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若柳和自己體內的蠱毒……
“王爺是不是好多了?”雲若柳擡起眼眸,可憐兮兮的看着他,“真是嚇死我了,原來府醫說的果真有用!”
蘇楮墨微怔。
雲若柳從自己身上掏出一個香囊:“這是府醫給我的,說是可以在王爺發作的時候戴在身上。我也摸不清楚規律,索性就一直戴着了。”
“看來是有用的。”
她聲音帶着些嬌嬌軟軟的意思,又重新撲進了蘇楮墨的懷裏:“王爺,你剛剛嚇死我了。”
她慌忙的抹了一把眼淚:“我,我現在去叫府醫,王爺你等一等。”
蘇楮墨盯着她離開的背影,一時間竟不知道該用什麼情緒來面對。
雲若柳說的是真的麼?那自己恰好不疼,的確就是香囊的作用?
府醫過來之後,仔細把脈之後,這才鬆了口氣:“看來香囊的確有用,老夫這就回去把香囊裏的配料研磨成粉,做成薰香給您用。”
府醫的話,徹底打消了蘇楮墨的疑慮。
看來是他想太多了。
雲若柳又端溫水過來的時候,蘇楮墨的心裏有了幾分愧疚。
“瑞王殿下,明日你就好生歇息吧,等賓客過來買藥材,我幫着姐姐招待就好。”
蘇楮墨剛要說什麼,她又道。
“橫豎只是過來看藥材,我雖然不懂,但是可以幫姐姐招呼客人。讓姐姐專心賣藥材就好了。”
蘇楮墨這才點頭。
翌日清晨。
白綾稚安頓好小糰子,打着哈欠往外走的時候,雲若柳正帶着一羣達官貴人在藥田附近參觀。
“這都是姐姐種的,嗯,王爺也出了些力氣呢。”
她巧笑嫣然,這副做派,簡直是把自己當成了院子裏的女主人。
賓客們對瑞王府裏的彎彎繞繞也略有耳聞,知道蘇楮墨對這位雲若柳青睞有加,自然也不會說什麼。
“我記得姐姐說,你們是來買靈芝是嗎,這邊來看。”
達官貴人們對藥材的照料並不清楚,見靈芝個頂個的好,也興奮起來:“我們能進去看看麼?”
雲若柳很享受這種被所有人捧着的感覺。
她輕輕點頭:“當然可以,王爺說今日我說了算。”
白綾稚剛走過來,就聽到雲若柳說了這麼一句話,頓時氣的太陽穴突突直跳。
見這些達官貴人們真的要往藥田裏走,她沉聲道:“不許進去!”
一句話,所有人都停了下來。
雲若柳看白綾稚陰沉着臉,微怔,然後一副做錯了事的表情:“對不起啊姐姐,我不知道……”
說着,她眼眶就紅了。
“他們沒有惡意的,只是想要近距離看看這些藥材而已。”
“而且,他們身份地位極高,肯定不會弄壞你的藥材。”
“姐姐何必生氣呢,做生意,講究的不就是和氣生財嗎。”
幾句話下來,這些達官貴人們,看白綾稚的眼神,就沒了昨日的熱切。
雲若柳說的對啊,他們又不偷又不搶的,爲什麼把他們當成小偷一樣的提防?
這種事兒放到誰的身上,那都是不樂意的。
白綾稚輕笑一聲,快步走過來:“各位留心腳下,這些小藥苗穿插種植在靈芝當中,一不留神就踩壞了。”
衆人這才注意到嬌弱的藥苗,一時間臉色不算很好。
白綾稚再次開口:“另外,我種的藥材和外面賣的不太一樣,各位應該都聽說了。所以近距離的觀察,很有可能會造成不必要的損傷。”
她指了指圍着藥田一圈的高高的藥草。
“倘若我剛剛不阻止你們,你們就要踩着這藥草進去了。但殊不知,這藥草一點被碰破了點皮,就會有劇毒。”
這些達官貴人們最後一絲絲的不滿,也被嚇沒了。
有劇毒?!
他們很是不滿的看了雲若柳一眼,怪她不提醒。
雲若柳有些難堪的站在原地,咬了咬牙:“可是,你把毒草和靈芝種在一起是什麼意思?難道不會沾上劇毒嗎?”
衆人的臉色再次難看起來。
這倒是個好問題,一時間竟沒有人敢買了。
白綾稚翻了個白眼,這才笑眯眯的開口:“這種毒株可以和靈芝形成很好的互相作用。毒株長得越好越有劇毒,靈芝才能充分吸收到更好的營養,藥效更好。”
“這些太醫院的人也都清楚的,上次他們還誇我有辦法呢。”
“畢竟,這毒草既能防止別人亂闖亂踩,又能讓藥效倍增。”
衆人這才恍恍惚惚記起,太醫院好像的確是提了這麼一嘴。當時他們還驚歎,這瑞王妃到底是何方神聖,竟然能想出如此精妙的法子。
如今再看着白綾稚那張漂亮的小臉,衆人更多了幾分敬畏。
“真是不好意思啊瑞王妃,我們只是一時太興奮了。”
“是啊瑞王妃,我們沒有其他的意思,還請你消消氣。”
“你們瑞王府怎麼回事,讓這樣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女人來接待,甚至還說什麼,今兒個她說了算,瑞王殿下呢,他怎麼管理的?”
雲若柳的臉色猛地變了。
她昨日那麼努力的表現,就是爲了能夠讓蘇楮墨鬆口。
畢竟今日來的都是達官貴人,只要她能和從前一樣善解人意,再順帶着激怒白綾稚,這些人自然就會把事情傳的滿京城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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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時候,所有人都會覺得,白綾稚只是徒有其表,實際上還是那個粗鄙無禮的賤人。
可現在……
雲若柳聽着這些人對她的指控,心裏越來越慌張,終於還是咬咬牙跪在地上:“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白綾稚連看都不看她一眼,這纔看着衆人笑:“那片紅參已經被人訂完了,想必各位已經知道了,再過幾日就剛好六年。”
衆人這才第一次認認真真的觀察。
六年的紅參雖然說不算特別大,但是葉子上已經出現了一條條漂亮的金紋。
整個京城,恐怕都沒有這麼多。
白綾稚又道:“剩下這些藥田裏的藥苗,全都是從別處重金買來的,各位放心,絕對不會等很久。”
“這一片是藏紅花,移植過來的時候已經有兩年了。”
“這一片是白芷,嗯,還有天山雪蓮,對,就在這個棚子裏。”
衆人越看越心境,更加對雲若柳不滿:剛剛她說的都是什麼東西,說都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