啦的聲音,玻璃杯破裂,碎片四濺。
服務員手抓到桌子邊,身體才勉強站穩,但看到地上的玻璃碎片,她氣得簡直要兩眼一黑。
杯子從她手裏掉下去摔爛的,也不知道要不要她賠錢。
她立刻指着蕭檸,給自己撇清關係,“杯子是因爲你才摔到地上的,你要賠錢!”
蕭檸一掌拍開她的手,“你罵我還沒道歉呢,還要讓我賠錢,你是大頭菜喫多了,在做夢嗎?”
服務員不甘示弱罵回去,“你是金魚腦嗎?七秒記憶?是你先罵我的,周圍的人都看到的。”
圍觀的人聽後,有人道:“是啊,明明是她先罵別人八婆的,現在還在這裏胡攪蠻纏。人家服務員是來工作,不是來受氣的。”
有人幫忙作證,服務員也更有底氣,她立刻附和:“聽到沒?反正這兩個杯子是因爲你拽我才摔爛的,錢應該你來賠。”
“想讓我賠錢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
蕭檸被原本已經夠憋屈的,現在又被無關的人指指點點,心裏怒火達到最高峯,擡起手就想對着服務員扇過去。
服務員眼疾手快急忙拽住她的手臂,才躲過蕭檸的巴掌,但蕭檸已經憤怒到失去理智,擡起另一隻手就去拽服務員的頭髮。
兩人頓時扭打在一起,咖啡店的店長和其他服務員急忙過來將她們分開,但兩人都已經打紅了眼,死拽着對方的頭髮不放。
嘗試幾次無果之後,其他服務員怕被誤傷,戰戰兢兢地也不敢再上前。
這時,兩人拉扯之下,蕭檸的高跟鞋跟踩到一塊比較大的玻璃碎片,踉蹌之後,重心不穩,兩人同時往地上摔去。
蕭檸是先摔倒的那個人,最先着地,身體壓在部分玻璃碎片上,手掌和大腿傳到鑽心的疼。
服務員被蕭檸連帶着一起倒下,不過有蕭檸墊着,她跟玻璃碎片的直接接觸不多,只有掌心劃破了一點。
一團混亂之後,蕭檸大戰服務員以負傷告終,兩人被其他服務員扶了起來。
蕭檸坐在椅子上,血不斷從掌心的傷口滲出,有人幫她從包裏拿出手機,打電話找家人過來。
魏珍如的電話接通,蕭檸哭着大喊:“媽媽,你快過來,我被欺負了!”
*
晚上,溫若凝和餘嘉瑤喫完飯,因爲兩人都喝了點清酒,回去時,是方星牧過來接的她們。
方星牧開車,先送溫若凝回了金江水畔,然後纔跟餘嘉瑤一起回去。
回到家已是晚上九點多,溫若凝開了門,發出“開燈”指令,玄關和客廳裏的燈隨即亮起。
換好鞋走進去,視線先落到客廳茶几上,那裏放了一個偏矮的方形玻璃花瓶,上面插了一束新的玫瑰花。
想起周潯也說過,這周他和程望都不在公司,所以一週一束的鮮花送到了家裏。花是王嬸幫她收的,還貼心地幫她用花瓶插好了。
溫若凝不禁嘴角上揚,快步走過去,這周的是白玫瑰,但花瓣不是純白色的,有點偏奶油白,中間花芯部分是淡黃色的,很特別也很好看。
她拿出手機,找了幾個角度拍了照片,打開微信,選了一張發到周潯也的對話框裏。
【玫瑰收到了,很漂亮!】
消息發過去後,沒有收到回覆,估計周潯也還在忙。溫若凝按滅了手機屏幕,“噔噔噔”跑上二樓,拿上睡衣去洗澡。
溫若凝洗了頭,再從浴室出來時,頭上包了速乾毛巾,她坐到化妝桌前,拿出瓶瓶罐罐來護膚。
剛擦完面霜,牀頭櫃上的手機震動起來,發出響聲,她連忙站起來走過去,周潯也發來了視頻邀請。
溫若凝把頭上的毛巾取下來,又在鏡子前整理了一下溼漉漉的頭髮,纔回到牀邊坐下,拿起手機,按下接聽鍵。
鏡頭很晃,周潯也又邊走路邊給她打視頻,沒看到他的臉,但低沉的嗓音率先傳來。
“凝凝,晚上喝酒了?”
溫若凝一愣,“方星牧跟你說的?”
“嗯,他說晚上你跟餘嘉瑤喫飯了,喝了很多?”
“沒有,就一點點,我們沒喝醉,是因爲喝酒了不能開車,嘉嘉才讓他來接我們的。”
“嗯,知道了。”
周潯也在沙發上坐下,手機鏡頭上移,屏幕出現了他俊逸的臉,他今天穿的是黑色的襯衫,領帶鬆開一些,鈕釦也解開了一個,撲面而來的禁慾且不羈。
同時,他也看到溫若凝披散着頭髮,又穿着那一件有波點圖案的娃娃領睡衣,素淨的小臉帶着淡淡笑意,看上去很純淨很乖。
“洗頭了?”他問。
“嗯,在店裏喫飯總感覺有油煙味。”溫若凝說。
“晚上喫什麼了?”
“日料。你呢?中午喫什麼了?”
“工作餐,”周潯也皺了皺眉,“不太好喫。”
溫若凝不禁笑了笑,“那裏的食物真的這麼不好喫嗎?”
“你以後來試試就知道,剛好Ivan吵着要見你。”周潯也支着頭,輕輕勾脣。
“Ivan是誰?”
“我的合夥人,也是我的大學同學。”
“哦,”溫若凝點點頭,悠悠道,“但其實我以前去過英國。”
“什麼時候?”周潯也微微擡了擡下巴,有些驚訝。
“大三的暑假,我參加過一個大學的短期交流項目。”
“嗯?哪個大學?”
溫若凝說了大學的名字,那個大學也在L市,跟周潯也的學校不在同一個區域,但也只有兩三個小時車程的距離。
“原來我們曾經距離這麼近嗎?”周潯也語氣有些可惜。
那段時間他已經確定留在那裏讀碩士了,而且還在跟Ivan開發一個新軟件,所以暑假都沒回家。
“嗯,”溫若凝思緒突然飛遠,自言自語道,“不過那裏的大學校園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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