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妹妹，要是我放你走了。”
“那下一個剁碎了丟到海里餵魚的，可就是我了。”
江晚晴還沒有死心。
“我未婚夫一定會來找我的，到時候他會把這裏給掀翻。”
“趁事情還沒鬧大之前，趕緊放我走吧。”
阿語聞言，輕輕挑眉一笑。
“呵，未婚夫。”
她趴在走廊的欄杆處，往下望着大廳中央的舞池，兩個手肘搭在欄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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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妹妹，你看大廳C卡座，那個胖男人懷裏的女人嗎？”
江晚晴往下望去，一個至少300斤胖成球的男人懷裏，坐着一個風情萬種的女人。
阿語又開始抽菸，點起星星火來：“她叫美瑜，以前是名牌大學畢業的，家底還算殷實，也是個沒喫過苦的千金小姐吧。”
“在網戀認識一男的，家裏人死活不同意，那男的就帶她出國私奔，一到國外就把她賣到這兒，轉身人就消失了。”
她捻起香菸的手又指了指大廳另一個角落。
“還有，坐在A卡座裏陪酒的小綠，嫁了個賭鬼老公，那賭鬼還不起錢了，借出國旅行之由把她騙出國，把她拿來抵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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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語側過臉，輕笑出聲，吐了一口煙。
“晴妹妹，你以前一直生活在陽光下，看不見這些隱祕的角落。”
“這裏沒幾個姑娘是自願的，有老公也好，有男朋友也好，信誓旦旦說會來接你，轉頭人就消失了。”
“護照沒了，又沒有錢，還是隻有被抓回來的下場。”
“想得開的，打幾頓便沒事了，想不開的，尋死覓活最後落得悲慘。”
阿語滿不在乎聳聳肩，美甲戳了戳她的肩頭：“所以，我勸你呀，不要這麼倔。”
“我看你進來的穿着，應該也是個家境不錯的姑娘。”
“難得看宋少對你有心思，把他哄開心點，你也少受一些苦啊。”
“你剛纔出氣扇他耳光，現在就得去給正兒八經的流氓陪酒。”
江晚晴沉默。
這裏沒有窗戶，她看不見此刻是白天還是黑夜，外面是在下雨還是晴天。
但她心裏還抱着最後一絲希望，那就是顧時徹。
她在心裏默唸着，顧時徹他一定會來的……
……
阿語把江晚晴帶進了203包廂。
包廂內的一面牆，裝了一塊超大的鏡子。
而宋楚然站在鏡子後面，靜靜凝視着她。
這是一塊單面透視鏡。
鏡子後面的人能看清包廂內的情況，而包廂內的人卻看不進來。
跟着她一起進去的，除了阿語，還有好幾個小姑娘，穿着整齊劃一的超短裙。
江晚晴走在一行人的最後面，低垂着頭，手足無措。
“呦！這是新來的小妞，長得不賴啊。”
這些肥頭大耳的客人對着江晚晴吹口哨，肆無忌憚看着她。
坐在包廂最中央的胖男人一眼便挑中了她，朝她招手來。
“來，過來！坐我身邊來。”
阿語卻率先搖曳着過去，嫵媚趴在他身邊：“哎呦王總，您的眼光可真好，一下就挑中最漂亮的。”
“可是呀，宋少說了…這姑娘只倒酒，不負責陪。”
“什麼？！”
胖男人頓時冒了火，啪一聲，重重扇了阿語一耳光。
“臭婊子！宋少見了我也得嗑三個響頭，還只倒不陪？沒有我在國外照應，這會所能這麼順利開下去？”
“我今天就要玩玩他宋少的！”
他指着江晚晴，怒吼：“他媽的賤人！你快給我滾過來。”
江晚晴有些怕，哆嗦着身子走到胖男人跟前。
“倒酒！”
“是。”
江晚晴端起香檳，小手還在哆嗦。
啪一聲，她被這胖男人抽了一耳光。
“他媽的！倒酒都倒不來？！跪下倒！”
江晚晴此刻臉上火辣辣的疼，瞬間紅了眼眶。
阿語在旁邊勸道：“王總您別生氣，這姑娘新來的，還不懂規矩，我等會調教調教。”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胖男人猛地奪過香檳，用力摔在地上。
阿語嚇得驚呼一聲。
瞬間，淡黃色的酒淌了一地，滿地的玻璃渣。
“現在，跪在玻璃渣上倒酒！”
江晚晴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嘩啦嘩啦不停往下淌。
她渾身僵直，攥緊拳頭的手不停顫抖。
“他媽的！又想被打？”胖男人又揮起拳頭，正想又扇她耳光。
江晚晴死死咬住脣，咬得脣色泛白，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她屈膝一跪，玻璃渣子頓時劃破了她的皮膚，刺得生疼。
胖男人冷哼一聲。
“這就對了嘛，宋少應該感謝我，免費給他培訓不聽話員工。”
就在此時，大廳傳來一陣尖叫聲。
砰！
大門被一腳踹開，隨後一陣白煙瀰漫。
在白煙裊繞中，門外丟進來幾具屍體，正是守在最外側大門的安保人員，屍體上全是被機關槍掃射的彈孔。
一時間，大廳中的人被嚇得四處逃竄。
煙霧散去，是那雙熟悉的黑眸，手中的槍管還滾燙着。
屋外還在下雨，顧時徹的全身被打溼，晶瑩的水珠沿着那張英俊的輪廓流下。
他緩緩擡起手，氣場冰冷。
“把會所四面八方給我圍住，今天一個都別想逃。”
“找到少夫人的人，獎金五百萬。”
“提着宋楚然頭來見我，獎金再加五百萬。”
“是！”
突然涌入一大羣全副武裝的士兵，舉着槍往大廳內衝。
領頭的扯着嗓子大喊：“所有人！抱頭！蹲下！不準動！”
宋楚然聽見動靜，立刻反應過來了：“這顧時徹，速度比我想象中還要快。”
“看來，那餐廳老闆靠不住，這麼快就招了。”
他立馬衝進包廂，拉起江晚晴的手就往外跑。
可她膝蓋踩跪過碎玻璃，走一步傷口就扯着疼。
宋楚然纔不管這些，只顧用力拉着她跑。
一時間，整個會場亂成一鍋粥，嘈雜的尖叫聲哭喊聲不絕於耳。
是…是顧時徹來了嗎？
江晚晴眸光一亮。
她轉頭望向大廳舞池下方，正好看見顧時徹在人羣中發了瘋尋找她。
她用力掙脫宋楚然束縛，對着大廳大喊：“顧！時！徹！我在這兒！”
“顧時徹！”
下一秒，她的嘴就被宋楚然用白布捂住，瞬間失去意識。
顧時徹順着她的聲音，擡頭一望。
雖然隔着遠，但還是一眼就認出她來。
“晴晴！”
顧時徹朝二樓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