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婉不是個矯情的人，但是在說出這四個字的時候聲音卻在打顫。
簡寧聞言，心像是被狠狠揉了一把，她邁步上前，蹲在沙發前，用手幫藍婉整理頭髮，柔聲，“哪兒疼？”
藍婉沒動，像是被傷筋動骨，“哪兒都疼。”
簡寧汲氣，許久沒作聲。
簡寧沒問藍婉到底發生了什麼。
因爲即便她不問，也能猜得到答案。
十有八九，跟廖琛有關。
這一天，簡寧一直守着藍婉，直到下班時間，藍婉從沙發裏起身，擡手攏了攏自己的蓬亂的頭髮，說，“我放下了。”
藍婉放下的那天，從公寓裏搬了出來，花了兩萬塊錢，押一付三，在一箇中介手裏重新租了一套精裝修的公寓，拎包入住。
當晚，簡寧跟她搬家。
兩人收拾累了，坐在客廳的落地窗前對坐抽菸。
簡寧剔看藍婉，“真的放下了？”
藍婉頭靠在偌大的窗璃上，“其實很多東西，心裏早有打算。”
藍婉說完，衝着空氣中吐菸捲，“寧兒，我以前聽過一句話，當兩個人分手後，一直念念不忘的那個人，往往不是付出最多、愛的最深的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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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寧默聲。.七
藍婉，“所以，我能放得下。”
簡寧紅脣間的煙打了嗆，入了肺，接連咳嗽，咳紅了眼。
藍婉看她，彎起嘴角，“你對傅總，有沒有念念不忘？”
簡寧還在咳，沒答話。
成年人的世界裏，情愛就像牛奶，牛奶固然解渴，但遠不如事業這塊面包讓人有飽腹感。
那天過後，簡寧跟藍婉不過各自頹廢了一個晚上，第二天就又都繼續全身心投入進了工作中。
土地競標時間定在本週三，昌達上下氣氛緊張。
競標當天，簡寧帶着藍婉和關欣前往。
抵達會場，剛進門就碰到了坐在靠近門口位置的路格。
路格瞧見簡寧，激動又高興，伸手扯拽她衣角，“簡寧姐，這次競標也有你們啊！”
簡寧低低着頭看路格，笑着點頭，“你們傅氏的位置不應該在前排嗎？”
路格聞言比劃了個‘噓’的手勢，“簡寧姐，您就讓我在這兒呆着吧，我是真受不了前排那精英的氣氛，前排有傅總跟柯總就好了。”
簡寧莞爾，“行，那你在這兒呆着吧，回頭有時間一起喫飯。”
路格，“好嘞！”
跟路格打完招呼，簡寧提步往前排走。
走到第二排，看到了屬於昌達的座位提示，邁步走了進去。
簡寧帶着藍婉和關欣剛落座，坐在她們前排的柯以名回過頭看了三人一眼，拿過一瓶礦泉水遞給了關欣。
關欣紅着臉沒接，下意識去看簡寧。
簡寧笑着提脣，“這是你們夫妻之間的私下互動，我當沒看到。”
柯以名，“簡總開明。”
關欣最終還是接過了柯以名手裏的水，藍婉把手裏的一份資料遞到簡寧手裏，壓低聲音說，“這次昌達最大的競爭對手是傅氏。”
簡寧，“嗯。”
藍婉，“據說他們出價很高，已經超出了市場評估值。”
簡寧秀眉稍蹙，“你聽誰說的？”
藍婉靠近簡寧耳邊，“他們一位高管在KTV喝多了，不小心說漏了嘴。”
簡寧，“可能性不大，傅氏不會有這樣嘴碎的高管。”
藍婉，“你的意思是，這是傅氏故意給競爭公司拋出的煙霧彈？”
簡寧，“不排除。”
競標的地皮是公方的，許多大公司都躍躍欲試，競爭很激烈。
每個公司的低價都是公司內定的，差之分毫，就會跟這次競標失之交臂。
昌達的低價是經過市場評估得出的最高價格，簡寧又在做低價的時候又故意提高了些，目的就是穩重求勝。
別看今天參加競標的公司不少，但大家心知肚明，大部分公司不過就是來混個臉熟，陪跑走個過場。
將投標書投入標箱，然後便開始坐等結果。
結果公佈之前，簡寧低着頭翻看手機，正在刷一條微博，她手機裏突然跳出一條簡訊——我的低價是兩個億零二百一十萬！
簡寧落在手機屏頁面的手指一頓，抿脣。
兩個億零二百一十萬！
昌達的競標價是兩個億零二百萬！
簡寧擡頭看向坐在自己正前方發簡訊的傅瑾衍，發現他氣定神閒，合上的手機正在手裏打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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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寧提脣正準備說話，手裏的手機再次振動，她垂眼，屏幕上彈出姜韻的微信——寧寧，你覺得最近的當紅小明星Kimi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