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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漣漪忽然明白,爲什麼神醫谷名聲這麼大,可長達百年,都未曾有過外人入侵,也依舊保持神祕,雖然與外界並未斷了往來,然而真正想從神醫谷奪取什麼寶物的人,也從未成功過。
她忽然放心了。
到是雲謹言覺得奇怪:“神醫谷不在這裏,那每年怎麼還那麼多人,來神醫谷求醫求學呢?”
獨孤瀾殤淡聲道:“這是我們神醫谷的祕密,三皇子過問似乎不妥。”
雲謹言噎了一下,轉頭看向穆漣漪:“漣漪,你說。”
穆漣漪直接裝死,不回答!
“這怎麼就是祕密了,我不就是好奇嗎?”雲謹言暗搓搓的用眼神甩獨孤瀾殤:“攝政王殿下不說,你總能告訴我吧,我好奇。”
穆漣漪知道雲謹言爲什麼這麼好奇。
在去年,獨孤瀾殤還有藍亦塵,帶她去過城郊的一處別院。
別院裏有一名重傷昏迷的少年,那少年叫做雲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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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與雲謹言長相不同,可雲謹言親口承認,雲卿就是他。
那人是穆漣漪救醒的,但在此之前他應該也在神醫谷接受過治療,所以雲謹言作爲被神醫谷曾經救治的一員,有此一問並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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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在靈脈的時候,獨孤瀾殤之所以極力阻止雲謹言進入無垠,是因爲他知道他的心願?
也知道雲謹言進入無垠後,很可能會有極大的危險?
顯然雲謹言也想到了這一層,更加明白獨孤瀾殤並非一個心軟之人,若此人與他無關,他便不會說那句話。
然而在那時候,攝政王殿下選擇了提醒,並且阻止他進入無垠,說明他已經知道雲謹言便是雲卿,是他曾經救回來的那個少年。
“漣漪,告訴我,趕緊的。”
穆漣漪呃了一聲,“這個……”
“不是吧,我們什麼交情,你都不說?”雲謹言沒好氣的瞪了獨孤瀾殤一眼,回頭對穆漣漪小聲嘀咕:“你們不是在吵架嗎?不是在冷戰嗎?爲什麼這時候你還幫他不幫我?難道這就和好了?”
穆漣漪嘴角一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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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孤瀾殤低低一聲笑了出來,“三皇子還真是有趣。”
穆漣漪覺得自己好無辜啊。
她不是不想說好嗎?
是她也不知道啊!
她也想知道,爲什麼每年這麼多人來到崑崙腳下,找到了神醫谷,最後兩眼一閉一睜,卻出現在了秦嶺的神醫谷中。
想到這裏,穆漣漪帶着好奇的目光,悄悄轉頭,和雲謹言提出一樣的疑問:“是啊,我也想知道。”
獨孤瀾殤一噎,忽然不知道說什麼纔好!
客棧大廳依舊吵吵嚷嚷的,那一行人似乎很警惕的左顧右盼,目光停留在獨孤瀾殤身上時只微微一擰眉,卻並未多想。
穆漣漪看了他們一眼,按理說皇帝想用神醫谷威脅獨孤瀾殤,就兩種辦法。
一是大軍進入神醫谷,迫使獨孤瀾殤降服,二是將神醫谷衆人押送進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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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應該會選用第二種辦法,畢竟大軍進入神醫谷,別人不知道啊。
可押送了神醫谷衆人進京,還是因爲穆贊‘叛變’一事,這是身體和心理的雙重摺磨,他針對不了獨孤瀾殤,就先把穆贊和穆讚的勢力扳倒。
“看來你們那位皇帝很忌憚你嘛?”
雲謹言嘖嘖兩聲,語氣裏帶了絲幸災樂禍,“你這位攝政王殿下勞苦功高征戰四方,到頭來竟然落得這樣的下場,皇帝猜疑就算了,還打算對你動刀子,慘。”
獨孤瀾殤嗯了聲,淡聲回覆:“不慘,畢竟是本王先動的手。”
雲謹言一噎。
突然一想,好像也對。
確實是獨孤瀾殤先動的手。
若不是獨孤瀾殤在皇帝身邊安插眼線,若不是獨孤瀾殤十年前就部下這麼大的一個局,用穆贊這個身份將皇帝哄得團團轉。
不過也要怪皇帝啊,他誣衊忠臣,坑殺百姓,一夜之間死去了三萬人,若是獨孤瀾殤不替他們報仇,那這世間,還有誰會站出來,替那三萬冤魂說一句公道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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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幾人用完晚膳便上了樓,走之前還疑神疑鬼的掃視大廳好幾眼,生怕別人看不出來他們的目的。
獨孤瀾殤收回目光,不甚在意:“休息吧,明日一早出發。”
“我們不用跟着這幾個人去看看,萬一神醫谷……”
“不必,他們找不到的。”
穆漣漪抿着脣。
皇帝已經知道了,他也沒打算隱瞞,然後呢?
獨孤瀾殤佈局十幾年,甚至二十年。
他見證了秦國公府的滅亡,見證了幕城百姓一夜間慘死,罪魁禍首卻逍遙法外依舊掌控着這個國家。
他安排了那麼久,本不應該如此草率的行動,穆贊這個身份隱藏的那麼好,他完全可以等等,再等等。
可是他這麼着急的替秦國公府報仇,這麼着急的想將季雲國收入掌中,是爲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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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孤瀾殤想要權利,可不會草率的奪權。
或許他有信心這一次能夠平反案件,能夠肅清季雲國混亂不堪的朝堂,但是這太突然了。
獨孤瀾殤爲什麼要打破原本按部就班、穩健的計劃?
他……還有什麼事情瞞着她?
第二日一早。
“咦掌櫃,昨天晚些時候來的那幾位客人呢?”雲謹言轉悠了一圈,問。
掌櫃正巧在擦桌子,他回道:“他們剛剛用完早膳走了,應該是去神醫谷了吧。”
雲謹言點了點頭,“這麼急啊,不過也是,畢竟有病人,似乎病的還挺重的,不過掌櫃的那些人真的是去神醫谷看病的嗎?我沒見着病人啊。”
這麼一說,掌櫃突然也覺得有點奇怪,他停下動作,疑惑的想了想,“是啊,昨日晚些時候,我上去問客人是否需要熱水,他們說不用,我想着不用也就不用吧,但病人總是要吃藥的吧,連飲用的熱水都不用,這是什麼情況。”
雲謹言意味深長:“不止呢……我住在那位病人的隔壁,可卻沒聞到一點藥味,他們的門口都沒有,我就奇怪了,病到這種程度,總是要吃藥的吧,一點藥味都不沾?怎麼可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