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會。”蕭銘玉笑道:“原是想與巴圖殿下一醉方休,可惜被壞了興致。”
薩仁眉頭微擰,不甘的抿着脣。
只見蕭銘玉微微伸手,顧蘇落很自然的將小手搭了上去,扶着肚子就着他的力道緩緩起身,便聽他繼續道:“巴圖殿下今日盛情,本王感激不盡,他日得空,本王定加倍奉之。”
巴圖和坦聞言也不惱,目光往顧蘇落身上掃了一眼,呵呵一笑:“沒想到武宣王還是個懼內的,哈哈哈,好,下次本太子單獨約王爺出來,如何?”
對於巴圖和坦的話,蕭銘玉沒多理會,而是看向房中那名拿着胡琴的樂師,笑道:“這名樂師面容生得姣好,不知巴圖殿下能否割愛,稍後將她送至軍府?”
巴圖和坦神情不由一怔,方纔薩仁投懷送抱他都不要,怎麼臨走了還點名將樂師要走?
那名被點名的樂師更是有些不敢相信的瞪着眼睛,要……要她?
顧蘇落擡了擡眸,那名樂師以面紗掩面,一雙好看的眸子露在外面,雖不及薩仁清麗絕色,卻也能看出是個美人胚子。
然而此時的她眼神毫無喜悅,反而多了一抹驚恐的虛白,“噗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奴……奴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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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銘玉對薩仁公主愛理不理,如今卻要她一個下人,豈不是說薩仁公主連一個奴僕都比不過?
她害怕的跪在地上,想要張嘴說什麼,卻始終不敢開口。
“哈哈哈,不曾想武宣王也是個風流之人。”巴圖和坦笑道:“只不過,武宣王妃正懷有身孕,武宣王這般明目張膽,就不怕惹王妃生氣?”
顧蘇落在心裏翻了個白眼,薩仁揚言要做蕭銘玉側妃的時候,怎麼沒想到她會生氣?
蕭銘玉這麼一聽,垂眸就看向顧蘇落:“落兒,你看……”
顧蘇落微微擡手,先一步止了他的話,笑道:“一個樂師罷了,想來巴圖殿下不會不給,既然喜歡,除了薩仁公主,那這屋中的這些美人,不如叫巴圖殿下一併賞你好了。”
她是不知蕭銘玉要這名樂師想幹什麼,但肯定不會是他們所想的那個意思。
氣肯定是有的,不過相比生氣,此時的薩仁應該比她更氣。
放着一國公主不要,要一個平平無奇的樂師,蕭銘玉很明顯是在打薩仁的臉。
話都已經這麼說了,顧蘇落能怎麼辦,只能順着蕭銘玉的意思了。
只不過她說這話,也帶了絲賭氣的成分,笑看了一眼薩仁:“薩仁公主不要多想,本宮斷沒有嫌棄你的意思,只不過你身爲漠北公主,也不能想這些奴僕一樣,說要就要,說不要就不要,是不是?”
顧蘇落的話落到薩仁耳中如雷鳴般刺耳,她咬牙垂着眸,那蜷着的拳頭指甲幾乎已經掐進了肉裏。
蕭銘玉自然聽得出來顧蘇落話中有話,額頭莫名就飈了一頭的冷汗:“就……就一名樂師足矣。”
巴圖和坦不着痕跡的看了看還半跪在地上的薩仁,呵呵一笑:“既然如此,那本太子一會兒就將這樂師送至軍府,供武宣王一樂。”
“本王在此謝過。”蕭銘玉勾脣:“告辭。”
話落,便已經拉着顧蘇落的手,直徑走出客房。
江文來是看着二人下樓的,上前喚了聲:“王爺,娘娘?”
想說什麼,就被顧蘇落擡手製止,江文來這纔不得不嚥下剛要出口的話,就在這片刻之際,軍府的馬車已經停在了文來客棧門口。
顧蘇落反手將蕭銘玉的大手握住,似憋着一股氣般,扶着圓潤的肚子就把他拉上了馬車。
文來客棧,二樓。
巴圖和坦站在窗邊,眼見着軍府的馬車離開自己視線,眸眼這才意味深長的沉了下來,回頭看向還維持着姿勢的薩仁,擰眉:“已經走了。”
此時的屋內,除了巴圖和坦是站着的,房中的舞女樂師已經跪了一地,就連守在門口伺候的婢女都惶恐的匍匐着。
巴圖和坦的話剛落,薩仁這才緩緩擡頭,本是美豔攝人的眸子此時竟如一潭死水,似在憤怒,又似暗藏着某種扭曲的恨意。
整張臉都像被烏雲籠罩一般,神情寒氣森然。
她站起身子,直徑來到被點名的那名樂師面前,居高臨下的眼神之下,那名樂師匍匐在地上已經瑟瑟發抖。
“擡起頭來。”薩仁淡淡吐出四個字,聽不出她話中的喜怒。
那樂師哪敢違抗,戰戰兢兢的把頭擡起,在接觸到薩仁那如死潭一般的眼神時,整個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公……公主殿下……”
她越是這樣,薩仁心裏的憤怒就燒得越旺,帶着陰戾的眸子轉眼起了殺氣,她緩緩伸手,摘了樂師臉上的面紗。
面紗之下,不過一張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臉,或許在平民眼裏,這樣的容貌已經算是上層,可這樣的人,在他們這裏簡直一抓一大把。
她鉗着那樂師的下巴,不甘心的冷着眸細細端詳。
難道在蕭銘玉眼裏,她連這樣的人也比不過?
回想方纔,蕭銘玉眼中盡是對顧蘇落的柔情,眼中的殺氣越漸濃烈,直撲樂師門面,那樂師被嚇得眼淚都掉出來了,想要求饒,可嘴張了老半天,愣是吐不出一個字。
眼見房中陰寒密佈,巴圖和坦不悅的沉了眉頭:“薩仁!”
薩仁美眸微動,回頭陰沉的看着巴圖和坦。
巴圖和坦不甘示弱,沉道:“這是蕭銘玉點名要的人,可別把她弄壞了,雖然與計劃的有所出入,但只要結果一樣,誰去做這個奸細都一樣。”
薩仁拳頭死死蜷着,可面上卻沒有太大變化,到底是鬆開了樂師的下巴。
樂師被嚇得不輕,即便是被薩仁鬆開了也不敢大意,立即又將頭垂了下去,匍匐在薩仁面前。
巴圖和坦上前,看着跪在地上的樂師冷道:“蕭銘玉奪我漠北三城,害死我無數漠北將士,你可知道進了軍府要做什麼?”
“是!”樂師不敢怠慢的開口:“武宣王妃正懷着武宣王的孩子,只要把武宣王妃肚子裏的孩子弄掉,武宣王傷心過度,必定無心戰場,屆時漠北與大寧再戰,漠北必大捷在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