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6章 你憑什麼綁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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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上秦鳶那雙佈滿紅血絲的眼睛,厲司丞喉結滾了兩下。

 “秦鳶,我……”

 秦鳶直視着他,“拿出來。”

 “我希望你還是不要看!”

 秦鳶的心驀然停止了跳動,她臉上僅有的那麼一點點的血色也隨着他剛剛那句話完全退了個乾淨。

 “所以,他們送來了什麼?”

 她眼前一黑,差點倒在地上。

 厲司丞伸手扶了她一下,她趁機,用僅存的最後一絲絲的理智將手伸進了他的褲兜,以最快的速度將那個裝着小指的盒子拿了出來。

 “不要——”

 厲司丞可以預想到秦鳶一旦打開這個盒子,看到裏邊的東西后會是怎樣的崩潰。

 所以,他寧願秦鳶現在怨恨他,也絕對不會眼睜睜看着她打開盒子。

 手腕被他緊緊的攥住,力道極大,似乎隨時都能捏碎她的骨頭。

 他在害怕!

 秦鳶直視着厲司丞咄咄銳利的眼睛,“到底裏邊裝着什麼?”

 她的情緒異常的激動,就連皇甫晴跟雲嫂也被吼得耳膜生疼。

 秦鳶反覆深呼吸,“厲司丞,你真的讓我無比的失望。”

 厲司丞用力將她的手向下一折,秦鳶喫疼,本就擰成了結的眉心又加深了幾分。

 他忍着錐心刺骨的痛,緩緩道:“這裏什麼都沒有!”

 她眼睛裏有淚光浮現,一道寒光閃過,她的手裏竟然多了一把鋒利的喫水果用的叉子。

 此刻,叉子被她緊緊的抵在已經高高鼓起的肚子上,她面色清冷而又絕望,“打開!”

 這不是秦鳶第一次用孩子來威脅厲司丞,每一次威脅,厲司丞就有種被千刀萬剮的感覺。

 皇甫晴倒吸了口涼氣,“小嫂子,你別這樣!小哥已經很累了。”

 秦鳶怨恨的目光倏然移到了皇甫晴的臉上,“你給我閉嘴!”

 厲司丞絕對不可能打開盒子,所以,他寧願秦鳶怨恨他。

 “小嫂子……”

 皇甫晴還欲要再說兩句,卻被雲嫂扯了扯袖子。

 她咬脣,“我只是覺得她不應該把什麼都算在小哥的頭上!”

 “你少說兩句吧!皇甫小姐!”雲嫂在看到秦鳶氣的發抖時,低聲提醒。

 皇甫晴努努嘴。

 厲司丞衝她遞了個眼色,她輕輕眨了一下眼睛,恍惚就猜到了厲司丞在盤算什麼。

 於是,皇甫晴不顧雲嫂的勸阻,依舊在說一些指責秦鳶的話。

 秦鳶真的很生氣。

 皇甫晴跟皇甫芝芝相較,明明皇甫晴各個方面都比不上皇甫芝芝,但她一直都跟皇甫晴關係更加親密一些,主要是因爲同情她從小的遭遇。

 她一直在用心去關心皇甫晴,然而,她此刻說出來的每一句話都好像化作了鈍刀子,狠狠的扎着她的心,每一刀都能夠帶走她的一分體溫。

 厲司丞瞅準時機,擡起手,劈向秦鳶的後頸。

 秦鳶眸子瞠圓,難以置信的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

 他的眼睛裏有抱歉以及痛苦閃過,她知道,他不想她怨恨他。

 可如果不怨恨他,她又能去怨恨誰?

 秦鳶倒下來的時候,厲司丞伸出手臂,將她穩穩的接在懷中,抱起來,動作輕柔的放到牀上。

 大夫爲秦鳶做了細緻的檢查,又給她用了保胎藥。

 厲司丞伸手,摩挲着她的臉頰。

 明明長出來的一點點肉,因爲袁靜突發意外,全都沒了。

 皇甫晴小聲說道:“小哥,小嫂子可能是太擔心袁伯母了!”

 厲司丞啞聲道:“我並不怨她!”

 怪就怪他讓她失望了。

 “小哥,這個陳怡還真的是太狠了。”

 她在看到那一截小手指時,差點都要吐了。

 這若是被小嫂子看到了,還不得直接流產?

 如果現在孩子出事,那絕對是一屍三命!

 厲司丞斂眸,拿出手機,撥了一通電話。

 很快,院長就拿着一套乾淨的病號服敲門進來。

 “厲先生。”

 厲司丞接過那件病號服,對他說道:“你先出去。”

 皇甫晴看着這件有些奇怪的病號服,輕輕眨了兩下眼睛,“小哥,這該不會是專門給精神病人穿的那種病號服吧?”

 厲司丞點點頭,“很寬大!醫院有專門給患有精神病的孕婦穿的這種病號服。”

 “小哥,你要是真的這樣做,小嫂子會徹底對你失望的!”

 厲司丞悽苦的笑了笑,“難道我不這樣做,她就不會對我失望嗎?”

 她只有在最最絕望的時候,纔會狠心拿孩子來威脅他。

 未免她再做出傷害她自己跟孩子的事情,厲司丞只能選擇這樣做。

 他將秦鳶扶起來,幫她換好病號服,又將長長的袖子交疊,在她的身後綁起來。

 秦鳶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被綁了起來,因爲肚子已經很大了,她連翻身都成了問題。

 她情緒激動的大聲喊道:“厲司丞,你憑什麼綁住我?”

 厲司丞聽到她的怒吼聲,手用力攥緊。

 他看着滿臉憤怒的她,緩緩開口:“我這樣做,只是不希望你傷害自己。”

 她死死瞪着他,倘若目光化作實質,定然能夠將他射成篩子。

 “厲司丞!”秦鳶反覆深呼吸,“你真的是個徹頭徹尾的混蛋!你以爲這樣綁住我,我就不能做出傷害自己的事情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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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厲司丞緩步來到她的面前,居高臨下的望着她那雙染滿憤怒的一雙眼睛,“秦鳶,在我找到媽之前,你能不能不要再逼我,也不要再逼你自己?”

 淚水自秦鳶的外眼角緩緩流淌,她淚眼濛濛的看着近在咫尺的這個男人,啞聲道:“厲司丞,除了這樣,我不知道我能做什麼!我該做什麼!你告訴我,我該怎麼做好不好?”

 她的每一個字都仿若化作了一把把銳利的鈍刀子,扎進了厲司丞的心裏,不停的翻攪着。

 他伸手擦去她臉上的淚水,同樣哽咽着聲音說道:“秦鳶,我答應你的事情,我一定會辦到!那確實是陳怡送來的,一截染血的小手指。”

 她昏迷的時候,他反覆思慮,決定還是實話實說。

 雖然她也會震驚憤恨,總好過胡思亂想好。

 “但是,我看出來,那並不是媽的小手指。”

 “厲司丞,你瞭解媽嗎?你又怎麼會知道那不是她的小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