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酒心跳如雷,怔怔的望着眼前的冷沉的男人。
“最近相關部門應該會找上你確認你的身份,你想好自己是紀開心還是戚酒了嗎?”
“……”
戚酒緊張到不敢呼吸。
如果被找到,那她是誰,是不是很容易查出來?
“別緊張,一個名字而已,到時候你可以說紀開心不過是你的藝名。”
傅沉夜敏銳的眸光看着她‘好心’提醒。
“當然你也可以不承認你是戚酒,但是……”
傅沉夜望着她的眼神,越來越陰沉,冷厲。
“但是什麼?”
她有種不祥的預感。
“紀開心是不能去領我岳父岳母的骨灰的。”
傅沉夜冷漠的說完,拿起她的手,將那幾本證件都放在她的手裏,然後轉身便邁着大長腿走了出去。
戚酒卻是貼着牆邊逐漸失去力量。
她眼裏氤氳,連手裏是什麼都看不清。
不過她想,應該是她的那些證件。
曾經一直被他藏着,如今他終於肯給她。
在她以另一個身份活着之後。
戚酒突然心口疼的厲害,胸腔裏憋着什麼東西,好像就要吐出來。
他用這種方式逼她承認她是戚酒嗎?
她曾那麼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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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沈執跟幸運度蜜月回來,幸運便去影視基地找戚酒喫飯。
“當晚雖然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但是你車禍後,我們樓上也來了120急救人員。”
餐廳裏,幸運還是將自己知道的告訴戚酒。
戚酒興致乏乏,不想提傅沉夜的事,想到她有寶寶,便好奇問:“寶寶好嗎?”
“啊?哦,他還挺乖的,我沒怎麼難受。”
幸運一怔,隨即卻滿臉甜蜜。
“那他可能是恬靜的類型。”
“這誰說得好呢,據說沈執在我婆婆肚子裏的時候也乖得很,可是你看他上學那會兒,整天招蜂引蝶。”
幸運說道。
“我覺得沈總就是假裝風流倜儻而已,其實他很專情的。”
戚酒保持不同看法。
“那,你跟沉夜呢?會不會也是假裝無情?”
“不要拿你們跟我們比,我們不配的。”
戚酒尷尬一笑,說道。
幸運看着她失落的模樣,忍不住又繼續講道:“你聽我說完,不要岔開話題,小酒,我真的覺得你們之間有誤會,你那晚到底爲什麼假死?沉夜那晚又發生什麼?”
“我想給寶寶當乾媽好嗎?”
戚酒突然想,自己這輩子不知道還能不能有機會當媽媽,她現在對男人沒什麼興趣,她覺得有個寶寶疼也好。
“可以是可以,但是我叫你不要岔開話題啊。”
幸運立即講。
“哦。”
戚酒笑笑,又安靜下來。
“那晚究竟發生什麼?你說你上樓了,只是停電,然後沒過多久就發生那種事。”
“我突然發現我不愛他。”
戚酒笑。
工作人員來上菜,她們倆便暫時停下說話。
幸運卻一直盯着她,工作人員一走,又接着說:“你愛不愛他你心裏知道,我們大家也都清楚,你……”
“你會不會喫不慣?”
都是很清淡的菜,戚酒看着,問她。
“我生氣了。”
幸運總被岔開話題。
戚酒無奈一笑,只好說起來,“過去了就過去了嘛,只是眼前,有一件麻煩事。”
幸運聽她有麻煩,便也只好先打斷那件,問她:“什麼?”
“傅沉夜要將東邊……”
戚酒低着頭,說起這件事來的時候,再也忍不住無能的自卑。
“他怎麼會那麼做?太過分了。”
“你有辦法嗎?”
“沒有。”
幸運很快就失落的回她。
戚酒無奈的嘆了聲,“我只是想過簡單的生活,我不明白。”
“什麼?”
“其實他並不愛我,他爲什麼不乾脆斷掉呢?”
“正如我不信你不愛他,我也不信他不愛你。”
幸運對這件事也很堅定。
戚酒明白,那是因爲幸運不知道她看到了什麼,否則就不會那樣想了。
但是那是他的隱私,她也不至於小人到說給別人聽。
她就是想他別再找她,別再要挾她。
好聚好散縱然很難,可是一定要魚死網破嗎?
生氣的時候雖然覺得自己很恨他,但是平靜下來後,她知道,自己沒有恨他的。
他只是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他只是沒有對她負責。
可是,夫妻就一定要對對方負責嗎?
有的人需要,但是她……
她不需要的。
她只要日後他們再也沒有糾纏。
反正,甚至什麼都沒說,就結束了。
他甚至都不告訴她,他從沒打算一生一世一雙人。
他想要過自由的生活,隨便傳喚別的女人在他們的牀上……
他從沒,跟她提過哪怕是一個字。
他不愛她,卻還要她用回那個名字,讓世人知道她還活着,然後呢?
他都再婚了,她突然用回戚酒這個名字,又有什麼意義?
飯後沈執來接她,一下車就看到那個小小的窗口裏的幸運跟戚酒,忍不住轉眼看向坐在駕駛座的男人,“你不下來?”
“不了。”
裏面的人淡淡的一聲,然後立即調頭離開。
沈執無奈,只好自己走了進去。
“嗨,小酒好久不見。”
沈執走到她們那裏打招呼。
戚酒看到他,禮貌道:“沈總。”
“你還是別叫我沈總,要不你跟她們一樣喊我執哥。”
沈執覺得太見外。
“還是叫姐夫吧,不過你怎麼來了?”
幸運好奇的問他。
她自己開車來的呢。
“我想來接你就來啊,沉夜沒喝酒來送的我,不過立即走了。”
沈執拉開她旁邊的椅子坐下,然後擡眼看着對面的女孩,“是不是因爲李悠然?”
他突然一聲質問。
“……”
“……”
戚酒跟幸運也都疑惑的看着他。
“我剛剛得知,那晚李悠然說上去拿東西,然後你們就分開了。”
沈執突然很認真的提到。
戚酒神色還算從容,低頭的時候卻不受控的,嘴角蔓延開苦澀的微笑。
“真的是因爲李悠然?那天晚上你說上樓了,然後……”
幸運有些不能相信。
難道是傅沉夜跟李悠然在做很親密的事情?
“他怎麼能那樣呢。”
幸運立即激動起來,問沈執。
“嗯?”
沈執沒明白自己老婆的腦回路。
“我知道的不多,沉夜閉口不提,我們也不敢問,但是那晚之後李悠然突然去了韓國,到現在都還沒回來。”
沈執繼續認真說道。
“樓裏就住着我們幾個人,那晚醫護人員擡出去的,難道就是李悠然?李悠然怎麼了?她又爲什麼去韓國?”
幸運不解。
戚酒也不瞭解,只是她手機響起來,看到是祝允,她只好告辭。
只是從餐館裏出去,纔沒走幾步,她突然轉過身。
那輛黑色的車子她很熟悉,她前不久才坐過。