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傾抿了抿脣,“阿野,你剛剛不是說回來有什麼事情嗎?”
她有些受不了牧野那灼灼的,宛若x光線一般的眼睛,總有一種,被他盯着,就會無處遁形的感覺。
牧野望着她,緩緩開口:“左傾,我之前以爲秦鳶跟厲司丞能夠認定彼此。”
幾乎是他纔剛剛開口,左傾的心就驀然沉了下去。
她眼睛裏漫開一抹淚光,就那麼難以置信,且充滿控訴的盯着牧野。
牧野心口一窒,緊了緊雙手,緩緩道:“我們還是更適合做朋友。”
“牧野!”左傾胸臆間的怒火就這麼熊熊燃燒起來,她怒目圓瞪,“爲什麼要這樣對我?”
她究竟哪裏比不過秦鳶那個孕婦?
牧野捏了捏眉心,聲音艱澀的說道:“你很好,只是我們不合適。”
這段時間跟左傾的相處,也讓他清楚的認識到了一件事,那便是,秦鳶爲什麼無論他怎麼努力,都無法對他動心。
不是他不夠好,而是她的心裏根本就已經容不下任何的一個外人。
“你說什麼?”大顆的淚珠自左傾的眼中滾落,她咬白了嘴脣,就那麼直勾勾的盯着牧野,“那麼,你將我從訂婚宴上帶走又是因爲什麼?”
牧野緩緩的說出一個很讓人心痛的事實。
“我之所以將你從訂婚宴上拉走,就是不想你因爲我而隨便找一個自己不愛的男人訂婚,然後苦了自己的一輩子。”
左傾望着他那一臉正經,全然沒有半分玩笑的臉孔,悽然的扯出一抹笑。
氣氛越發的冷凝。
左傾說道:“牧野,你沒必要將這一切說的這樣冠冕堂皇!就如同你剛剛說的,你之前以爲秦鳶跟厲司丞會珍視彼此,選擇白頭偕老!你之所以將我從訂婚宴上帶走,除了有不想我因爲你而難過,還有一個原因。”
牧野瞳孔一震。
左傾的目光十分的銳利,他有一種感覺,好像她已經猜到了他內心的真實想法。
他放不下秦鳶!
像他這樣骨子裏冷漠的男人,很少會動心,準確來說是根本就不可能動心。
否則的話,這麼多年,左傾早就已經撬開了他的心門!
“你剛剛打聽到了秦鳶跟厲司丞目前的情況,你就一直在恍神,丟下我,跑回來想要給她溫暖,是不是?”
被她逼問,牧野無法再選擇逃避。
他用力斂眸,“沒錯,你都說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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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左傾早已經猜到了一切,在他如此坦然的承認一切,左傾還是覺得心口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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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被子彈貫穿了一樣,痛的她忍不住弓起身子。
“左傾,我們還能做朋友的。”
左傾瞪着一雙猩紅的眼睛,咬牙切齒,一言不發。
這個男人的溫柔只留給了一個叫做秦鳶的女人,別的女人不管如何努力,最終都會被他的冷漠無情給擊潰。
她還努力做什麼?
這一刻的左傾,竟然生出一種想要秦鳶永遠消失的可怕念頭。
該說的都已經說了,牧野認爲自己再繼續留下來,可能不太方便,便轉身準備離開。
左傾望着他挺拔的後背,衝上去,一把抱住他。
她的雙臂很用力,像是要將他揉入骨血,再也不鬆手。
牧野可以感受到她的痛苦,她的心跳,以及她的不甘還有挽留!
然而,他不能再自欺欺人,也不能再騙她。
時間拖得越久,她就會越發的難以自拔!
“左傾,勉強是得不來幸福的!”
牧野擡手,緩緩的扯開了她的手。
她努力的試圖再將他抱緊,只要數次,他一定就不會再捨得扯開她的手了。
然,她再一次低估了牧野的狠心程度!
雙手通紅,火辣辣的一片。
那是牧野用力扯開她的雙臂時,磨紅的。
她感覺這些年一直努力的目標徹底的消失了,揚起頭,看着消失在門口的牧野,她急忙衝出去。
“阿野!”
聽到這一聲發自內心的呼喊聲,牧野沒有頓足,而是選擇了大踏步的向前走去。
左傾一點點的向下墜去,最後竟然直接癱坐在地上。
她的驕傲,她的堅持,她的夢,全部都在這一刻碎裂掉。
她的雙手一點點的收緊,心中對秦鳶的恨意越發的濃重。
秦鳶必須消失!
這樣,說不準她還能夠再重新挽回牧野。
……
門鈴聲響起,張媽去開了門。
看到門口站着的牧野,一怔:“牧少,您有事情?”
牧野越過她,看向房間里正喝湯的秦鳶。
“秦鳶,我代替左傾跟你道歉。”
“沒什麼!我覺得兩個人如果有什麼誤會,還是儘量坐下來解釋清楚就好!你跟我,只是朋友,如果左小姐很介懷的話,那我們可以保持距離。”
她在來這裏之前,是真的沒有想到會遇到熟人。
牧野也是江城本地人,在這裏遇到他,也總是會讓她不自禁的想起在江城的一切。
“不用。”牧野垂落在腿側的手用力蜷起。
他想要告訴秦鳶,他已經跟左傾說清楚了,不管她願不願意,他們真的就只適合當朋友。
秦鳶點點頭,笑着道:“想來,你已經跟左小姐解釋清楚了。”
“秦鳶。”牧野向着她大步走去,身後,張媽戒備的盯着他。
要知道,女人在最爲無助悲傷的時候,最容易動搖,也容易對一個男人敞開心扉。
她知道,在經歷了這麼多之後,再勉強秦鳶選擇厲司丞是一件非常自私且殘忍的事情。
但是,她就是覺得秦鳶應該選擇厲司丞。
牧野感受到張媽對他的敵意,轉念又想到秦鳶目前的心情肯定也不適合談情說愛。
很可能一旦自己那樣做了,秦鳶會覺得是一種負擔,從而選擇避開自己。
“我認識一個朋友,他在這邊有一套比較清靜的小獨棟,有個花園,你要不要先暫時住在他那裏?”
秦鳶放下湯勺,直直的看着他。
那眼睛黑白分明,哪怕眼圈之下一片青色,也依舊難以掩飾她的美。
“你爲什麼不住在那裏?”
“我在這裏開會,而且,我朋友的小獨棟,適合長期居住,我住在那裏不合適。”
秦鳶斂去嘴角的弧度,緩緩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