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戲。
一羣人在圍觀。
不僅傅沉舟跟祝允都在,就連傅沉夜也趕到。
戚酒開始有些緊張,沒有注意到是他坐在導演的位置。
黑色的鴨舌帽,黑色的西褲跟黑色的襯衫,只一雙骨節分明,修長漂亮的手輕扶着乾淨的座位,敏銳的眸光只盯着前面的鏡頭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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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攝影棚裏,異常安靜。
看似只是女主跟女配的對決。
“不好意思哦,我第一次拍戲。”
一巴掌後,戚酒溫柔的一聲。
“沒關係,再來。”
女配笑着說。
“我會爭取這一遍就過的。”
戚酒說,然後便稍微重一些又給她一巴掌。
女配被打的側了臉,覺得這力道可以了,她演的也不錯。
但是……
“開心,你再用點力。”
導演突然一聲。
“這個力道還是不行嗎導演?怪不得昨天青青姐打我那麼多次,原來打戲真的好難哦。”
戚酒笑着,只是去看導演的時候她怔住。
導演竟然彎着腰蹲在鏡頭前,而坐在那裏的身軀……
她不知道他怎麼回來,而且還帶個鴨舌帽,莫非他也想改行?
想到自己還在工作,她便又恢復狀態,看向對手的時候,她又笑着無比,欠扁。
嗯,女配此時就是笑的已經很費力了,但是還得笑。
人太多了,昨天她又打了女主那麼多下,今天她要是這兩巴掌不忍下會被說氣量小,欺負新人。
“那我要再來了,青青姐?”
“嗯。”
那個女人只能點頭。
隨即戚酒突然翻臉,然後又狠狠地一巴掌甩了過去。
戚酒因爲臉上的手指印沒有消去,所以今天化妝都打的比平時更厚的遮瑕,才能保持美貌。
自然,這位女配也得是這樣。
那種肌膚要不能呼吸的感覺真的很讓人討厭。
她平時只愛簡單的打底。
這一巴掌,女配已經忍不住去抵住自己的後牙槽,再也假笑不出來。
“以後再敢勾引我老公,你試試。”
戚酒打完立即冷冷的一腔。
“咔,青青,你在想什麼呢?完全不在狀態。”
導演開始換人找茬。
女配聽後立即轉眼看向那名導演。
他什麼情況?
昨晚才把她睡了,今天第一場戲就說她不在狀態?
導演竟然沒坐在他的專屬座位裏,而此時那裏的男人雖然坐着,但是依舊給她一種高大威猛的感覺。
她感覺到自己的心正在飛奔過去,她想那肯定是個帥哥,說不定是哪個劇組的男主來串門?
祝允都覺得其實差不多了,但是轉身一看,導演還站着,便挑眉繼續任之。
反正他家藝人要是一直有那位大佬給撐腰的話,她愛打誰就打誰,愛怎麼打就怎麼打。
“再來一遍啊,找好狀態。”
導演又說。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昨天她打戚酒的戲傳出去的關係,今天這麼多人來圍觀,那位女配只得笑笑,然後轉眼看自己的助理。
助理跟化妝師都跑過去伺候她。
傅沉舟一看她那架勢,立即也叫助理去給戚酒送喝的,還叫自己的化妝師拼字去幫她補妝。
戚酒看了眼傅沉舟,只見他悄悄給她豎大拇指,無奈挑眉作答覆。
只是收回眼神的時候又無意間看到坐在導演控制器前的男人,他從那個鏡頭裏盯着她。
戚酒突然就笑不出來。
不知道他來幹什麼。
不過腦海裏突然浮現出他昨晚說的過幾天找人幫她報仇的話。
今天這是……
因爲他?
導演本來不喜歡她的,怎麼可能一口一個開心的,而且還態度那麼好。
再一下之後,戚酒都覺得自己的手疼了,然後……
“等下,青青你到底怎麼搞的,你要囂張,很囂張的樣子啊,你是小三,你覺得眼前這個正室沒有你好,而且開心你這次也不行,你得帶着恨啊,她搶了你老公,你不是該狠狠地打回來嗎?朱雪,你給開心示範一個,帶入女主角色啊。”
導演站在傅沉夜身邊,急的半死的模樣。
傅沉夜卻只冷淡的盯着屏幕裏,偶爾還看看手機。
他自始至終一言不發,又好像主導全局。
“好的導演。”
昨天晚上她去找導演就看到那個女配先去了,所以這個叫朱雪的女孩,可太想抽她了。
“青青姐,抱歉要對您動手。”
“沒事。”
女配一看是個小配角,料想也不敢真的打她。
“啊。”
誰知道那一巴掌,朱雪甩的夠狠,她也受的夠疼。
女配站不住倒在地上,手捂着被打的那半邊臉。
然後覺得溼漉漉的不太對勁,她腦瓜子嗡嗡的,然後拿開自己的手到眼前,看到自己掌心裏的通紅的東西,辨認了一會兒纔敢相信是鮮血,而且是來自己自己的嘴角。
戚酒都被嚇到了。
傅沉夜犀利的眼神看着鏡頭裏,過了半分鐘後才起身。
導演半蹲在他面前說話,說完看他起來,這纔跟着起來。
他轉身就走了,導演這才悄悄鬆口氣,再次看着一旁也傻眼的女孩,一些已經被遺忘的八卦新聞突然襲擊了他要炸的腦子。
她好像跟一個人長的很像?
中午喫飯的時候,女配青青立即到朱雪那裏,二話不說就打翻了她的飯盒。
朱雪:“青青姐,你這是幹嘛?”
“哼,以爲我不知道你那些小心思嗎?告訴你,有我在一天,你別想取代我。”
女配說着這話的時候卻在盯着外面的房車。
戚酒跟傅沉舟在房車裏喫飯。
傅沉舟問戚酒:“知道她這其實是說給誰聽吧?”
戚酒笑笑,他們車上的窗子就開了條縫,聽的這麼清楚,當然是說給她啊。
“把手給我。”
傅沉舟突然一聲。
戚酒疑惑,拿着筷子沒給他手。
“快點。”
“你別說你要給我看手相啊,這種撩女孩子的方法太老套了,我可不上鉤。”
戚酒提醒,正要夾菜,手腕卻被他握住。
“看什麼手相?我是看你今天打她把手打的疼,所以特地拿了只護手霜給你滋潤一下。”
“……”
傅沉舟說着從座位旁邊將他早叫人放在這裏的護手霜拿出來,然後捏着她的手給她擠在手心裏,還說:“人家護手揹你護手心,特別吧?”
戚酒看着,不由自主的就先將手抽回,自己兩隻手合在一起搓着,嘀咕了聲:“喫飯呢,擦什麼護手霜。”
傅沉舟看她雖然那麼說,卻還是在搓手,還是笑。
然後倆人默默地把午飯喫完。
但是飯後,傅沉舟還是問她,“哥是你叫來的嗎?”
戚酒聽的一怔,隨即卻只是蔫蔫的一句:“我叫他幹嘛?”
“……”
傅沉舟意味深長的一笑。
“不過他的確說過要找人打回來,但是他昨晚說晚一些。”
“所以,你們又在一起了?”
那是一種難言的心痛。
傅沉舟的眼神裏。
“難道我瘋了嘛?我們不要提他了,我得找祝允說點事。”
她發現這兩天祝允好像挺忙的,估計有貓膩。
傅沉舟沒說話,只是她走到門口突然回頭:“你別總想着甩了楠姐,這些年要不是她,你能這麼好嗎?”
戚酒說完就下車。
——
正午的陽光有些烈,她才一下車就站在那裏不能動,不遠處一輛黑色的豪車停在不遠處,是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