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司丞什麼都沒有說,而是雙手無力的垂落下來。
“小哥?”
任憑皇甫晴如何擔憂焦急,電話另一端都沒有再傳來任何一點聲音。
皇甫晴還要去找秦鳶,所以,她只能先嘆息着掛斷電話。
秦鳶終於從樓梯間順利離開了醫院。
沒有錢,也不敢用手機,秦鳶整個人都是茫然的。
不遠處的一輛車上,陳悅看着面色蒼白的秦鳶,勾了一下嘴角。
當陳悅的車子穩穩的停在自己的身邊時,秦鳶有一瞬的愣怔。
“車子給你用。”
秦鳶憎惡陳悅,看着她的目光冷的好像數九的寒冰,足以將陳悅凍成冰塊。
陳悅挑挑眉尾,“你現在開車去這家醫院,或許還能夠看袁靜最後一眼!”
秦鳶的雙手緊緊的攥成拳,眼睛裏有淚光浮動。
“你一個殺人兇手,你憑什麼來我的面前裝好心?”
秦鳶想着如果她此時用手裏的柳葉刀劃破她的脖頸,勝算會有多大。
陳悅畢竟是s&m的頭目,一眼就洞悉了秦鳶的心思。
她哂笑一聲:“別說你現在是個孕婦,就算你不是,你覺得是你手裏的柳葉刀快,還是我手裏的槍快?”
秦鳶猛然看到了她手中黑洞洞的槍口,臉色又蒼白了幾分。
“秦鳶,你想知道我姐姐是如何死的嗎?”
“不想!”
有紛沓的腳步聲傳入耳中,秦鳶蹙眉看去。
那些保鏢好像要找到這裏了!
陳悅勾起嘴角,“要不要上車?如果不上的話,你可能不只被厲司丞綁住雙手,等着孩子降臨,還有可能會被奪走孩子。”
不得不說,陳悅扎心的本事很爐火純青。
秦鳶的眸光閃爍了兩下,呼吸越發的紊亂。
她猶豫了片刻,在這個保鏢快要找到這裏時,她拉開車門,鑽進了後車座。
剛剛上車,她便將手裏的柳葉刀抵在了陳悅的脖頸上。
陳悅發動車子,慢慢的說道:“明明我的姐姐陳怡跟厲博真心相愛,如果不是你媽突然出現,橫刀奪愛,他們一定會過的很幸福!”
“你閉嘴!”秦鳶憎恨陳悅紅口白牙就污衊袁靜是個徹頭徹尾的小三。
脖頸上傳來一陣刺痛,空氣之中有腥甜的味道慢慢溢散開。
陳悅不以爲意,繼續說下去:“我的姐姐當初根本就不是心甘情願將薇薇留在厲家的!”
“把厲茗薇留在厲家,讓她有一個更好的前程跟未來,有什麼不好?”
“那麼,現在讓你把孩子留給厲司丞,你卻如同垃圾一般被掃地出門,不允許你探望孩子,你願意嗎?”
陳悅的聲音染上了慍怒,冷厲刺耳。
秦鳶瞳孔收縮。
對於上一輩的事情,她一點都不想知道。
她只知道,她的心好苦,好痛。
“我的姐姐很善良,很漂亮,而恰恰是這樣的一個美麗的女人……”陳悅看了一眼後視鏡裏面色越發難看的秦鳶,“生生被你母親袁靜害死!”
“不可能!”
秦鳶的情緒已經到達了崩潰的臨界點。
袁靜的慘死,厲司丞的言而無信,她對於未來的迷茫,以及陳悅告訴她的這些恩怨糾葛,都如同一把把懸在頭上的刀,隨時都有可能落下,將她砍成碎片。
半糖言情小說 https://power-veg.com/
她只是想要平靜度日,卻不想,被捲入旋渦泥潭,承受了這麼多本就不該她去承受的苦痛折磨。
心抽痛的快要讓她窒息了!
她握着柳葉刀的手在發抖,然而,她依舊還是怒目圓瞪着陳悅。
“我不相信!”
“袁靜這麼狠,可以爲了自己在厲家的位置,將自己的親生骨肉換給別人!秦鳶,你覺得她死的無辜嗎?”
這話如同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秦鳶搖頭,情緒異常的激動。
不是這樣的!
袁靜如今已經死了,厲博對於當年的事情全然不知,是非曲直,全憑陳悅的一張嘴!
“還有,她對厲博的恨讓她對厲博下了毒手,你覺得她是不是一個黑心腸的人?”
有些被她努力埋藏在心底深處的畫面突然就該死的冒了出來,秦鳶的眸子猩紅一片,她狠狠的打了個哆嗦,瞪着陳悅,咬牙切齒:“你就是一個惡魔,你說的話,我不會相信的!”
“那你隨意!”陳悅說完這四個字之後,便聳聳肩,保持安靜。
車子緩緩的停在路旁,陳悅開了車門,對秦鳶說道:“導航已經幫你設置好了,你儘快去醫院吧!如果晚了,很可能袁靜的屍體都不見了。”
秦鳶的腦仁疼的厲害,直直的盯着笑容濃郁的陳悅。
倘若她不是s&m的背後頭目,她也是一個容貌漂亮和藹的女人。
這車子上,該不會被提前安裝了炸彈什麼吧?
“我沒有那麼無聊!”陳悅挑挑眉,“你活着,纔是對厲司丞最大的報復!”
陳悅說完,很快便離開了。
秦鳶呆呆的坐在後車座,大腦裏一遍遍迴響着的都是剛剛陳悅說的那番話。
她必須儘快去醫院一趟!
而與此同時,醫院剛剛給袁靜動手術的大夫突然步履匆匆的走到厲司丞的面前。
“厲先生,我剛剛回辦公室,就發現了我的辦公桌上放着這個!”
厲司丞捏了一下脹痛的厲害的眉心,接過那個信封。
裏邊只有一張紙,上邊寫着幾個大字——袁靜的體內被注入了一種新型病毒。
現在正是潛伏期,但,如果屍體繼續留在太平間,到底會引發怎樣的後果,沒有人知道。
厲司丞瞳仁一收,“這會不會是在危言聳聽?”
洛克擰着眉,沉聲道:“陳怡是一個很瘋狂的人,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厲司丞看着他,“洛克警長,你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還是先將屍體火化好了!”
“不可以!”
他答應過秦鳶,哪怕自己死了,也一定會把袁靜活生生的帶回去見她。
如今,袁靜慘死,如果再將她送去火葬場的話,秦鳶一定會更加的恨他。
“還有厲先生,今天跟死者有過密切接觸的人,都必須去做一個血液化驗。”大夫又緩緩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