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雙彷彿能夠洞察人心的眸子輕輕掃過馬二,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意,緩緩啓脣:“馬二,你究竟是個怎樣的人,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江山易改,本性卻如磐石,難以動搖。你之所以一而再、再而三地降低自己的底線向我靠近,無非是因爲你認爲我可以爲你的生活帶來利益與轉機。但你應該記得,我曾明確告訴你,若你膽敢再踏進我的世界半步,我絕不會再有絲毫猶豫與慈悲。我言出必行,你最好把這話刻進心裏。”
馬二聞言,臉上閃過一抹尷尬,卻又迅速轉換爲討好的笑容。
試圖用往日的情分來緩和氣氛:“小禾,是不是我哪裏做得不夠好,讓你誤會了?其實,我並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種人……哎喲!”
沒等他說完,冉禾已從腳下的碎石堆裏拾起一枚小石子,精準無比地擲了出去,正中馬二的額頭。
疼痛讓馬二的眼角瞬間溼潤,連吸了幾口冷氣,剩下的話只能憋回肚子裏。
見狀,冉禾心中升起一絲不易察覺的滿足感,轉身繼續她採藥的工作,馬二那帶着幾分懇求意味的呼救聲,在她耳邊如同微風拂過,不留下任何痕跡。
隨着時間的推移,冉禾的腳步漸行漸遠,馬二的聲音也隨着距離的增加而逐漸減弱,最終消失在山谷的風聲之中。
爲了避免再次遭遇馬二,她特地選了一條偏遠的路線,一路走向山邊。
在確信此地草藥稀少,不足以支撐更多收穫後,冉禾決定結束今天的勞作,返回那溫馨卻略顯簡陋的小屋。
正當她準備離開時,一株在懸崖邊緣搖曳生姿的植物吸引了她的目光。
冉禾的心臟猛地一縮,喉間泛起一陣乾澀——那是何等的奇遇!眼前竟是一株珍貴的人蔘!雖然因爲距離原因,她無法清晰辨別其具體年份,但古老的傳說中提及,年歲悠久的人蔘往往擁有通靈之能,甚至能自我逃脫。
於是,冉禾屏住呼吸,不敢有任何動作,生怕驚擾了這難得的寶物。
對於這樣稀世的珍寶,冉禾自然是志在必得。
她小心翼翼地將背上的竹簍放在一旁,輕輕取出挖掘工具,腳步輕盈地接近,儘量不引起任何動靜。
正當她準備給人蔘來個突然襲擊時,腰間的萌萌,一隻看似慵懶實則聰明伶俐的小獸,打了個哈欠,漫不經心地道:“這麼麻煩幹嗎?你的空間戒指裏不是有靈泉水嗎?那種充滿靈氣的寶貝最抵抗不了靈泉水的吸引,用它不是輕鬆許多?”
冉禾聽到這突如其來的建議,臉色一僵,隨即投給萌萌一個責怪的眼神,內心暗道:這法子怎麼不早提,害我白白緊張了一場。
接受萌萌的提醒,冉禾從空間戒指中取出了清澈的靈泉水,沿着人蔘周圍的土壤緩緩傾倒。
隨着靈泉一點點滲透進士中,那株人蔘彷彿感受到了來自外界的召喚,變得更爲誘人。
這時,冉禾動手了。
藉助靈泉水的神奇,她幾乎沒費什麼力氣便將人蔘完整挖出,心中的成就感油然而生。
她小心地將這株鑑定爲五百年人蔘的瑰寶從泥土中捧出,心臟狂跳不已。
要知道,在市面上流通的大多爲人蔘五十年至八十年份的,超過百年的已是極爲罕見,更別提她所獲得的這株五百年老參,簡直是令人難以置信的好運。
自家族分裂,獨自生活的這段時間裏,冉禾感到自己似乎被某種神祕的力量庇護着,無論做何事都能順風順水。
時不時還能收穫意想不到的驚喜,這份好運無疑讓她對未來充滿了信心。
爲了確保這株來之不易的老參安全,冉禾將其小心翼翼地移植到了自家特製的黑土地中,並叮囑萌萌務必看守好這位“貴客”
以免發生什麼意外。
“今天真是滿載而歸,該是下山的時候了。”
萌萌接過那些剛剛採集的草藥,逐一栽種在藥園中,而冉禾則精心挑選了幾味市場上頗爲搶手的草藥,打算明日帶到集市換取一些家用銀兩。
這次她選擇乘坐牛車下山,車廂內乘客寥寥,沒有了往日爭搶座位的喧囂,她得以安靜地享受這段旅程。
沿途,偶遇的鄉親們或好奇或羨慕地望着她,終於有人按捺不住內心的疑惑,率先開口打破了沉默:“冉丫頭,我家那位近來咳嗽不止,村裏都說你精通醫術,如果下午你有空閒,能不能幫我看看?這年頭請個大夫可真是不便宜,家裏實在負擔不起啊。”
心裏明明是萬分不捨得花上一分一毫去聘請大夫,卻又毫不客氣地想將冉禾視作無需報酬的勞動力隨意驅使,這些人竟能理直氣壯地說出這等話語,實乃令人心寒。
再憶及往昔,當冉禾與吳家毅然決然地分道揚鑣時,這羣人不但未曾伸出援手,還在暗地裏設置重重障礙,企圖絆住她的腳步,如今卻厚顏提出如此無理的要求,真讓人匪夷所思,他們的勇氣究竟從何而來?
“對了,提起這事,我家那幾個淘氣包昨天也不慎着了涼,雖然匆忙請來了遊方醫生開了幾副藥,可病情卻絲毫未見好轉。冉丫頭啊,若是你手頭上沒什麼急事,能不能也順道給咱們家小的瞧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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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間,一張張面孔上堆砌起虛假至極的笑容。
那諂媚的模樣似乎早已斷定冉禾無法狠下心來拒絕他們的請求。
冉禾身居此村落,獨力拉扯三個稚子,鄰里間相互求助本應是常有的事,相互扶持豈不更顯溫情?
但她心底深處,只渴望一份寧靜與安詳,不願生活再因這些人的自私算計而波瀾四起。
“我又不是掌管着起死回生靈丹妙藥的仙人,生了病自然要尋訪專業的大夫,來找我又能有何益處?莫非我還成了你們的貼身侍奉不成?”
冉禾直言不諱,話語一出,衆人面上的笑意瞬間凝固,私底下則是一片窸窸窣窣的低語,不滿與怨懟悄然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