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李公公的話,柳彬差點暈倒。
昨日都還好好的,爲何今日就要封了丞相府。
他又做錯了什麼?
他想破腦袋,也想不出所以然,只能把視線放在柳媚兒身上。
難不成,這柳媚兒又做了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情?
想到這裏,他掙脫侍衛的束縛,一下衝到柳媚兒面前,想也沒想給了她一巴掌。
“混賬!你又做了什麼!”
柳媚兒被今日的謠言,折磨得憔悴到不行。
被柳彬這樣一打,軟軟坐在地上。
“爹,我沒有……”
李公公面無表情的看着柳彬,從衣袖拿出聖旨。
“柳彬接旨。”
柳家人紛紛跪下。
“臣接旨。”
“罪臣柳彬,作爲丞相,玩忽職守不說,還利用丞相之便,貪污黃金萬兩,白銀若干,珍寶無數,朕念在柳彬隨朕征戰南北,撤去柳彬所有官職,將柳彬貶爲庶民,柳家人永世不得入朝爲官,欽此。”
李公公將聖旨合起來,看着柳彬眼裏帶着嘲笑。
“柳彬,接旨吧。”
柳彬哪裏甘心,他站起來瘋了一樣往外衝。
“不是這樣的,事實不是這樣的,我要見皇上,我要和皇上說清楚一切。”
李公公手一擡,侍衛將柳彬拉住。
他再次走到柳彬面前,眼裏的蔑視怎麼也藏不住。
“柳大人,這是老奴最後一次這樣叫你了。我勸你還是別費心機了,你貪污的罪證,皇上已經掌握得一清二楚。
你府裏哪樣東西是如何來路,皇上都已經查了個遍。
若皇上沒有足夠證據,他定不會讓我來。
柳大人,你覺得你再多說還有用嗎?還不如乖乖就範,還能少遭些罪。”
柳彬目光渙散,緊緊抓着李公公的手,嘴裏語無倫次的說道:
“李公公,皇上一向信任你,你去幫我說說好話,讓他見我一面,我親自向他解釋。”
李公公皺着眉,用拂塵拂開他的手。
“你現在犯的罪可是死罪,我不過是皇上身邊的一個奴才,我說的話哪裏管用。”
“你告訴皇上,我把所有東西都充公,我也願意再降官職,只要別把我變成庶民,我做什麼都可以。”
李公公嘲諷一下,往後退了一步,和他拉開了一些距離。
“柳彬啊柳彬,你糊塗啊,明知皇上最恨的就是貪污,你還要往上撞。你說說,你這不是上趕着找死,是什麼?”
李公公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柳彬知道,無論如何,他也迴天乏力了。
他淒涼一笑。
“李公公,看在平日裏我也沒少給你好處的份上,你能告訴我,是誰告發的我嗎?”
李公公目光一閃,搖頭。
“我並不知,我只知道,有一封信函平白無故出現在皇上御書房,至於是誰給的,連皇上都不清楚。”
柳彬沒再說話。
李公公退出門外,給外面的侍衛使了個眼色。
侍衛蜂擁而入,把柳家人全都從府裏押出來。
柳家被趕出京城。
看着他們落魄的樣子,李公公還是給他們指了一條明路。
“京城隔壁有個宿州,你們去那裏吧,那裏還算繁華。”
柳彬在頃刻間,蒼老了很多。
“謝公公。”
李公公擺了擺手,甩着拂塵,緩緩消失在城門。
最近幾日,京城熱鬧得不行。
百姓們茶餘飯後的話題,多不剩多。
從陸景曜到柳媚兒,再從柳媚兒到柳家。
從被退婚到被綁架侮辱,再到貪污被貶。
每個話題,都足夠他們談論很久。
顧卿卿走在街頭,聽到他們的議論,心裏千迴百轉。
柳家貪污受賄的事情,的確是她讓顧權做的。
但柳媚兒的名聲,究竟是誰壞掉的?
綁架柳媚兒的人,又究竟是誰?
她走着走着,竟然來到了戲院門口。
擡眸,就看到站在對面的陸景曜。
陸景曜兩手背在背後,意氣風發,玉樹臨風。
他臉上帶着顧卿卿熟悉的微笑。
顧卿卿正想走過去,他就三步並作兩步,走到她面前。
“我有件事想問你。”
“我有件事想問你。”
兩人異口同聲。
聽到對方的話,兩人不約而同怔愣了一下,再次開口道:
“你先說。”
“你先說。”
顧卿卿皺眉,閉上的嘴。
她沒說話,陸景曜同樣也沒說話。
等了那片刻,顧卿卿纔再次開口了。
誰知:
“柳媚兒的事情是你做的嗎?”
“柳媚兒的事情是你做的嗎?”
“不是我。”
“不是我。”
等他們說完,才發現,他們兩人究竟有多默契。
顧卿卿不禁失笑,閉着嘴,指了指陸景曜。
陸景曜明白她想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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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寵溺揉了揉她的腦袋。
“柳媚兒的事情不是我做的,我的安排是讓柳媚兒的青梅竹馬和相好,在成親宴會上大鬧。但我的人還沒出馬,她就被綁走了,我以爲是你做的。”
“不是我。”
顧卿卿說完,又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是說,柳媚兒有青梅竹馬嗎?”
陸景曜臉色冷了很多。
他冷哼了聲:
“何止青梅竹馬,和她相好的人都不止一個。”
顧卿卿默了默,煞有介事的點頭。
“難怪你那麼討厭她,怎麼也不願意娶她。這樣的女子遇到我,我也不想娶,恭喜你,沒跳進苦海。”
自從與雲搏和離後,顧卿卿就想通了很多。
她覺得,若不是兩情相悅的婚事,就算兩人在一起,那也是一輩子的苦楚。
陸景曜挑了挑眉,“嗯,看戲去。”
顧卿卿第一次拒絕了陸景曜。
“不了,我還要入宮去陪皇后娘娘。”
陸景曜目光一閃,眉頭皺得像是要夾死一隻蚊子。
“父皇讓你去的?”
“嗯。”
“我陪你去。”
“好。”
雖然這不是顧卿卿第一次入宮,但她還是覺得有些忐忑。
畢竟上次和皇上見面,他們兩個之間有些不愉快。
她並不知今日入宮,究竟是誰的主意。
但有陸景曜在,她忐忑的心莫名就放下來。
兩人坐着馬車到皇宮門口,遇到早早就等在宮門口的陸景琦。
陸景琦看着兩人從馬車上下來,原本還笑得燦爛的臉,突然黑得像煤塊。
他死死的盯着陸景曜,那眼神彷彿要將陸景曜碎屍萬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