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她真的知情,也應有最起碼的尊重,而不是背後議論。
在他看來,如果不是冉禾通風報信,憑藉自己的小心謹慎,張喬花恐怕永遠不會知道那件事。
他未曾想過,若冉禾能洞悉他心中所想,定會報以冷笑,嗤之以鼻——自己做了虧心事,還怕人言?真要面子就該潔身自好。
張喬花的譏諷之下,冉禾只是輕輕哼了一聲,聲音中帶着不易察覺的冷意。
“我的好日子,有酒有肉,只怕你還沒聽說吳母那裏的新情況吧?她沒告訴你,我賣草藥賺了多少錢?”
她的語氣中夾雜着淡淡的挑釁,“看來,你們之間的友情也就那麼回事。這麼大的事情,她都不告訴你,你卻還要爲她搖旗吶喊。說到底,你不過是她麾下的一條狗,她指哪兒,你就咬哪兒。”
冉禾的言辭鋒利如刀,字字戳心,尤其是那句“吳母的狗”
瞬間點燃了張喬花的怒火,幾乎要讓她失去理智。
“冉禾!!”
冉禾不以爲然,嘴角掛着一絲淡漠,“耳朵沒聾,還有什麼事?沒事的話,請讓開,你們繼續,我要上山了。”
言畢,她頭也不回地踏上了上山的小徑,那些紛擾與爭執,在她眼裏,不過是一陣過眼雲煙,無法動搖她分毫。
而街角的馬二,那個消息靈通的街溜子,怎麼可能不知道冉禾靠着賣草藥發了財?心中既是悔恨交織,爲自己錯過的機會扼腕嘆息,又貪婪地想要分得一杯羹,不甘心就此與冉禾劃清界限。
但幾番嘗試靠近,都落得個鼻青臉腫的下場,這次,他只好遠遠地窺視,小心翼翼地尋找機會。
冉禾敏感機警,很快察覺到了身後的跟蹤者,目光一掃,便識破了馬二的小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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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這樣一個跳樑小醜,她根本懶得理會,因爲在她心中,無論何時何地,馬二都不足爲懼。
這一次,他只是遠遠地尾隨其後,保持一段距離,沒有選擇過分接近。
畢竟,無緣無故地將人拖出來教訓一番,可不是什麼明智之舉,況且她也實在沒有那份閒暇去料理這樣的瑣事。
她在茂密的草叢中彎腰弓背,靈巧的手指在綠葉間穿梭,仔細挑選着那些珍貴的草藥。
每一株都被她輕柔地拔起,細心拍去泥土,然後小心翼翼地放入背後那個已漸滿的竹簍之中。
就在這樣的專注之中,她敏銳地感知到馬二正悄無聲息地向她靠近,心中不禁疑惑,這傢伙究竟又在琢磨什麼鬼點子?
冉禾眉頭微蹙,心中並無與他糾纏的打算。
於是,她迅速做出了決定,與其被動防守,不如主動應對。
她的目光不經意間掠過周圍環境,突然,一個細微的發現讓她的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
後山,這片看似平靜的土地上,除了生長着各種珍貴草藥,還是野雞、野兔等小動物的天堂。
村裏的獵戶常常在這裏設置陷阱,待第二天來檢查是否有意外的收穫。
而命運彷彿特意安排,不遠處就隱藏着一個這樣簡單的陷阱。
冉禾心中暗自盤算,如果馬二膽敢靠近一步。
只需輕輕一推,他便會體驗到什麼是真正的“自由落體”
至於之後是傷是痛,那就與她無關了。
“小禾……”
這一次,馬二似乎吸取了之前的教訓,用一種近乎哀求的語氣,夾雜着幾分討好的意味,呼喚着她的名字。
他擅長的便是這種僞裝,一張白淨的臉龐成了他博取同情、獲取利益的最佳工具。
爲了金錢,馬二可以卑躬屈膝,僞裝成任何角色,這張臉也爲他贏得了不少便利。
冉禾的聲音如同春風拂面,既冷淡又疏離。
“有什麼事嗎?”
此時的她生活富足,腰纏萬貫,馬二對她的好感似乎隨着她錢包的鼓脹而與日俱增。
即便屢遭冷遇,他依然如蒼蠅般圍繞着她,怎麼也趕不走。
冉禾心中冷笑,你願當那隻趨炎附勢的蒼蠅,我可沒興趣成爲吸引你的“腐肉”
“這幾天,我一直在深刻反省,最初我確實是有所圖謀,想從你那裏得到好處。但最近我發現,你變得越來越不同,我的感情也從利用轉變爲了真正的喜歡。小禾,我是真心愛上了你,誠心誠意地請求你的原諒,願意接受你的任何考驗,請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嗎?”
冉禾聽到這些言辭,心頭猛然涌上一股難以名狀的反感,胃裏頓時翻騰不已。
幸虧早餐喫得不多,否則此刻恐怕早已嘔吐不止。
她暗自嘲諷,馬二這傢伙是真的不懂反思嗎?難道他看不清自己的位置,一個妄想成爲公主身邊的青蛙王子,居然能厚顏無恥地說出這樣的話,實在是囂張至極!
“你過來一下,我有些事情要跟你說。”
冉禾的耐心已經達到了極限。
而馬二一聽見她的召喚,臉上瞬間綻放出燦爛的笑容,以爲自己長久的努力終於打動了她的心。
即將獲得她的接納,心中的喜悅幾乎要讓他飄飄然飛起來。
然而,這一切的歡喜僅僅維持了一瞬,便被殘酷的現實狠狠擊碎。
冉禾見他一步步靠近,沒有絲毫猶豫,猛然擡起腳,準確無誤地踢中了他的胸口,借力之下,馬二直接飛進了旁邊的深坑之中。
“啊!”
伴隨着沉悶的撞擊聲,馬二跌入了深深的陷阱之中。
這個陷阱爲捕捉大型獵物而挖掘,深度超乎想象,如今卻成爲馬二的歸宿。
“冉禾,你幹什麼?!”
馬二又羞又怒,他自認爲已經表現得如此真誠,冉禾竟還如此絕情。
再次落入陷阱,對他而言,不僅是肉體上的打擊,更是精神上的侮辱。
更糟糕的是,陷阱底部還有未曾察覺的機關,他在摔落時不慎觸碰,導致臀部受傷,此刻不僅半身麻木,還隱隱滲出血跡。
痛苦與恥辱交織,讓他徹底失去了理智,向着冉禾發出一連串憤怒的吼叫。
冉禾靜靜地站在那裏,任由馬二嘶啞的喊叫聲在山谷間迴盪,直到他的聲音逐漸減弱,顯得有些疲憊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